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的亂文中尋找那兩個男孩

他打開門後,但見一張十人圓桌中放着一個雙人火鍋,圓桌中擺滿了配菜,大概有三十多盤,擡眼間看見一位穿着黑襯衫,頭髮中分打着波卷的男人半倚半躺在餐椅上,極盡懶散,不是丁可又是誰。

“丁可,你確定只有我們兩個人嗎?”戴藍色遮陽帽的男人看着滿桌的配菜問道。

“偉哥,我失戀了,安慰一下我吧。”丁可答非所問,繼續半倚半躺用靡靡之音回答道。

“那我用什麼安慰你?用這滿桌的配菜嗎?” 男人摘下了遮陽帽,隨意坐到了一張餐椅上。

“這些菜都是我喜歡的人愛喫的,你若是用它們安慰我,我會觸口生悲的。”丁可還是那不變的坐姿和那半死不活的靡靡之音。

男人斜眼瞥了一下丁可,從褲兜裏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說道:“晨夕,你家丁可說他失戀了,你知道嗎?”

丁可倏的站起,以逃命的速度奪走了男人手中的手機,立即放在耳邊緊張的說道:“晨夕,你別聽高偉瞎說,除了你沒人可以讓我失戀,我……”丁可突然覺得不太對勁,把手機拿到眼前一看,他正跟123456通話。

“哈哈哈…….”丁可聽到了男人的捧腹大笑聲,隨即把手機往桌上一扔,雙手去掐男人的脖子並說道:“高偉,我讓你幸災樂禍,你個冷血動物,看我不掐死你。”

高偉讓丁可掐着脖子腦袋也配合着晃了幾下,感覺火候差不多了就跟丁可說道:“丁可,我錯了,我錯了,別掐了,再掐你以後就見不到我這個冷血動物了。”

丁可鬆開了手,這一陣鬧騰後,他看似也不怎麼懶散了,但聲音又變成了無奈:“唉,高偉,你說我和晨夕能有未來嗎?”

高偉拿起筷子往火鍋了放了一些菜,回道:“你說你倆分分合合多少次了?你們到底怎麼想的?還有,我今天上午剛到店裏,你一個電話就讓我趕緊過來,說吧,這次又因爲什麼事和晨夕鬧彆扭了?等你說完我也喫飽了,咱們就各歸各位。”

“高偉,你有點同情心行不行?別忘了這頓飯是我請的你!”丁可正色道。

“說吧,你和晨夕到底怎麼了?”高偉收起了玩笑。

“晨夕回廣州了,年前都不會回來了。”丁可黯然說道。

“回廣州幹什麼?是晨夕家中出事了嗎?怎麼回去也不跟我說一聲呢?好歹我也是他朋友啊。”高偉聽後很是驚訝。

“晨夕的爺爺病重了,他爸爸讓他回去盡孝。”丁可點了根菸。

“原來是這樣,那你倆也沒鬧彆扭呀,你又失的什麼戀呢?”高偉看着點菸的丁可,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丁可噓出一絲煙霧說道:“高偉,我和晨夕的事你是知道的,你也知道晨夕他們家三代單傳,他今年28歲了,我能猜到他這次回去會被逼着相親,雖然晨夕走之前跟我說若他家裏人非讓相親,他就把我和他的事告訴他家裏人。”丁可吸了一口煙苦笑道,“晨夕講出來又能怎樣,只會徒增煩惱,也讓他的家人更厭惡我們。”

高偉沉默一會說道:“你以前可是信誓旦旦說此情不變的,難道要準備改變主意?”

丁可搖頭道:“我對晨夕的感情沒有變過,但人總是要長大的,不能老是爲自己着想,我有一個哥哥,可以不用考慮爸媽眼中的香火,但我需要考慮爸媽的承受力和身體。

還有晨夕,他可以爲了我們的感情做到義無反顧,但我真心不想讓他這麼做,我不是害怕流言蜚語,只是怕晨夕活在流言蜚語中。”

“那你這是要放棄了嗎?這些話你跟晨夕說過沒有?”高偉問道。

“我想跟他說,但是不敢又不願說,你知道晨夕是很軸的,說了以後我都不敢想象他的樣子。”丁可說到這裏嘴角上揚頓了一下,彷彿看到了晨夕那軸軸的樣子,

“高偉,不瞞你說,我最近試着去跟身邊的女人接觸,可是壓根提不起興趣,今天上午雜誌社來了一位複試的姑娘,是名剛畢業的學生,看着很簡單很清澈,眼神跟大學時的晨夕一樣乾淨,我就想是不是可以在她身上找一下感覺,可是到最後我發現晨夕就是晨夕,別人就是別人。”

“你還試圖去跟女人接觸,我都想揍你,如果晨夕知道了看他怎麼弄死你。”高偉拋給丁可一個蔑視的眼神,頓了一下又說道,

“丁可,你也不要想太多,人之所以長大了除了要學會擔當責任,還要學會面對困難,既然我一個外人都可以接受你和晨夕的事情,爲什麼就不相信自己的親人也能接受你們呢?”

“呵呵呵,高偉,身不在其中,又怎能體會其苦,如果換做你是我的話,你還能跟我說剛纔那句話嗎?”丁可笑道。

“我這個人不愛假設,我只知道事情來了就要應對,你以爲你這樣做是爲晨夕爲家人好,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又何嘗不是一種逃避。”高偉對丁可認真的說道,他不僅是丁可和晨夕的朋友,還是兩人感情的見證人,他很不希望這種純澈美好的感情因爲一些世俗偏見戛然而止。

其實丁可心中也承認高偉說的有道理,雖然在別人眼裏他丁可是灑脫不羈的,可他知道自己骨子裏有遺傳父母墨守成規的性格,這種性格只會讓他猶豫不前。

丁可把菸頭在菸灰缸中轉了幾圈說道:“算了,不管怎樣,這些話跟你說出來了,心裏也好受了些,不說我的事了,說說你吧,你最近怎麼樣?你都跟那個女人分手大半年了,總不至於爲了那樣的人就不談戀愛了吧?還有你媽,我現在見到你媽就躲着走,生怕她逮着我問你的事,我覺得我從你媽那辭職是早晚的事。”

高偉顯然不太想提自己的事,也不想提自己的媽媽,便跟丁可玩笑說道:“我的自我調節能力比你強,戀愛還是要有的,要不然生活多枯燥啊,只是有緣的姑娘還未出現而已。”隨後頓了一下又正襟說道:“你要是還把我當朋友,就繼續保持見到我媽有多遠就躲多遠的狀態吧。”

丁可聽後想對高偉說點安慰之語,不過高偉很聰明立馬打岔道:“丁可,你先把自己的事情搞清楚了再關心別人吧,再說我一不會破罐子破摔;二不會不盡父母的養育之恩;三更不會因養育之恩就忘了自己。”

“好吧,既然你自己都這樣說了,我也就不多勸你什麼了。”丁可說完倏然悟到了什麼,隨即斥道:“高偉,我說你小子越來越能耐了,都會拐着彎挖苦別人了,你給我說清楚誰破罐子破摔呢,誰爲了父母忘了自己了?”

高偉嘻嘻一笑不語,之後倆人緬懷了一下以前的日子,同時不忘相互胡侃瞎鬧一番,看着時間快14:00了就離開了火鍋城。

高偉坐到駕駛座上後,並沒有開啓電源,可能是跟丁可一起緬懷了以前的日子,靜坐一會後不免又想起了他和丁可還有晨夕的相識。

高偉的大學是在廣州讀的,高偉去廣州時爸爸媽媽沒有去陪送,確切的說是高偉不想讓他們送,高偉辦完了入學手續後,就拖着行李進了宿舍,當他整理自己的牀鋪時,聽見門口一個興高采烈的聲音:“爸媽,這裏就是我的宿舍,咦,還挺乾淨的,學校是不是請保潔了啊?”

“我就是那個保潔,不過不是學校花錢請的,是自願義務型的。”高偉給了門口那一家三口一個禮貌的微笑。

“晨夕,你看你這位同學不僅比你幽默,還比你勤快,以後你要跟人家多多學習好好相處,知道嗎?”中年婦女朝着自己兒子說道。

中年婦女的兒子覺得自己這個時候不能掉價,便主動把手伸給高偉,“你好,我叫晨夕,是本市人,我雖然沒有你幽默,也沒有你乾淨,但不代表我很弱,也不代表我們不能做朋友。”

晨夕的爸爸媽媽聽後大笑,連說自己兒子原來也是有幽默細胞的,這一幕把在一旁的高偉看呆了,心想: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並且堅定的認爲自己絕不會在這間宿舍裏跟這位會打洞的兒子相依爲命。

然而事實證明高偉錯了,他只能和這位叫晨夕的同學相依爲命,因爲這間宿舍是5人間,除了晨夕外,還有一位本市人,但人家佔了牀位卻不經常留宿,另外兩位是外系的宿舍牀位不足,不得已才轉到這間宿舍,導致他們和高偉的交流溝通就會少很多。所以,高偉只能和晨夕相依爲命了。

好在高偉和晨夕的相依爲命中,發現了晨夕的很多優點,比如爲人仗義,執着坦誠,學習能力超強,非常有主見,經常在課堂上把老師問的無從回答,如果非要說晨夕一個缺點,那就是籃球打得太慘不忍睹了。

高偉籃球自從初中起就打得很好,大一上學期他便以個人名義組建了一個以係爲名的籃球隊,晨夕也喜歡籃球,便跟高偉說要進他的籃球隊,高偉開始沒想那麼多,尋思就算晨夕的籃球打得再慘不忍睹,畢竟也是與自己相依爲命的室友,就給晨夕開了後門。

不過一個月後,高偉就後悔了,他對晨夕說:“你退出籃球隊吧,籃球是沒有生命的,它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晨夕回道:“籃球隊需要靈魂,籃球更需要生命,我早晚會把你們口中無生命的籃球折騰出生命來。”

從此晨夕仍是籃球隊的一員,不過職責變成了:候補,觀摩,順帶給高偉擦汗送水捶捶腿。

衆所周知,一個籃球隊若是名聲大噪了,勢必會引起其他籃球隊的挑釁,於是丁可所在的計算機管理系籃球隊對高偉所在的服裝設計系籃球隊發起了戰書。

丁可的籃球打得很好,但奈何他們的籃球隊只有他一個人打得很好,而且其他隊員對他灑脫不羈的性格本來就有看法,導致第一局結束時,丁可和高偉所在的籃球隊以20:42暫時休場。

丁可看着高偉他們神采奕奕的歡呼,尤其還有一個男生給高偉拿毛巾擦汗時,便大聲對高偉喊道:“偉哥就是偉哥,厲害,佩服,強悍。”說完還像樣的伸了個大拇指以示讚歎。

衆人在丁可的聲音中面面相覷,默不作聲,都想知道接下來高偉會怎麼回覆丁可,不過衆人沒有等到高偉的回覆,卻等來了晨夕的一聲大呼:“丁可丁可,願你丁克常伴一生!”

於是接下來的場面就是-----丁可和晨夕相互抱着扭打着,高偉和其他人怎麼拉都拉不開。晨夕嘴中一直喊道:“你大爺的丁可,我的朋友你也敢欺負,看我不弄死你。”

丁可不甘示弱的迴應道:“你他媽的晨夕,你就是一個小跟班,在我這裝什麼大神。”

場面一度失控,最後不得已驚動了校籃球隊並且還請來了教務處,最後處理結果如下:

【取消雙方的籃球賽;

學校重新規定以後不許以個人名義組建系籃球隊;

以個人名義已組建的系籃球隊成員根據實際情況驅散或統一納入校籃球隊;

晨夕和丁可給予各自系裏的通報批評和書面檢討;

因高偉是導火索,需當着兩個系的學員做書面檢討。】

當大家都以爲丁可和高偉,晨夕勢不兩立時,三人最後卻成了好友。原因:

丁可和高偉由於球技突出被納入校籃球隊,之後倆人才知道他們都是來自xx市。隊長在每次的籃球訓練中,故意把他倆分開,聲怕他倆會大打出手。

誰成想倆人在各自觀摩時居然對隊長的訓練方法提出瞭如出一轍的建議,這讓隊長很不開心,又開始想讓他倆大打出手了,便把他倆放在一起訓練。

結局是兩位大能憑藉各自出色的球技和恥辱性的前車之鑑,硬生生把原隊長逼成了隊員,從此高偉爲隊長,丁可爲副隊長,掀起了學校里長達三年的藍球風雲。

而晨夕和丁可因爲高偉的原因交流和溝通也多起來,多到連高偉都懷疑在丁可和晨夕之間自己就是個多餘的人,直達大二下學期的一個晚上,高偉下了晚自習後去找丁可商討後天與其他院校籃球比賽的事宜,無意間撞破了丁可和晨夕的祕密。

高偉當時震驚又生氣,他不是不接受這種事情,只是覺得一時半會緩不過勁,一個是同宿舍的室友,一個是同城市的老鄉,他高偉又是何等的聰明,居然沒察覺出蛛絲馬跡,只能認爲自己被他倆合夥欺騙了。

高偉的震驚和生氣本就站不住腳跟,再加上丁可甜言蜜語的道歉和晨夕執着坦誠的解釋,高偉的震驚和生氣就猶如曇花一現般消失了。

畢業後,高偉和丁可要回家鄉xx市,晨夕說不想跟他們分開,便一起來到了xx市,其實高偉心知晨夕是爲了追隨丁可而來。

友情是青春的見證,是校園的時光,沒有友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漸漸步入社會後,友情也變得越來越稀缺,好在高偉曾經擁有過友情,也見證過他所珍惜的那兩個男孩友情之上的感情,而這也一直持續至今。


(我找不到高偉見證丁可和晨夕感情的那篇記憶文了,我以前好像是寫過的,可是翻遍整個電腦也沒找到,不會被我瞎倒騰沒了吧,就突然挺想那兩個男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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