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四個人之後,我卻如過街老鼠…
水池裏,欄杆意外斷裂,我扶住最後一根,強支撐靠了岸。
扭頭間,身後的兩人慌亂中也搶了其中一節。
靠了岸的我,急忙扔出手中的救生棒,使之能有所借力。
慢慢地,她們也成功輕鬆地呼出一口氣來。
本打算歡喜,而側臉的瞬間,掃到一個湧現的漩渦及若隱若現的手。
我心不由一慌亂,有人要溺水了。
我大喊,可是怎麼也喊不出聲來。
衆人皆若集體沉默的啞巴,看不見,也聽不見。
我猛地甩出一根浮起來棍子的一頭,溺水之人抓住了它。
一拉一扯,她浮上來了,卻如魚兒失去了水,臉色死白死白。
我拽住她的胳膊,又回到了岸上。
而,她睜開眼的那一刻,嘴角揚起詭異的笑。
登時,歡呼聲奏起,不知誰喊了句,“她救了四個人,她是活菩薩。”
這一喊,如煙花被點着了火。
觸發了整個世界的網絡。
一個邪惡的小聲音告訴我,“哈哈哈,你觸犯了權貴們…”
“小心點。”
站在馬路邊上的我,一驚,回頭看見一輛飛馳而來的車。
車裏的人,嘴邊勾着猖狂的笑。
“快,撞過來了。”往我衝過來的車告訴我。
我額頭冷汗直冒,心不由一緊,側過了身,跳到幾米之遠的地方。
沒命地狂奔逃離。
無數聲音告訴我,我出名了。
各大媒體圍堵街頭巷尾,只爲逮住我,這個所謂的活菩薩——要採訪。
我不想被採訪。
面對鏡頭,我會疲倦,且言不由衷。
救人的念頭,只是一瞬之間。
這一瞬呢,在採訪的鏡頭下,會魂飛魄散。
自己肯定會成爲一個提線木偶,照本宣科。
於是,我躲進了山洞裏。
就一天,我熬不住想喫東西的慾望。
於是,走出山洞。
路邊,我油頭垢面,若非熟悉的人,也認不出我來。
我小心翼翼地走在回家的大街小巷。
熙熙攘攘扛攝像機的人候着,好似要採訪國家領導人。
有人僅是掃了我一眼,進而百無聊賴繼續擺弄他們手中的工具。
我瞅見一個人如擺地攤,便問,“你怎麼擺起地攤來了?”
他瞥了我,煞有介事地說,“要採訪的人還沒出現,我等着拍直播呢!”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正好這裏人多。是商機。”
我嘴角勾了勾,揚起一陣冷笑。
呵,我就是被採訪的人,你們連這都不知道。
我擡頭挺胸從衆人身邊走過,回了自己家裏。
安心喫起來飯。
“咚咚咚!”
有人在敲門。
~~
“滴滴滴…”
“滴滴滴…”
臥槽,七點半了。
我手一摸,納尼?我剛剛啃的是被子啊……
被我救活的四個人呢?
要採訪我的媒體呢?
哦豁,是一場夢。
細數之下,我救的是三個人才對啊!
雞皮疙瘩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