軀殼、皮囊、影子與平行世界

時常在家族羣裏面發些感觸的文字,想着人總要知道從哪裏來、到哪裏去。似乎這樣思維的寬度也不夠,可是以現在的我,一個普普通通四十二歲的中年男子的認知,也不可能再去擴展自己的思維。信馬由繮容易使自己的精神出問題,尼采認爲自己是太陽,而我連尼采的小迷弟都算不上。

最近幾年,過了熱血青年的階段,開始對自己亂七八糟的人生多了一些深層次的思索。說是深層次,是和自己從前的簡單做縱向比較而言,實際上我的思想簡單、文字輕浮,即便是身邊有無數的禪機,我用了幾十年都沒有頓悟,怎敢再奢求入禪。只是,如果我寧願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和這個世界相處,那麼對我來說,自信是必須的。直到最近,我似乎發現了我的影子,影子也似乎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完美,我才知道,即使我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即便瘦成一道閃電,也無法改變自己的思想,我就算進入平行世界,也與那個比鄰或說孿生的自己形同陌路。

人生在世,也許需要一個好的軀殼。軀殼蛻變,或是重生。就像昨天我在朋友圈轉發的博士生致謝文章一樣,我們真的要好好梳理自己的皮毛,這是對自己生長的這個世界的一種回報,因爲它給你生命的禮遇,並且滋養和哺育你這麼多年。相鼠有皮,人而無儀,我們的軀殼需要裝扮,這顯然不需要多麼奢華,只是整潔和樸素,就能讓這軀殼熠熠生輝。

而我們思想寄生的這個肉體,也就是蔡崇達筆下的皮囊,我們從來沒有想過怎樣好好的對待它,這裏包括塑形和鍛鍊的人們。他們和皮囊也只有頤指氣使的粗放交流,更何況我們這些酩酊大醉通過發泄來虐待自己身體的山野村夫。我們應該靜下心來好好的和自己的皮囊對話,它也許告訴你更多。我們常常聽見好漢在歡叫:這身臭皮囊!大氣恢弘,全然置其自己的想法於不顧。這裏面的潛臺詞是,我們多少對自己的皮囊是有些怨恨的,卻不知這怨氣從何而來。

我們的影子是我們的理想。因爲,影子沒有一絲重量,卻總和我們在一起,承載着我們生命中舉重若輕的東西。我們常常羨慕別人的影子,我們卻又不想成爲別人的影子,我們的理想在不斷幻滅中自我修正。我們的一生奮力掙扎,卻最終希望自己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被泯然忽略。

在平行世界裏,有我們思想的宿主。歷史的長河中,物質的東西在來來回回的輪迴,也許沒有人記載你的思維和精神,但是你要相信,這些纔是永存的,是被值得歌頌和記載的。我們對世界的認知有極大的侷限性,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我們頭腦中那些沒有被世俗維度測量的東西,應該在平行世界被記錄,只是以另外一種我們不能理解的形式。

所以,我的朋友,請悄然把自己的軀殼裝扮,不需要光鮮亮麗,但是一定要符合這世界的審美觀;請和你的皮囊充分的交流,而不是錘鍊它、迷醉它,把自己不能承受的東西扔給它;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自己的影子,那麼你就會明白這世間的一切;如果你有一天讀懂了平行世界,那麼請不要讓未來的自己笑話自己此時的匱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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