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單華偉的第二百九十九篇原創文章
1 縱慾的個性
現代社會有一個內在的矛盾,一方面,它用標準化的考試、員工考覈培訓以及嚴格的工作流程把所有人的個性磨平,而在另一方面,它似乎又很標榜所謂個性的確立,熱情地提供各種相關的服務。
但是,這些廉價和易得的個性,是真正意義上的個性嗎?你染個發、穿個特別的衣服、用某個特別的化妝品和電子產品,你便“不同”了嗎?
顯然不是,因爲你可以買買買,別人也可以買買買,這些所謂的個性,其實還是在進一步抹殺個性,因爲每個人都可以很容易地達成那種條件。
正是基於對以上這個事實的瞭解,更弔詭的事情便緊接着發生了:因爲一些條件太過容易達到,爲了挽救自己脆弱的個性,大家便開始瘋狂地攀比。
身上穿什麼貨,用什麼香水,一年換幾部手機,住哪個地段,有幾套房,車庫裏有些什麼車……攀比的階梯,永無止境。
正是因爲如此,筆者纔會說,縱慾行爲,其實也指向一種虛假的個性與特色的確定,帶有炫耀性質。
而另一方面,縱慾又是如此易得,你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滿足自己的個性需求,比如你有錢就可以玩各種各樣的女人、男人,比如你玩某些遊戲怎麼無敵,甚至可以做很多壞事,以追求刺激。
其實,人類的生存本來就在呼喚着一種浪費,不浪費,如何體現富足?社會富足,那小民就整日打打遊戲刷刷短視頻,個人富足,就可以進出各種高消費場所,色情場所。
2 個性的形成
回到個性的問題,到這裏,我們不得不問一問:個性,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我們需要明白的一個核心認知是,真正的個性和特徵,不是在比較中形成的,而是自己形成的。
比如在蘇格拉底身上,我們就能夠看到這種東西,在柏拉圖的著作中,很多人說蘇格拉底,都會用一個詞:不可名狀。
在被雅典公民判處死刑,面對死亡的時候,蘇格拉底展現出一種與大多數人完全不同的態度,他說:我要麼就是永遠的休息,要麼就是進入陰曹地府和歷史上的名人聊天,這對我來說都是挺好的事兒。
真正的有個性,並不是有一些很“特殊”的東西,不是很奇怪,而是有一種“不可名狀”的特質,並不是能被定義成是什麼,說是你什麼流派,而是不可定義。
當你開始獨立的時候,一個典型的表現就是,你會顯得不合羣,你不是刻意的。
當然,這裏有一個問題,有的時候,你的特立獨行,並不是獨立思考的結果,其實不過同樣是表演,是自戀,是需要一種自我認同。
在有的藝術院校,你很容易看到一些以藝術家自我標榜的青年,而他們的手段,往往就是說自己反叛什麼流派,爲了反叛而反叛。
我們爲什麼總說說這些人很假?其實,你只需要觀察一點,那就是他們有沒有構建,而這些人往往是沒有構建的,所以自然也可見其虛僞。
3 死亡的啓發
爲什麼我們談到個性問題,會說到與死亡有關的話題呢?原因很簡單,死亡是一個很好的檢驗個性的話題。
或者,其實反過來說也許纔對:一個形成了真正個性的人,面對死亡,一定是坦然的。
因爲,所謂個性的形成,需要對大量的問題的深思,這當中自然也包括死亡問題(與死亡相關的思考,可以參考我的《人不應該怕死,而應該“畏”死:對死亡的畏,會讓人活出生命之力》這篇文章)。
現代多數人對待死亡的態度,無一例外,絕大部分都是在逃避,多數人的大腦裏都有這樣一宗狂想:我要一直,要永永遠遠地活着,享樂。
總之,活着,享樂纔是好事,而死亡,則意味着一切的喪失。
但是,蘇格拉底和莊子都認爲死亡是好事,因爲它意味着可以擺脫肉體束縛,真正的幸福,不會因爲外部條件的變化而被幹擾。
類似的,我們可以說,個性的形成,個性的確立,是不會因爲外部的變化而被幹擾的。
縱慾——個性——死亡,人的一生,最重要的三個要素,其實是在一條線上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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