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致恆察覺到楊一心的不安，臉上不禁閃過悲傷的神色，他擡起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本想說幾句安慰的話，但猶豫再三，終究沒有開口。他們倆太瞭解彼此了，很多事情根本不用言明，也無從掩藏。
最後，舒致恆儘量用一種冷靜客觀的聲音說道：“你說的那些，用目前的腦機結合技術就可以大致實現。本來腦機結合也有很大爭議，很多學者認爲已經改造成半個機械的人，根本不能算作人類了。但是這個技術仍然比意識數據化要安全一些，你知道爲什麼嗎？”
“因爲……它還是要以人類的生物性爲基礎？”楊一心問。
“沒錯，腦機結合雖然可以擺脫大部分的肉體，但至少大腦是無法被機器取代的，而大腦的生物屬性則決定它必然有衰老和死亡的一天。然而，意識數據化則可以讓人完全擺脫生物性……即使在宇宙的尺度上，數字意識也有消亡的一天，但對人類而言，那就是永生了。”
“永生……”楊一心咀嚼着這兩個字。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楊一心彷彿想到了什麼，但又還未形成清醒的思路。她默然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