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读《文化苦旅》,静静触摸文化写就的历史(三)

《文化苦旅》已“评点”过四篇,两两相望。今夜只聊一曲,梦回南宋。篇名曰《杭州宣言》,忆旧亦启后,贯穿古今,义律参透。

《马可·波罗游记》说,杭州是世界上最高贵、最美丽的城市。杭州之外,中国还有很多别的美丽。           

此话不假。如果上一句我举单手赞成,妻绝对是举双手那伙的。她于杭州之情愫,可谓屡去不止,百看不厌。而我,并非对杭州有所保留,只缘苏州(吴江)乃我工作生活一年的第二故乡,必然要留一只手投票点赞。

杭州之美,在于以西湖为中心的青山秀水,老街旧巷,宋情今韵;杭州之幻,在于凌波微雨,峰岚暮霭,四时不同;杭州之幽,在于沓来名士,千古诗画,新旧十景。

用“最爱湖东行不足”来形容我与妻的多次闲游很是贴切。记忆里,差不多一年四季多个月份我都来过。旺季游人如织,淡季亦客流不减,万般拥挤时人潮汹涌,必须时刻警惕被撞下苏(白)堤与断桥的危险。有一年春节后专拣淡季到访,还好可以排候到镜头前无人,随拍到一些剔除纷乱的佳作。

杭州之外,还有很多别的美丽。这点我确信且也一直向妻灌输。然而,杭州之神奇瑰丽她已应接不暇,承纳不下,恐怕其余风景也不过是走马观花,匆匆过旅吧。

杭州这地方,本来并没有黄山、九寨沟、长白山天池、张家界那样鬼斧神工般的天然美景。因此,杭州后来能变得这样美丽,完全是靠人力创造。九世纪二十年代,大诗人白居易任杭州刺史。
真正把杭州当作永恒的家,以天然大当家身份把这座城市系统整理了的,是十世纪的吴越王钱镠。钱镠治国,从治水开始。海管住了,再对湖动手。治水是为了建城,钱镠对杭州的建设贡献巨大。

一位君王,一位刺史,从系统整理到专注疏浚,两人的贡献不分伯仲。从各自的感触和解读中,我们更易领会人与自然的灵动与和谐。

去年十一月,计划从无锡专程赴杭州度个周末,说好了妻直飞过去会合,怎奈天公不作美,北方一场暴雪突至所有航班取消,浪漫之行变成了孤单消遣。没办法,酒店已付只能一个人赴约,代为了却久违不久的愿念。

既然行程自主,不如另辟蹊径。午晚在大宋御街漫步,停停行行,兜兜转转,不在乎走冤枉路,不介意游人多寡。酒店旁吴山脚下的中国财税博物馆,我是头一次听说也是第一次踏足,虽馆藏不够丰富但确实很专业,在经济类展馆中已属翘楚,咋说也是国字号的嘛!

循馆外山路蜿蜒而上,直抵吴山景区。过去来杭,除了酒店休整全是绕着西湖四处探游,行迹全由夫人掌控。这一回,刚好入住吴山大观和城隍阁附近,正好弥补一下从未登楼鸟瞰的遗憾。

杭州实在是太幸运了,居然在这座城市成为南宋国都之前,还迎来过一个重要人物,那就是苏东坡。苏东坡之后的杭州和西湖,容光焕发,仿佛只等着做国都了。

不记得当初苏轼有否机会登高远眺整个西湖及半城杭州,反正我不但有,而且时间充裕,游客稀少。“吴山天风”作为西湖新十景不遑多让,单是独绝的位置和气势就占尽先机。登顶阁楼,凭湖临风,西子全景悉收眼底,半个杭城缥渺在望。恰逢天气阴冷,时而淅淅沥沥,可我丝毫不埋怨这样遮蔽光线、妨碍视野的坏天气,雨雾蒙蒙之下,湖光山色更似泼洒,错落楼宇更显层叠。若说有什么特别心绪,那就是初登吴山城隍阁观景,杭州西湖就为我奉上诗情氤氲、画意古朴的水墨山水,何其幸也,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幸好我是北方人,恰好也到过开封。否则,真易被“暖风薰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给糊弄了。这杭州的山水风物与气韵情致,岂是任何北地可比?

在杭州,如果离了自然生态之美,什么文化都不成气象。这一来,杭州就呈现出了一个贯通千年的人文宣言。这个宣言,曾经由钱镠主导,由白居易、苏东坡参加起草,由白娘娘从旁润饰,又由今天的建设者们接笔续写。
宣言的内容,很复杂,又很简单: 关于自然,关于生态,关于美丽,关于人间。

站在余秋雨的视角,更多是对于自然生态与文化之美的关注和思考。我虽不及先生远见卓识,却也不乏保护意识和人文情怀。杭州已经承办过G20峰会,明年即将承办亚运会,我们有理由相信,以它的格局、智慧和财富,定能为世人创造新的更大的奇迹。这种创新,想必理念超群,成就卓著;那份奇迹,必将耀映中国,惊艳世界。

春天来了,江南绿了。天堂苏杭,浓淡西子,风姿仍绰约,风景旧曾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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