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李莊

1937年七七事變後,倭寇對中國展開了全面侵略。這年8月13日,倭人又發動了“八· 一三”事變,開始進攻上海。爲避難,同濟大學的師生先後輾轉浙江金華、江西贛州、廣西八步及昆明等地。1940年,日機轟炸昆明,同濟向四川校友求助,李莊鄉紳給同濟發去了一封十六個字的電報:“同大遷川,李莊歡迎,一切需要,地方供給。”這十六個字的電報解救了同濟大學,同時也成就了這座千年古鎮。人口不足三千的李莊,除同濟大學外,還接納了金陵大學、中央研究院、中央博物院、中國營造學社等學府,共計一萬多人。李莊也一度成爲與重慶、昆明、成都並列的四大抗戰文化中心。當時的李莊雲集了很多學界大腕兒,他們在李莊完成了很多重要的學術研究。這些大腕有考古學家,歷史學家,建築學家,生物學家等等。我想這裏面最出名的應該是梁思成和林徽因夫婦了。因爲出差的原因,我在宜賓已經待了快十個月了,想想還有最多兩個月就回去了,這個週日坐車坐船去了李莊。在國立中央博物院李莊舊址看介紹時,我沒想到,還有一個人,也在那個時候來到了李莊。

這個人是金嶽霖。

金嶽霖對林徽因人品才華讚羨至極,也愛慕至極。在充分理清了林徽因和梁思成的關係之後,他退出了,但沒有離開,而是選擇了和他們做鄰居(有沒有很驚喜,有沒有很意外)。更加神奇的是,這樣的三個人之間居然相處的非常自然,甚至梁思成林徽因吵架,也是找金嶽霖仲裁!

後來,林徽因身體一直不好,五十一歲時就去世了。七年後,梁思成娶了比自己小二十七歲的林洙。這注定是一段不被人看好的婚姻,因爲林洙之前和梁思成的弟子有過九年的婚姻,當時的證婚人是,梁思成(感覺腦子一下不好用了有木有?)。但不被人看好,不代表就過的不好。梁思成感受到了一種不同於以往的平凡的快樂,那是一種充滿了市井煙火氣的生活。他再婚後說:“原來婚姻可以這樣輕鬆和美地在一起。”

林徽因死後,有一年,金嶽霖在北京飯店請了一次客,老朋友收到通知,都納悶:老金爲什麼請客?到了之後,金先生才宣佈:“今天是徽因的生日。”在隨後的漫漫人生路中,金先生以終身未娶的實際行動詮釋了真愛的意義和信仰。

如果,人生可以再重新選擇一次,不知道林徽因會選擇誰。那麼一個高貴的靈魂,那麼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那麼美好的人間四月天,這短短的一生,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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