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雨下的极大。
我被吵醒了两次。一次是刚开始时,我看了下时间,大约十一点,我刚入睡不久。大风掀开了厚重的落地窗帘,刷过我裸露在外的脚。我不得不起床,这么大的风雨极少见,得去把客厅的窗去关了,再把卧室的玻璃门也隐去一大半,只留一条出气的口。
第二次是凌晨三点。雨不下了,是雨后那股闷热把我闹醒了。我只好又起身,打开窗,拉开门。晃晃忽忽的睡去,觉得天也亮了。
人极疲惫。
上班了又下雨。
下起来如入昼夜,不下了也是干脆,马上回了白天。
不知怎么开的口。竟似说到上班人事之上。可能自己欲将退休之际,总希望留存在单位的一些良善之人得以善用。
单位是一个小小的社会个体,鱼龙混杂。尤其像我们这样的国企,更是混日子的多,干事的少。走歪门邪道的不在少数。所以在我的人生观里,能者善用。更要因他善,而善待。而不是榨取。
为什么要插上这么一段话。
其实与文章麦金托什没有太大联系,但仔细读去,却又脱不了关系。
麦金托什,是毛姆笔下的一个小人物。
瘦小,话少,不起眼但又自视清高的人。
他在一个小岛屿里给一个叫沃克的人当助手。
沃克是个肥头大耳的白人,在这片岛屿当长官已有二三十年。说话粗鲁,做事强硬。在这片岛屿上,当地人对他又敬又畏。
敬的是,他为本地人修善了环岛马路,让本地人的土产能以最快的时间里运出港口,换回钱财。还用自己的薪资为本地人购买药品,为他们免费看病。
当然,遇见老年人来看病他会一脚把它踢出门。会说你都活到这年纪了,够本了。把机会让给你后面的孩子吧这样无理的话来。
沃克挖苦的话张口就来。对他唯一的助手麦金托什也是。
麦金托什喜欢看书。从码头上搬回一堆堆过期的杂志与报纸。沃克总是讥笑他,看这种书有啥用?!耗费这时间还不如多打几负牌呢!
麦金托什绞尽脑汁给他写的要交给上级的报告,也被他不由分说的改的狗屁不通。
时时的讥讽与无情的打击让麦金托什对沃克的成见越来越大,甚至到了仇视的地步。
一个人的仇恨在心中装久了,会把自己的观点越kou越大,觉得自己的观点才是立世的根本,无形中把自己攥入被自己禁固了思维的深渊。
事情的爆发点是在一个叫塔鲁阿的村子里。
塔鲁阿也要开始修路。
不同的是,塔鲁阿族长的儿子曾走出过小岛屿见识了外面的世界。
认为修一条诺大的马路只给他们村二十英磅不合理,应该涨到一百英磅。不涨不干活。
麦金托什认为涨到一百也合理。实在不明白上面可以拨这么多的钱,沃克为什么只给他们这极少的工钱。合理怀疑沃克贪污了。
沃克很强硬,任凭麦金托什的劝说和塔鲁阿村民的请求。只给他们三天时间,三天一到,让抵抗的人后悔去吧!这是他的原话。
三天一到,沃克果然有了动作。
叫了一帮别村的人来修路。
当地人有一个约定俗成的共识。就是谁来帮忙干活吃喝拉撒都由村民负担。而这些人应该是沃克打过招呼,让他们别干的太急。几天下夹,村民苦不堪言。不但没赚到钱,更是把为数不多的粮食也快被吃光了。而且,还不知什么才能把人送走。
村民没办法,只有拖家带口都上去修路。只期望路赶紧修好把人送走。沃克要塔鲁阿人出二十英磅的工钱给来修路的人。搭鲁阿人哀求未果,陷入内讧之中。所有人都反过头来遣责族长之子,还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顿。
沃克哈哈大笑,直言杀鸡儆猴。以后的路应是修的畅通无阻了。麦金托什对他的专横独断的恨意又进了一步。
族长儿子也仇恨沃克,寻机报仇。一次飞刀未果后又在一天夜里摸到他们的住所。
麦金托什接见了他,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复仇之火。他故意把自己的手枪留在办公桌上,隐隐期待复仇之火燃烧。
麦金托什心思复杂的难以描述。即希望族长之长复仇枪响,又希望沃克能躲过一劫。他想当作不知道事情的发展,但他又是唯一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
毛姆对于麦金托什的这段心里活动描述的太厉害了。从开始的局促不安到慢慢的给自己的心理建设,让人觉得与之共情。
沃克最终死在族长之子枪下。
当地的村民围拢过来,不舍他离去。
因为他太好了。好的可以忘记他那些微不足道的粗鲁与专横。
他倾其一身为当地人做贡献,只拿微乎其微的薪资,也全来拿资助当地遇困之人。他用尽所有,要为当地人建村村通行的马路,只为让他们尽早脱困…
“麦金托什!”沃克说:“我早已向上司打了报告,你是我最称职的接班人。你有能力,又会写,还有一手漂亮的字不是吗?!”
“还有,你不要把我枪伤的事报上去。有一年,有一个白人被伤,西班牙的军舰炮轰了两日,死伤无数。”
“我不想他们死,我想他们好好的活。你就说我自己打猎,不小心伤了自己…”
沃克熬不过医生的到来死了。
麦金托什熬不过良心的遣责,自杀了。
我不想去评论。
我只觉得,每个人都有阴暗的角落。当我们把阳暗无限放大,大到自己也无法掌控时。
恶魔,就来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