如果我是那個錦衣衛(十一)

朝下山的梯道一路飛身直下,墨白到劍道宗山腳下時已然是天色透黑,別緊腰間佩劍,墨白在夜色的陪伴中,就此踏上他的江湖路...。

劍法凌厲兼出身名門大派的墨白,他的江湖路上究竟遭遇過些什麼,讓他從曾經是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變成一具滿目瘡痍、非人非鬼且雙臂皆斷的行屍走肉...?

欲知詳情,請持續關注隨時更新的【墨白傳】。

......

天上那輪不是太亮的月亮,又一次被羣厚重的烏雲給完全遮擋住,這讓本來就伸手不見五指的寺廟正殿裏,這會兒變得是更加的沒有半絲光,忽然,那隻反扣在正殿地面上的銅鼎,鼎身上莫名其妙不斷裂開許多細小的紋路,從紋路里還絲絲往外透着白光,而且那些白光就像活的一樣,一點點爬滿了厚實的銅鼎,隨着鼎身上的絲絲白光越聚越多,就在一瞬間的工夫裏,那隻反扣在地面上的銅鼎,活脫脫就像枚被點燃的竄天猴這般,“嘭”一聲被蹦起老高之後在半空中炸開了花,巨大而又厚實的銅鼎,在炸出的炫目白光團裏頃刻化爲烏有。

巨大的爆炸聲,讓眼瞧着手就要摸到廟門的妞妹一愣,轉身回過頭去看腦後的她,眼見從那剛纔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正殿裏,忽然閃出那陣明晃晃的白光團中,裏面正裹着一條黑色的影子朝她飛快撲來,黑影立起空蕩蕩的袖管子一直衝着她,黑影邊撲上來口裏還沙啞的喊道:

“看你往哪裏逃”。

沙啞得如同叫喪般的嗓音,立起的一條袖管子裏瞧着也是空空如也,妞妹不必多想也明白,這條正朝着她飛撲而來的黑影,正是剛纔在寺廟正殿裏與她相談甚歡的墨白,不由的妞妹面上的五官口鼻,就被這陣猝不及防驚怵給驚得如同亂搭的麻花這般,也不知到底是哪根攪在哪根上胡擰成團,暗暗的她在心裏大叫一聲:不好。

暗叫中,眼瞧着朝妞妹撲來的墨白轉瞬間即到她跟前,說時遲那時快,妞妹一手抽出腰間佩刀,另一手往身後伸出順勢倒下單手撐地臉面朝上,握住佩刀的單手卯足全力,隨時等待朝她迎面飛撲而來的墨白,在躍過她面前上方的空間時舉刀猛刺,給這怪老頭一個好好的教訓,刀尖已然灌入幾分勁道的妞妹心裏默數着:一、二、...。

默數到三的時候,妞妹打算舉刀揚手往上便刺,可她的那個三尚未在口中默默話開,朝她撲來的墨白卻從她面前正上方的空間,以更快的速度飛身掠過沖向寺廟大門,落定,墨白立起一隻空空如也的袖管子,隨即往寺廟大門上輕觸一下以後,細弱無聲的飄落輕垂於地面上。

夜裏不時灌入寺廟中的山風,把墨白一直垂在地面上的空袖管子,給卷得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的四處亂揚,這會兒站起身的妞妹才發現,剛纔裹住墨白那團明晃晃的白色光亮,居然是來自於他的另一隻空袖管子,慢慢的,墨白另一隻空袖管子也垂在地上,等空袖管子完全散開的那一刻,時而亮時而滅忽閃忽閃的離魂燈,從墨白另一隻空袖管子裏一直咕嚕咕嚕的滾到地上,一動不動完全就像只普通的白紙燈籠。

掉落在地面上的白紙燈籠,忽閃忽閃閃着慘白色的光,把硬挺挺杵在寺廟大門前的墨白,那張是人不是人像鬼不是鬼的爛臉,給照得更加的陰森和詭異滲人,他那一身漆黑的行屍裝,空空如也的一對袖管子在夜風中不斷盪漾,若不是剛纔妞妹在正殿裏已經習慣了他的樣子,說不定這會兒妞妹見到墨白這副模樣,一定會把他當作山魅二話不說操刀便砍。

架停手裏的刀妞妹眼中冒出凶氣,一對眼珠子一直盯緊她的上眼皮耷拉着,臉色上爬滿的全是一絲一絲的謹慎,半下身子壓住丹田裏的氣,雙腳一前一後弓着,立在距離墨白大概有兩丈外,

“怪老頭,你這是打算想要做什麼?趕快讓開我要出去”。

妞妹低沉的話音似乎並沒有傳到墨白那裏,或者說是一直杵在寺廟大門前的墨白,他的耳邊是聽到了妞妹的話,可他卻是完全就當作沒聽到一樣,仍舊站在寺廟大門前步子都沒挪過半寸,站定的墨白絲毫沒有想要去理會妞妹的意思,除了他身上那套行屍裝兩條空空的袖管,在不時掃入寺廟的夜風中翩翩起舞,亂舞得就像不斷在挑釁着妞妹這般。

這下子可把妞妹給氣得有些牙癢癢,攥緊刀把的手每根手指關節裏,都能聽出陣陣“嘎嘎嘎”作響的聲音,她的臉這會兒慢慢上了不少鐵青,頸脖道道青筋也變得若隱若現,雖然此刻的妞妹氣得真不行了,但對面武功還尚未能探出深淺的墨白,即便她氣得牙根直癢癢也不能輕舉妄動,只能壓住身子穩住氣,低聲再問一次墨白想要做什麼以後再作計較,

“怪老頭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快讓開我要出去”。

妞妹第二遍的話不是說的而是直接衝向墨白喊,這會兒寺廟裏又是安靜得出奇,這下她的喊聲墨白再怎麼聽不見也說不過去,可墨白還是杵在寺廟大門前紋絲未動,行屍裝上兩隻空蕩蕩的袖管子仍舊還是在風中亂舞,單手架起佩刀的妞妹雙眼直勾勾盯着跟前的墨白暗自心說:這會兒這怪老頭是不打算讓開了,得了那就打吧還等什麼呢!

電光火石之間,妞妹身子猛然往下一沉雙足運力,提刀的腕子立起與手臂灌成一線,奮力朝前躍出的妞妹把力道推往刀尖一點,衝向墨白一邊大喝一邊舉刀而去。

一刀刺、二刀劈、三刀直往上挑,只聞三聲“叮、哐、嘭”的響聲過後,提手揮出三刀的妞妹手間虎口處,便是陣陣痠麻着被彈回剛纔躍出的那地方,壓低着臉,她瞧着兩丈外身形仍舊紋絲未動的墨白,還有他身上那條才慢慢垂到地面的空袖子,妞妹不由的咬緊牙根狠狠往外擠出幾聲風,

“怪老頭,今個兒是你逼我放招的,你自己要作死可就怨不得我了”。

妞妹立起手中的佩刀置於額前,運力往刀身注入刀魂,隨後,只聽聞雙眼已然是閃出白光的她,把額前注入過刀魂的佩刀由上而下,猛的一個斜劈過後聲如洪鐘的大喝道:

“破軍”。

聲落,頓時妞妹手中的佩刀裏躍出一股強勁的氣魂,轉瞬間氣魂幻化成一把巨型大刀出現在她握緊的手中,妞妹身邊的空氣開始打着滾的往外逃,都生怕跑慢咯會被這大刀給怎樣了似的,平地裏莫名竄起無數呲呲作響的環形氣漩,渴血的破軍大刀夾雜氣旋聲,在妞妹手中發出陣陣如是飢餓般的低吟,暗夜寺廟中周遭的風雲即將變色。

風蕭蕭雲突變,聞刀吟吟聲噬血,人若魔,刀入魂,敵若不亡不回還。

墨白在口中陣陣有詞默唸着,回想起當年決明曾說過,他這門往刀裏入魂的武功,恐怖之處正是持刀入魂的人,不戰到面前敵人死盡絕不善罷甘休,而且最後持刀入魂者也會因爲耗盡精氣命殞,忽然墨白臉色大驚衝向妞妹不斷大喊:

“娃娃住手快住手,我們不是敵人,我們的敵人剛纔一直都在寺廟大門外,如果不信你自己可以瞧瞧地下的燈”。

嗯?大門外?地下的燈?雙眼中泛起白光的妞妹似乎聽到了墨白不斷的大喊,眼裏的白光慢慢變回清澈的瞳孔,妞妹鬆開了些手中緊握的破軍刀,破軍刀的刀魂沿着刀身回到刀把裏,最後消失在妞妹的掌心間再變回普通的佩刀。

收好佩刀的妞妹,轉眼往地面上的離魂燈瞧去,隱約中她記得就在剛纔,就在墨白衝她飛撲過來的時候,那盞破燈亮得就像能照亮天地這般,怎麼...怎麼現在卻會是蔫蔫的趴在地上,還忽閃忽閃的一會兒黑一會兒更黑的閃着,難道墨白這怪老頭說的都是真的?這麼說是她誤會了墨白的好意?

謹慎的妞妹眼裏看着離魂燈,但手中卻又緊緊地攥回了佩刀的刀把,她也不太能斷定面前這個人不像人,鬼不是鬼的怪老頭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不過有一點妞妹十分確定,她想離開這座寺廟,就是現在、立刻、馬上離開的那種。

攥緊着刀把的妞妹一步步走到寺廟大門前,繞過仍舊紋絲不動杵在大門前的墨白,伸出手的她就準備要拉開大門上的門閂,這會兒墨白撕開乾啞的嗓音說道:

“娃娃,這道門我瞧你還是不要開的好,外面危險,你要是有什麼不測我怎麼對得起那死去的老鬼”。

墨白口中那死去的老鬼,便是他多年以前遊歷江湖時結交的患難生死決明,瞧着墨白在說話時候的動容,妞妹這才慢慢放下對他的戒心。

“怪老...墨白前輩,我只是想出去外面透透氣”。

“娃娃我和你說,剛纔在門外被我打傷的那個東西,說不好在外面佈下了毒霧結界,如果你真想要出去我不阻攔,但你自個兒千萬要當心”。

說罷,墨白轉身往寺廟正殿方向蹦去,可他沒蹦出多遠便停了下來,原地站着,細緻聽着寺廟四周暗夜裏的動靜,

“娃娃,如果你能安全出去之後就不要再回來”。

“憑什麼?難道這寺廟是你家的?哎,現在你要我走我還偏不走了,怎麼想自己一個人去抓鬼玩?嘿嘿瞧誰更厲害”。

“嗬嗬!好吧娃娃你執意要留下,那自個兒要注意安全”。

說罷,墨白朝正殿後面的地方高高蹦去,“嗖”一聲飛身消失在夜色籠罩的寺廟中,攥緊手中佩刀的妞妹氣血如翻江倒海般驟然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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