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八年我又做了同樣的喪屍圍城的夢!

四周一片嘈雜,有熱浪和濃烈的燒焦氣味刺激着我的嗅覺,我大口的喘氣,感覺有什麼東西要過來了,我眼皮顫抖,終於從噩夢中驚醒,猛地坐了起來。

我不在牀上,穿的也不是睡衣,剛醒的那幾分鐘一直沒有搞清楚我在哪裏,四周是一片廢墟荒涼,到處是殘垣斷壁,沒有綠樹,也沒有城市,不遠處有幾個行爲怪異的人在追逐幾個人,尖叫聲一片,我定住看了半天,才發覺好像是日常影片裏的喪屍,我起身踉踉蹌蹌走了幾步,發現這裏竟然還有點熟悉,再看看自己穿的深紅色衣服,手臂和小腿都裹了布,這是爲了防止喪屍近身撕咬從而不小心中毒,或者喪屍身上的液體滴到身上也會腐蝕中毒,雖然屍變過程緩慢,但是極度痛苦。

我知道的很多,我漸漸發現,我來過這裏,在七八年前,甚至更久遠之前做的夢,今天我又來到了這裏,我又做了同樣的夢。

不遠處有個人看到我,朝我奔來,呼喊着讓我救他,我想起原來的夢裏,我隨手抄起一把鐵鍬,一口氣就把喪屍腦袋切了一半,但是其他喪屍過來壓在了我的身上,我呼喊被追的人幫忙,他竟是沒有看我一眼,飛也似地逃跑了,導致我最後還是沾上了喪屍的血液,最後的夢裏一直都很痛,內臟像是被火燒一樣。

這回我看到向我奔來的人,我也嚇得驚叫一聲,轉身跑的比兔子還快!

他在後面尖叫,讓我救他,我在前面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根本不想理他,看他絕望又慌張的樣子,我心裏竟然有點覺得好笑,雖然上次他賣了我,但是大難臨頭,他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我現在也不可能看着他被咬死。

最後我決定帶着他去上一次我打死喪屍後躲進的一個小房子裏。

房子很小,只有十五平米左右,房間裏有一隻屍變的狗。裏面有橫着的石樑,只有爬到石樑上面,下面的狗就不是威脅,但是石樑只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上次我堪堪爬上石樑,在上面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那屍狗就已經離開了,然後我上路走到中午才碰到一個廢棄的大城市,裏面有我的隊友,有好幾波人,還有兩個大型武器庫,到哪裏我纔拿到了武器,纔到了夢的最高潮。

現在多了一個人,如果要救這個人,我只能讓他爬上去,再自己去別的地方了。我半路撿了半隻人的手臂,把它扔在角落裏,屍狗去喫,我就把那人推上石樑,告訴他明天這狗就要離開,到時候你下來。

離開小屋後天色越來越黑,外面變得很冷,我精疲力竭,又飢寒交迫,還時刻警惕着,怕喪屍突然出來,我現在手上還沒有武器。

最後想了想還是不要連夜進城了,夜晚本來就不方便趕路,很容易掛掉,喪屍對周圍環境感知度比較低,只對聲音和光線溫度很敏感,只要到了可感知範圍,他們纔會發現。我想了想因爲白天光線原因大部分喪屍其實是藏在房間裏的,現在外面反而還算安全,我找了個避風的土坑,隨便撿了點衣物,把自己裹起來躺下,雖然很冷,但是不能生火,就這樣開始休息,心裏想我好歹是個主角,不能晚上直接凍死吧!

一晚上我都睡的不是很安穩,早上天剛剛亮我就開始行動了,一路上躲着喪屍有驚無險進了城。一進去右手邊有一個學校,城裏都是人類,硬要說的話這裏像一個收容所,學校裏有孩子和老師,我進去後他們就給我檢驗看我是不是喪屍,問我叫什麼名字從哪裏來,我記得上次說自己好像是什麼隊的,有隊長在這裏,我是來匯合輸送情報的,但是過去了許久,我忘了隊長叫什麼了,什麼隊也忘了。

檢查的小哥盯着我再等我的答案,我尷尬的笑了笑,說自己不知道,忘記了。小哥看我笑的像傻子,又反覆確認我身上沒有感染的狀況,就讓我進城了。上次雖然我不幸感染了病毒,但是直接報的隊和隊長的名號就進去了。人家也沒起疑心。

我進了城沒地方去,就在學校瞎溜達,等到傍晚的時候喪屍攻城,我被一個女隊友撿到,纔會歸隊,現在就是沒事幹,走到教室,看到孩子們在上課,在這慌亂的年代,能坐下來教書識字顯得尤爲特別和珍貴,看着小孩們一個個清澈的眼神,我內心難免有些感動。

忽然在衆多的孩子當中,我看到一個眼睛轉向不同步的孩子,雖然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但是我十分熟悉這個感覺,他看起來比其他孩子念課文要喫力,是那種模仿不來的胡說一通。我突然想起這個場景是最後我們喪屍打贏了後,我和隊長來學校看孩子,我發現這個小孩是高級變異的喪屍,他可以僞裝成人類生活,本身會簡單的思維方式,說白了就是有智慧的喪屍,是很恐怖的存在,雖然他本身對人類沒有敵意,只是想一起生活,但是人類過於脆弱,被他們不小心弄傷就會被感染,所以原來的夢裏這個小孩被我發現後就被清理掉了。

現在想想他也只是想和人類一起生活,至少在一起這麼久了也沒見他暴露,可見是活的有多麼努力,這回我突然有些可憐他,在他們交作業的時候,他上來小心的交作業,我看了一眼他本子上沒寫名字,我叫住他,他明顯很緊張,我笑着說:“小朋友,你好像忘寫名字了。”旁邊的老師解釋:“他沒有名字,從來不寫的。”我翻開本子,裏面的字歪歪扭扭,筆畫都不對,但是鉛筆印很重,看出來他特別努力,我鼻子一酸擡頭看他:“要不我給你起個名字吧。”

他愣了一會兒,又緩緩點了頭。我隨手拿起鉛筆,稍加思索寫下了心歸一,寫完還有些猶豫,百家姓上不知道有沒有心這個姓氏啊,後來一想管他那麼多規矩,這個世界不知道還有沒有國家,我想怎麼起名就怎麼起名。

小孩上來把本子拿過去努力的辨認那三個字,好像在用盡畢生所學記住這幾個字,我摸了摸他的頭,他後知後覺覺得有些慌亂,尾骨上的變異食人花差點就藏不住爆出來了,我嚇了一跳,要是現在他暴露了,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收場,他抱着本子回到自己的座位,我想等那天到來他還是會被砍死,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但是站在人的立場我也只能這麼做了。

我又到城市裏瞎逛,到了時間後喪屍攻來了,我雖然經歷過一次,但是害怕還是在所難免的,現在手上還沒有武器,被兩個喪屍纏上,隨手拿起木棍堵住它的嘴,憑藉記憶找到一條馬路,不久聽到摩托聲響,是隊長的妹妹來接我了,妹妹油門擰到最大,撞飛了我身邊的喪屍,一個漂亮的迴旋停車,我爬上車和她打招呼,她嘴裏叼着棒棒糖,拍拍自己的飛機場說道:“姐你放心,今天我一定安全把你帶到我哥身邊!”

我着急和她要武器,她說武器庫沒開呢,現在人類這邊幾大勢力還互相較勁,武器庫是共同財產,不能隨便打開,我暗罵喪屍都打進來了,人類還在內訌,心想到時候只能等開戰時炸開武器庫的門才能拿到了。

我們回到隊集結的地方,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平房,房子裏是天價醫療設備,我看到隊長在裏面治療,他上身赤裸,已經乾的皮包骨了。

我們隊長一年前戰鬥時被喪屍咬傷,因爲個人突出的能力和作戰思維一直未被組織放棄,陪同着整個醫療團隊,竭盡全力吊着他的一口氣,所有的人都說他能撿回一條命是多麼幸運的事情,只有我們隊裏幾個人看到他這樣十分痛心,活着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不一定是好事,隊長忍受疼痛還在爲保護人類而堅持着,每次抗感染手術檯上,都像死了一次。

我爬在玻璃上,手敲了敲玻璃,隊長聞聲擡起頭來,他眼眶通紅,眼睛已經不像人類時候那麼明亮,但依舊有神,他衝着我會心一笑,給我豎了個大拇指,意思是你安全回來了,歡迎回來,不必擔心我。

妹妹因爲不忍心看到隊長的樣子,含淚匆匆離去,我一直趴在窗戶上,想起剛進隊時十分仰慕隊長,眼睛恨不得粘在隊長身上,爲了和隊長並肩作戰沒日沒夜訓練,其實我是通訊員情報員,打喪屍不是我的職責,但是我硬是把自己鍛鍊成了全能人員。想想等等到來的那一戰將十分混亂,打喪屍的打喪屍,還有人類內戰,武器庫也被炸了,隊長因爲剛做完手術今晚不能上戰場,我勇敢衝在第一線上,滿腦子都是保護好身邊的人,原先夢裏我因爲先前感染了屍毒在作戰的時候暈過去被其他勢力的人撿到揍的鼻青臉腫,差點給我殺了,後來隊長他們把我救出去,發現我已經深度感染,只能殺了。

這纔有後來在最後活着的幾天裏,隊長陪着我在城裏走走,到了學校抓住並打死了那個小孩那一幕。

我後來纔想,可能是看到那智慧喪屍的悲慘下場,雖然他努力融入不去傷害人類,但是還是會趕盡殺絕一樣,我雖然生前是戰士,救了無數人性命,但我只要有威脅到人類的事實存在,那我終究不能活下來。

最後是隊長送我走的,我覺得他從來沒愛過我,只是當我是他最可靠的戰友,也對,有遺憾的人生才叫人生嘛。

突然後悔一開始沒有被喪屍咬了,既然結局都一樣,那再體驗一次城裏發病被抓,隊長來救我的橋段,也是好的啊!雖然被綁住揍的特狠,當時還大罵邪惡勢力:你踏馬揍人類揍的這麼狠,有本事打喪屍去啊,你個軟腿子!丟你老媽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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