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藝覺得,自己彷彿做了個很長的夢,在夢裏,似乎有無數個不甚關聯的片段,就比如這一刻——
明明前一秒還夢着自己在並派大典前,呼啦啦得拉了好幾十人馬,在師面前掙足了面子,下一秒,似乎鏡頭突然轉換,自己卻是坐在了一間豪華酒樓,也不知是誰請客,反正面前擺滿了好喫的。舔了舔嘴脣,楊小藝就近挽了袖口,雙手並用,抓起一跟香噴噴的油滷豬腳,大口啃起來。
可是啃着啃着,便覺得味道有些不太對。半點油腥沒有不說,還軟不拉幾,一點滷肉的綿香都沒有。
夢中的楊小藝一如既往的倔強,她覺得,一定是自己喫肉的方式不太對。揉了揉眼睛,嗯嗯,沒錯,豬蹄兒還是那盤豬蹄兒,所以,味道爲何不對?楊小藝砸吧兩下嘴,順勢伸出舌頭舔了舔,隨即又重重地咬了起來。
她夢中這一啃並沒有太多力道,但對此時的寧商遠來說,簡直就是一件極其要命的事情。喉頭倏得一緊,一大口藥液便嗆在了喉中。偏偏被楊小藝纏着,還不能鬆口,整個人要多窘迫便多窘迫。不過,看在楊小藝一介病人的份上,寧商遠也不予計較,加重力道,運起內勁,將暖意徐徐送入她體內。
其實,雖說寧商遠有內力傍身,且又是如此這般緊要關頭,但心神到底也不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畢竟,長這麼大,雖說其間過程有些不容易,但還從來沒有被人咬過,尤其,被咬的,還是如此敏感的地方。可怪就怪在,若是旁人如此輕薄於他,怕是早就成了屍體,但卻不知爲何,被楊小藝這麼一咬,心中竟然生出來幾分欣喜。
當覺察到這一點的時候,寧商遠在心中默默給自己下了個結論,那便是:自己多半有病!
“看來,還得抽空找容桑給治治。”寧商遠如此想着,嘴上倒是很敬業的,半點停下來的意思也無。
楊小意睜開眼睛的時候,其實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她很是不滿的看了看正在啃自己嘴巴的寧商遠,以爲是有人在同她搶豬蹄,用力推了兩把,竟然沒推動,心中便有些怒意。“哼,搶不動是吧?那就一處先咬上一小口,美其名曰,搶佔地盤。”
所以,正在輸送內勁的寧商遠,猝不及防得被楊小藝一個用力拉扯,掙了腰身便貼在了楊小藝身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人迷糊,一人清醒着。寧商遠並不知曉楊小藝心中所想,只一見到她睜了一雙眼睛,想到自己方纔動作十分容易讓人誤會,整個人都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