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行的代價

      文章中提及的人物,我將不具名字,僅以甲,乙,丙,丁等字號替代。

甲:孩子的父親;乙:孩子的母親;丙:孩子;行舟人甲;行舟人乙;行舟人丙。

        相傳在明朝嘉靖皇帝朝時期,在運河河段稍窄的位置,河面上當地百姓以及官府建了一座石橋橫跨兩岸,用以兩岸百姓相互往來。石橋橋面寬可過兩輛馬車並行,與河面高度相距約摸兩丈餘,橋面兩側雖建有石質扶欄,但橋面石質扶欄外的邊緣留有約摸三四寸的出頭,便於橋體或扶欄修繕時可勉強站人。

        橋邊運河岸邊有許許多多的住戶,自然會有碼頭和集市。就在緊挨着這橋的河邊上住着一戶一家三口的人家,丈夫甲,識些文字,會些算計。於是甲便常常外出做些小買賣,因此不常在家,家中事務便交予其妻子乙,去打理和照顧夫妻二人所生育的獨子丙。

      甲的妻子,乙,並不十分聰慧,也無遠見之能,只知眼前之利。因此,乙對於兒子丙的思想,行爲方面的教育不太正視,基本上也就是盡到了養的義務,未盡到育的責任,由此導致兒子丙脾氣乖張,行爲淘氣,任性胡爲,缺乏對是非的明確認知,也對危害,危險缺乏認知。

        這一天,五歲的兒子丙,又一個人像平時那樣在橋面上玩耍,看着河面上的行舟人撐船來來往往。突然,兒子丙撿起橋面上的一些小石子,起先是往河裏扔着玩,扔着扔着,他就有意無意往人家船上扔。河面上被小石子扔中的行舟人,對着兒子丙罵了幾句便走了,有的人則是搖一搖頭便走了,都因爲孩子還小沒有去過多的計較。丙這種淘氣行爲,連着持續好幾天,橋下的行舟人無一例外的因爲孩子還小,而選擇了原諒他。直到這一天,兒子丙這天又站在橋面扶欄外的邊緣上玩耍,兒子丙在扔完手中的小石子後,突然有點尿意,於是就直接在橋上往河裏尿了,趕巧行舟人甲正好站在船頭上從橋下經過時,被這個淘氣的兒子丙尿了個正着。行舟人甲怒從心頭起,剛想罵幾句,擡頭看見是一個約摸五歲左右的男孩子後,心裏的火居然消了。面色由怒氣改喜悅,讓撐船的傭工調轉船頭,往碼頭上靠岸停船,自己一個人上岸來到橋上找到兒子丙,將他從扶欄外抱回橋面裏邊,又領着這個尿自己一頭一臉的孩子,來到集市上一家糖果蜜餞店,給孩子買了些糖果蜜餞,然後回到碼頭上。行舟人甲,在準備乘船離開之前對兒子丙,悄悄地告訴他:“小孩,你知道我爲什麼被你尿了一身還要給你買糖果蜜餞喫嗎?因爲,我最近幾天一直很晦氣,算命先生跟我說,我這種晦氣的情況得在無意中被童子尿從頭澆下去方能破解。否則,恐有不測之災禍。今天你正好幫我驅除了晦氣。所以,我纔買了這糖果送給你喫,以表謝意。”行舟人甲說着說着,又從身上摸出幾枚銅錢遞給了兒子丙,緊接着又鼓勵到:“小孩,你做得對,做得好,以後要繼續這樣做下去,去幫助更多行舟人驅除晦氣。” 說完這些話之後,行舟人甲,登船離開了。行舟人甲,給兒子丙,買的糖果蜜餞有點多,到喫午飯時仍未喫完。妻子乙,做好飯菜喚兒子丙,回來喫飯,看到兒子手上拿着一包喫的東西,仔細一看還有許多。妻子乙,問兒子丙:“兒啊,你這些喫的是哪來的啊?” 兒子丙,如實相告後,還拿出行舟人甲,給的幾枚銅錢給了母親。妻子見狀面露喜色,心中暗笑:“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傻子,被人尿了一身,還給買喫的又給銅錢,他可真是個傻子。” 妻子乙,對這件事情一笑了之,未作深思,當然,她也看不出行舟人的真實用意。

        兒子丙,果然像往常一樣,每天都站在橋面扶欄外玩耍,有尿時便直接往河裏尿,有時還專挑有行舟人從他身下過的時候,才尿下去。被尿中的行舟人大都也只是咒罵幾句,便走了。下次再從那橋下過時,先擡頭看看,若是看見這孩子在時便躲着些。

        大概半個月後,行舟人甲,又從此座橋下經過時,遠遠的就看到那孩子站在橋邊緣上玩耍,就又靠岸停船,又到橋面上領着那孩子去買糖果蜜餞了,臨走前又給了他幾枚銅錢,又特地囑咐他要繼續這樣幹下去…… 如此又買喫的又給錢的舉動,幾乎他每每經過此地時,都必然會做。

        時間來到當年的年關之際,兒子丙,仍像往常一樣在橋面扶欄外玩耍,有尿時便直接從橋上尿下去。

        這一天近傍晚時,兒子丙,又從橋面上往河裏尿,不偏不倚地尿在了兩個行舟人身上。這個行舟人乙,脾氣暴躁如雷,破口大罵,可他罵了一句,便被行舟人丙,伸手示意別罵了,隨即便將手中那根一兩丈長的撐船杆,迅速舉起,一杆子就將那個淘氣的兒子丙,杵落河中,兒子丙,只喊了一聲:“啊” 就消失在了滾滾波浪之中,兩個行舟人也趁着傍晚昏暗的光線,划着船順水快速離開了。

        妻子乙做完家務,搞好飯菜便來到兒子丙,常在玩耍的橋面尋找兒子回家喫飯,休息。可是,妻子乙,遍尋橋面兩頭,也不見兒子丙的蹤影。妻子乙,又來到集市上兒子丙常玩耍的地方,也未尋着兒子丙蹤影,這下妻子乙的心裏徹底慌了,心理也隨即崩潰,跌坐幹大街上號啕大哭起來。“我的兒啊,你在哪啊?你快出來吧,別嚇唬爲娘了。” 街坊鄰居聽到妻子乙在那大哭,都趕緊過來詢問情況,隨後大家便幫着一起找尋兒子丙,沿河兩岸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差掘地三尺了,卻始終不見兒子丙的蹤影。這時候有鄰居說:“孩子會不會是在河邊或橋面邊緣玩耍時不慎落水了?” 大家聽後一想,紛紛說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性,妻子乙,一聽大家都這樣說,悲起心頭,兩眼一翻當場暈死了過去,街坊鄰居七手八腳的把妻子乙,擡回家中,又請來郎中施救,過了好一會,妻子乙,晃晃悠悠的醒過來了。街坊鄰居見她醒過來了,便上前安慰她,說些諸如: 孩子興許是在什麼稍稍隱祕的地方玩累了,睡着了,等明天他睡醒了,自然會回家來找尋喫的,不就見着了嘛;總之就是先勸她寬心,別太着急之類的話。鄰居們商議了一下,決定留下兩個婦道人家相陪與她,防着再出什麼事情,一切都等明天天亮以後再說。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幾位熱心的鄰居就過來看情況,大家商議後決定,多叫些幫手,其中還得叫上些水性好的人,兵分三路:河兩岸各一路,河中撐船一路,均順水而下沿途尋找兒子丙的蹤跡。另外,家中留下幾人相陪她的,另幾人仍在碼頭集市上尋找。

        兩天後,順水而下尋找的人下游百里以外的一個港岔處,找到了被行舟人丙,一杆子杵落水而溺斃的兒子丙的屍身,便由河中撐船那一路人,用船載着兒子丙的屍身逆流而返,河兩岸那各一路人,仍由陸路原路返回。

        三天後,當河中那一路人將兒子丙的屍身帶回到妻子乙家的家中交差時,妻子經過幾天的煎熬也已經變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妻子乙在看到兒子丙的屍身後:“兒啊,娘苦命的兒啊”,乾嚎幾聲再次暈死過去。

        世間事真是無巧不成書,已經離家數月的,孩子的父親甲,在外做買賣賺了點銀子,於這一天回到家了,眼見着自家門口聚了這麼些街坊鄰居,便知有事情,便急忙撥開衆人,進屋看到放在屋裏地上兒子丙,冰冷僵硬的屍身後,腦子裏一陣天旋地轉,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地上,隨後兩眼往上一翻,也暈死過去。在場的郎中又趕緊搶救父親甲,父親甲,醒過來後怒火中燒,起身來到妻子乙的身邊,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妻子乙的臉上,怒吼到: “你賠我兒子,你賠我兒子,我,我,我要休了你……”父親甲,因情緒低落又激動,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自此一病幾個月,差點沒病過去。

        後來,在運河的某一條支流處鬧水匪,行舟人甲,行舟人乙,行舟人丙,先後在經過這條支流時,均遭水匪劫殺了。再後來這股水匪被朝廷的官軍連根剷除了。


      惡,小惡,噁心人;大惡,傷人害命;莫作惡,作惡終害己。成年人養育孩童,不僅僅是養大成人的義務,還有教育其明辨事情的是非觀念的責任。得告訴孩子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什麼事情絕對不能做。因爲,作惡的後果非常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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