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酸菜魚

炎熱的夏天不想喫飯的時候,腦子裏總會自動搜索那些曾經讓自己胃口大開的美食,酸菜魚必定是其中之一。

樸實的泡菜蘿蔔與酸菜鋪底,白白的魚肉掛着一絲魚皮鮮嫩細膩,熱騰騰地端上來,淋上熱油,發出“茲拉茲拉”的聲音,瞬間一股魚香氤氳在你的周圍,身上每一個張開的毛孔吸滿了魚香的氣息,酸菜魚還沒有入口,心下便有品味美食的滿足感,嘴裏漾滿了不知怎麼冒出來的口水,沉睡的食慾被撩撥勾引的欲罷不能,於是胃口大開……

作爲重慶江湖菜的開路先鋒,酸菜魚火遍大江南北,各家門店已在全國遍地開花,小區附近的萬象城中有一家太二酸菜魚,據說是酸菜魚屆當仁不讓的網紅,有天天爆滿排隊的食客等着。某個週末一大早一家三口準備停當便奔赴太二酸菜魚,攢足了勁兒去做開門就進的第一撥食客。

先生點了三人份的酸菜魚,好大的一盆,魚是鱸魚,新鮮而少刺,每一片切得薄而均勻,魚皮半透明狀,滿滿的膠質,魚肉鮮嫩有彈性,魚片上鋪滿了辣椒和麻椒,又用菊花瓣鋪陳其上,更是秀色可餐。

小區樓下還有一家嚴廚老壇酸菜魚,金湯酸菜魚是其中的招牌菜,相比網紅太二,感覺更傳統些,沒有花哨的上菜方式,服務員也不如太二酸菜魚家,太二酸菜魚服務員是清一色的小帥哥,充滿青春活力。嚴廚老壇酸菜魚家的服務員多是女服務員,還有和我年齡相近的阿姨級的服務員。酸菜魚留下的記憶遠不如太二來得深刻,還不如兒子上高中時學校附近的酸菜魚記憶久遠。

十年前喫的酸菜魚多是草魚做的酸菜魚,味道鮮美卻不能大塊朵頤,因爲魚刺太多。後來有了黑魚做的酸菜魚,雖然貴一些,但喫得盡興,後來做酸菜魚的魚的種類愈加豐富,有草魚、鯉魚、黑魚、鱸魚、巴沙魚、龍利魚等等,每週接送住校的兒子必定去大喫一頓,就爲酸菜魚的那一口“嫩、滑、酸、爽”。

天氣炎熱,即使空閒也不願意邁出家門一步。家有業餘大廚,於是動了在家喫酸菜魚的心思,在小區團購物品中買了酸菜魚湯料,裏面有醃好的酸菜還有醃魚的調料,只等兒子或先生哪天有空下廚烹製。

兒子連續加班兩週沒露面,這個週末終於閒下來,於是提出要喫他做的酸菜魚,除了現有的調料,家裏還有兩條桂魚。

“桂魚也可以做酸菜魚麼?”我問。

“當然可以,我還喫過八爪魚做的呢!”兒子看了我一眼,那一刻我想起兒子原來說的:“好喫的東西放在一起,怎麼都好喫。”

“媽媽,咱們把兩條都做了吧!一次喫過癮!”我太贊同這個想法了。又讓先生去買了兩包粉絲,一會兒放進酸菜魚裏,也一次喫過癮!

平日裏去酒店喫得酸爽,自己在家做起來,單是魚處理起來就很麻煩,洗魚、刮魚鱗、去內臟,將魚肉片下來,片成兩毫米的薄片,我站在兒子身邊看了一會兒,幫不上忙,兒子讓我去睡午覺,午覺睡到自然醒再起來喫……

隔着臥室和廚房的距離,酸菜魚盛上桌時我還是被魚香喚醒了。

餐桌上滿滿一大盆冒着熱氣的酸菜魚,三碗用五常大米蒸出來的白米飯。“現成的酸菜魚湯料本身就有些辣,我就沒再放小米辣,怕您不能喫那麼辣!”雖然缺了小米辣紅色的點綴,拍出圖片不是太亮眼,但煮好的魚片,肉質飽滿而富有彈性,白得發光。

顧不上回答兒子的話,夾起一大片魚肉“哧溜”入口,絲毫不用擔心會有魚刺,魚肉浸滿了湯汁的酸爽麻辣,來不及在嘴裏停留就嚥下去,五臟六腑瞬間興奮起來。三個人的筷子有節奏的從盆裏到碗裏穿梭着,沒人再說話,偶爾有“哧哈”吸氣的聲音,額頭上都微微冒着汗,兒子更是滿臉是汗,筷子卻停不下來。

李漁在《閒情偶寄》中雲:“食魚者首重在鮮,次則及肥,鮮而且肥,魚之能事畢矣。”兒子做的酸菜魚透着他自己的獨特烹製方法,除了賣相味道不輸酒家,好一頓大塊朵頤,酣暢淋漓。

食畢,再喝幾口湯,味蕾的深處是幸福的味道,身體的每個細胞滿滿的都是愛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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