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香蒲草

傍晚時分,從店鋪回來,帶放暑假的孩子到外面走走。我問孩子:“我們是到江邊還是到十里呢?”孩子說:“我們去十里吧。”

我們沿着小區外面的十里河畔,往十里方向趕去。剛剛走到南山公園附近,孩子想上南山公園走走。我們穿過十里大道,來到南山公園的一個入口。

剛走到南山公園的一個入口,我問孩子:“我們是走山路還是走平路呢?”孩子說:“我們走山路吧。”

我們一前一後,順着一條幽靜的山路,往南山公園的五柳湖方向走去。雖然只是一座小山坡,孩子剛走到一半山路時,就覺得好累了。我對孩子說:“這段山路就像你剛上初中一樣,前面一段陡峭的山路,就像你開學時上初二一樣,雖然難走,堅持住就可以到達初三的頂峯了。”孩子聽我這麼一說,不僅不再喊累了,而且還默不作聲的一口氣登上了山頂。雖然孩子累的氣喘吁吁,汗流夾背,在登上山頂時,心情還非常愉悅的說着:“山不再高,有仙則名。”

在從山頂,往五柳湖方向趕去的路上,孩子說:“下坡的路還有這麼長呀。”我告訴孩子說:“這下坡的路是有些長,就如你上初二時打好了基礎上初三一樣。這下山的路看似漫長,可走起來要比上山時輕鬆多了。”

在我們剛剛走到一半路時,山間有一段路比較溼滑,我讓孩子小心點。孩子一面小心翼翼的走着,一面說:“真是一山之隔兩重天。”

在我們走到五柳湖附近時,五柳湖附近的青石板路面,和我們上山時的路面一樣乾燥,看不到一絲雨水的痕跡。

我們從五柳湖岸邊走向湖內的棧橋上,湖裏的游魚不時的在湖面上游來游去。在靠近山坡的水岸邊,一叢叢一簇簇綠油油的香蒲草展現在我們的面前,看去毛絨絨有些發紅的香蒲棒,像是一支支蠟燭,又像是一根根香腸,左看右看,都與花開的樣子相去甚遠。它與荷花不爭春,它總是和夏天聯繫在一起。

小時侯,在我家村口的小河裏,也曾經有一片香蒲草。每到春天到來的時,當香蒲草從水裏剛剛生長到水面上的時候,由於小時候沒有零食喫,我和夥伴們都開始盼望着香蒲棒吃了。

當春天過去,夏天即將到來的時候,香蒲的秧苗也從水面上徐徐的生長起來了。那一條條綠色的香蒲草,瘋狂的成長着,把村口的整個河面上,都鋪滿了碧綠的香蒲草。

香蒲草在我們期盼的眼神中,一天一天的生長着,在密密層層的香蒲草生長的地方,不僅躲藏着魚兒,而且還有水蛇,青蛙出沒。

當夏天的燥熱來臨的時候,蟬鳴伴着蛙聲,把河流吵醒了,把村莊吵醒了,也把我們一些貪喫的孩子們吵醒了。

當香蒲棒剛剛生長出來時,站在河岸邊,隨手摘上一隻,立馬放到嘴裏啃食起來了。如今回想起來,那香蒲棒清香的香味,仍留在我童年最初的記憶裏。

當香蒲棒子長老的時候,又成了我們孩子們的玩具了。當我們摘下那黃燦燦的,像火腿腸形狀的香蒲棒時,拿在手裏,和夥伴們奔跑着,嬉戲着,在村口的鄉村土路上,到處丟棄的都有我們玩過的香蒲棒。

隨着我們的長大,天氣逐年乾旱,河流開始乾旱,斷流。記憶中的香蒲草,也和古老的村寨一樣一共消失不在了。如今,村口的河流還在,香蒲草像消失的古老的村寨一樣,永遠留在我的記憶深處了。

如今,生活在依山傍水的江南小城裏,隨處都有香蒲草生長的地方。在香蒲草叢生的地方,生長着一棵棵金燦燦的香蒲棒,那綠油油的香蒲草和那金燦燦的香蒲棒,把我帶回到童年最深的記憶裏去了。

孩子看我那麼專注的欣賞着眼前的香蒲草,沒有去打擾我的思緒。他一面倚欄歇息着,一面欣賞着湖面上游來游去的各種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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