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就是你們樓裏全部的丫頭？”
看着眼前齊齊整整站了好幾排的人，寧商遠直皺眉。眼前這些丫頭皆是微微低着頭，低眉順眼的模樣怎麼看怎麼與他印象中那個楊小藝相去甚遠。不用仔細看，都知道那個女人並不在其中。
莫名的，寧商遠心中有些失望，但同時，又隱隱有些慶幸。失望的是，自己的推測大約出了錯，此行並沒有找到人，慶幸的是，楊小藝並沒有被賣入青樓。青樓是個什麼地方，尋常女子若是入了其中，哪怕身子清白，可名聲到底不好聽，雖說楊小藝這麼個人定然不在意，但若真這樣，她怕是更加嫁不出去了。
想到楊小藝嫁不出去，莫名的，寧商遠竟生出些許連他自己也沒察覺的竊喜。
對面的老鴇將寧商遠的小表情看在眼裏，只道可惜。雖說，對於這批粗使丫頭的顏值，她原本就不抱希望，畢竟，若是顏色好的，定然早就當了樓裏姑娘，又哪能作哪些粗活。
雖說保不齊眼前的公子哥口味清奇，但就眼前的情況來看，竟然也並沒有一個入了對方的眼。雖無奈，倒也情理之中，不可強求。
當下，老鴇便想開了，又一次極力推薦起樓裏的姑娘來，說是雖不曾有新人，但她樓裏皆是出類拔萃的，業務能力那是相當專業，得到了許多回頭客的認可。
寧商遠聽得頭疼，揮了揮手就要離開。
前樓與下人房中間隔了一段步廊，就在寧商遠下樓的時候，突然就聞到一股熟悉的食物香味兒來，整個人便有些發愣，繼而鬼使神差地便循着香味而去。
“公子？”
跟在身後的老鴇有些不解，隨即同樣被那股香味吸引。若是沒記錯，樓裏已經許久不曾換廚子，這卻不知爲何，今日這廚子手藝倒是漸長，若是技藝穩定倒也不是不可以漲幾紋銀錢。
就在一衆人往廚房走去的時候，楊小藝正對着一個啞巴丫鬟，一邊比劃一邊示範。
“喏，看到沒有，同樣的食材，你得如此這般處理然後，這整個口感就完全不一樣了。還有方纔那道菜品，雖看上去簡陋，但這些個食物不就是給人喫的嘛，整太花哨多沒意思，既掩蓋了食材原本的鮮味兒，還費時費力。”
“還有，我知道你不能說話，你要是聽明白，那便點點頭。我時間不多，這番演示完畢便要離開，你和你那羣小姐妹若想以後在這裏把日子過好一些，便好好記下來。不是我誇大，就我這手藝，你們這樓裏上至老鴇子，下至姑娘們，再有那些個登徒子，有人不滿意，那便算我輸！”
“雖說短時間內，你肯定也做不到我這個地步，可至少也得了我幾分真傳，別的不敢保證，最不濟，每月漲點銀錢但是可以的。”
寧商遠循香而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楊小藝那般生動如前的嗓音，透過窗戶看過去，果然是那般生龍活虎的模樣。莫名的，眼眶就有些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