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王小波

王道乾版的《情人》確實很棒,我覺得遠比梁家輝版的電影要好看,而吳正儀版的《樹上的男爵》,我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翻翻。這兩本書都是從王小波的書中看來的。名家的經典譯本就像李白的酒,可銷萬古愁。長夏永晝,讀之勝似飲冰。

去年春天,有客從北方來,對晤一室,閒話近世文章,談及王小波,客論小波以直邪取勝,文有醍醐灌頂之慨!

我有一本《王小波文集》,諸如《黃金時代》、《白銀時代》、《我的陰陽兩界》、《紅拂夜奔》、《三十而立》……常常一開讀便停不下來,王小波的作品就是有這種魔力。

小波在時,文藝界的衛道者每以行文不雅屢屢冷落甚至封禁他。世風日下,他仍能筆耕不輟,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這些文字有朝一日會成爲傳世之作。他只是用心在寫,至於世俗的眼光,或許他從來都不曾在意過。

光陰似箭,不覺有年,1997年4月11日,年僅45歲的王小波因心梗突然就走了,那個年代,很多人還不知道網絡是個什麼玩意兒,甚至根本搞不清王小波、郭小波、徐小波、李小波這些叫小波的作家到底誰是誰,就這樣,小波生前籍籍無名,如一陣清風吹過湖面,徒驚起一灘鷗鷺。

正當人們即將忘卻他的時候,誰能想到不出十年他卻突然聲名大噪,作品一版再版均先後被搶購一空,而小波久已作泉下塵,陰陽兩世,悲夫!

“熱起來人人都在搞,過後大家都把它忘掉。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記着這些事情,感覺很是寂寞。”

小波爲人特立獨行,付諸於文字卻異常驚豔,每讀其作,便宛如其人幡然復生,十餘年間,所薦書字,必爲購直,愛不釋手。

近又讀小波散文《我的師承》,也頗爲喜愛。有生之年師無常師,情理以爲師,小波說師承,頗爲王、查二老鳴不平,豈料木秀易折,轉身滄海?人間四十五載,唯文懸日月,垂後世,自不負小波來這人世走一遭,只是如審正南之箭,恨少!恨少!埒以先賢,客以爲小波有金人瑞之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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