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傷

今天天氣很好,終於換上了七分袖的薄衫。不經意間,突然發現小臂上竟然有一塊硬幣大小的淤青,用手指按按,確實有絲絲疼痛。

我看着那塊兒傷痕,有點兒出神。它比其他地方的膚色略深,赫然,一半是淡青色,一半呈紫紅色。我並沒有印象在何時何地弄傷了那裏 ,所以留下的疼痛也渾然不覺。這對於我並不稀奇,從小到大,對於傷痛都是神經大條,一塊兒淤血,一道傷痕都不甚在意。有時發現,哎呦一聲,揉揉罷了;有時不知,就這樣無所謂地留在某處,連一點兒撫慰都不曾有。

但傷痕是有自己的個性的,有的通過呻吟、叫喊來呈現它的疼痛,有的用紅腫、傷疤來彰顯存在——無論如何,那些傷儘可證明——要麼昭然若揭,要麼欲蓋彌彰!

我是典型的皮膚劃痕症,輕輕一抓就會留下明顯的風團或紅腫。記得小時候跟大人們去玉米地裏收玉米,因爲沒有格外防護,半天下來臉上、脖頸上、胳臂上都是玉米葉的劃傷。晚上洗淨之後一道道紅印子讓奶奶心疼不已,即便再怎麼輕描淡寫,都不能緩解她的內疚。雖然那傷無關痛癢,卻因爲在意而顯得甜蜜。

慢慢成長的過程中,總難免會磕磕絆絆,難免要承受一些傷痛,治癒與自愈都是常態。最怕的是那種隨着時間流逝卻自己生長的傷。

那樣的傷往往因爲深藏而難以察覺,因爲深刻而難以痊癒。而且傷痕總會顯現,無論是行走在陽光下的嘆息,還是夜深人靜的啜泣,帶着傷痕的人總會被發現。

關鍵是,那些傷痕,不要試圖去接近,也許它比想象的要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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