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既快且慢

廣東民間有句諺語,叫做“未食端午糉,寒衣勿入櫳”。意思就是說不到農曆五月,還不算盛夏,氣溫都不會穩定,偶爾厚實的衣服還用得上,所以不要急於將厚衣服打包收納起來。

廣東天氣常年溼熱,人們的厚重衣服本就不多,不太佔空間,所以我也就遵古諺,端午前後才整理一下衣櫃,將所有的冬衣打包放上櫃頂。

整理衣物是我的工作,但是將收穫納箱放到頂部衣櫃裏,這個些搬搬擡擡的活兒,就得安排老公做了。

昨天下午我閒着沒事兒,就和老公一邊整理換季衣服,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

我將秋冬裝一件件地疊好放入收納箱裏,又將夏服一摞摞地碼入櫃中,或者拿衣架掛好……突然覺得這一系列機械的動作,好像剛做完沒多久,相似的場景似乎就發生在昨天。

我不由自主地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呀!上一次的換季整理好像發生在昨天呢,你看有些衣服拿出來又放進去,根本還沒有機會去穿它,天氣就變得這麼炎熱了。”

老公說:“是的,時間過得飛快,何況南方地區沒有難熬的冬天,就越發覺得時間快過了。”

“嗯嗯,確實。”我覺得老公說得有道理,就隨聲附和着。

但是旋即,我的腦子裏冒出相反的想法,又覺得時間過得很慢。我脫口而出:“然而於我而言,時間又過得太慢了。”

“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麼,你是覺得退休之前的日子過得太慢,怎麼都望不到頭的感覺是吧?”老公笑着說。

知妻莫若夫,年過五十之後,我總是在想退休的事情,發覺越是留意到退休的時間,日子就越是過得慢。

人們總是在回憶過去的時候,感慨時間過得太匆匆,然而又覺得當下正在經歷的一切走得過於緩慢。人們大多喜歡懷念過去的美好時光,對眼前的風景卻視而不見……

我說:“是的,正是這意思。不過我說時間過得慢,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還有啥意思?”老公追問我。

我說:“目前廣州正處在疫情防控的關鍵時刻,大夥兒服從政府的安排,正在積極抗疫,真希望時間過得快些再快些,早點結束這段難捱的日子,讓所有人的生活迴歸正軌,各行各業儘快恢復活力,廣州城重新繁榮起來。”

老公說:“我也希望,而且相信好日子很快就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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