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二

这部小说我想了两个结局,第一结局是临时想的,结局二是设计大纲的时候想的,都把它们写出来了。


结局二:打入冷宫

推开冷宫内的门,一阵霉味传出,青苔满地,上官浅浅主仆二人跨了进去,她环视四周,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来到这里,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曼珠稍微整理了一下,扶着上官浅浅坐下,上官浅浅摸着手腕上的玉镯,这是她进东宫的时候,他送给自己的,那些美好的时光历历在目,如今都已成了过眼云烟。

眼眶渐红,泪水一滴一滴滑落,“曾经的海誓山盟,都不作数了吗?”

“他说过,要每天帮自己画眉,肩并肩看日出日落,看花开花败,等秋去,等冬来....”

“他说过要陪她踏遍山河,看尽世间的美好。”

“他说过,此生绝不负她...

哭着哭着,累了,不知不觉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深处阴暗的牢狱之中,一个身穿黑色华服的男子手持匕首,毫不留情刺进她的身体,瞬间,血染囚衣,那男子道:“凝儿,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在女子闭眼的那一刻,那男子扔下匕首,紧紧把她抱进怀里,痛苦万分,眼里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女子的脸上:“凝儿,对不起....,你为何就是不肯认个错,你只要跟朕认错,朕既往不咎,好不好?”

女子沉睡,再也没有回应他半句.....

上官浅浅突然弹起来,心脏跳动得厉害,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她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以为梦中的女子就是自己。

李瑾煜回到太极宫,他把所有关于上官浅浅的东西全部扔下了地,抽屉里一幅幅她的画,她送的香囊,玉笛等,殿内凌乱不堪,风起,一张张画作满地飘,落在他的书桌上,他看了一眼,厉声道:“小德子,把这些全部烧了。”

“一件都不许留。”

“还有墙上那幅,给孤取下来,一并烧了。”

“这...”小德子知道,墙上这一副只有一双眼睛的画作对于李瑾煜来说,何其重要,如果烧掉,一切就没有反转的余地了。

“没有听到孤说的话吗?”

“是。”小德子应道

小德子看着李瑾煜决绝的脸,这一次,恐怕伤他够深的。

自上官浅浅被打入冷宫的这段时间,李瑾煜每天都会做同一个噩梦,梦见监狱里,那个叫凝儿的女子在自己的怀着死去,他每次做这样的噩梦后,都会潜入冷宫,在房梁上看着那一抹身影,寻求内心的安宁。

这一夜,他和往常一样,藏着房梁上,待她熟睡后便走到她的床榻前,看着她熟睡的身影,替她捋去额头的碎发,突然他的手被抓住了,她惊慌叫道:“不要,不要.......”,原来她在做噩梦,李瑾煜握着她的手,安抚道:“别怕,别怕.......”,女子听到他的声音,慢慢安静了下来,抓住的他的手不曾放开过。

李瑾煜在她旁边躺了下去,他看着她的睡颜:“浅浅,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又该拿自己怎么办?” 睡意来袭,李瑾煜沉睡了,在天快要亮的时候,他突然醒了过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冷宫。

这一夜,上官浅浅睡得很安稳,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她看了看她侧边的床榻位置,总觉得昨夜有人在,“曼珠.....”,曼珠闻声进来了道:“小姐,怎么了?”

“今早有人来过吗?”

“没有。”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

“都巳时了,你怎么不叫我?”

“小姐,奴婢看您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您,更何况现在也不需要请安了,睡久一些养养神。”

“嗯,说得也是。”

“曼珠,你有没有发现我近来有点嗜睡?”

“有点儿。”

“小姐,你不会得病了吧?”曼珠紧张道

“没事,估计是天气的原因,不必担心。”上官浅浅安抚着。

不知不觉,上官浅浅被打入冷宫已有一个月,这一个月,她总是觉得很嗜睡,吃什么也没有胃口,夜里,翻来翻去睡不着,她干脆掌灯,起来看书,李瑾煜在房梁上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曼珠见里边亮了灯,推门进来:“小姐,怎么了?睡不着吗?”

“嗯,不知怎的,这几日睡不着。”上官浅浅看着曼珠对黑眼圈:“你去睡吧,不用管我,我一会再睡。”

上官浅浅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突然觉得肚子有空空的:“曼珠,还有吃的吗?”

“有的,小姐你等等。”这里虽然是冷宫,可是他们对上官浅浅还不错,伙食不是很差。

不一会,曼珠端着一碗鸡汤来了,放在上官浅浅的面前:“小姐,鸡汤,趁热喝。”

“好。”鸡汤还没有入口,上官浅浅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曼珠快速拿起盘子给她接住,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恶心?嗜睡,小姐,你该不会是......有孕了吧?”在房梁上的李瑾煜听到这里,心也是跳了一下。

上官浅浅马上给自己把了把脉,脉如流利,是喜脉,曼珠一脸好奇等着结果,她见上官浅浅停下了手,她道:“怎么了?”

上官浅浅朝她点了点头,曼珠开心得跳了起来:“小姐,真的啊,太好了。”

“奴婢这就去禀报皇上,他一定会接您出去的。”

“嘘,不要。”

“你这是为何?”

“曼珠,我自有自己的思量,况且这里,环境也不算太差,我们就住这里。”

上官浅浅不想让李瑾煜知道,是考虑到这皇宫里明枪暗斗,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遭人算计,反而这冷宫了,比外面更安全。

第二天一早,李瑾煜带着太医及其他一干人来到冷宫,冷宫一下子闹腾起来,李瑾煜给太医使了个脸上,太医即刻上前:“娘娘,请把手伸出来,老臣替你把把脉。”

上官浅浅暗觉不妙,想必他是知道了自己怀孕的消息,因此让太医再次确认,上官浅浅把目光投向李瑾煜,李瑾煜别开了眼,上官浅浅道:“太医,本宫没病,不需要诊脉。”

“请娘娘不要为难老臣。”

“太医,你要是没有办法让皇后给你诊脉,你就收拾东西告老怀乡。”

“娘娘……”

上官浅浅无奈,只好把手伸了出去,太医搭上她的脉搏,不一会露出欢喜的笑颜:“恭喜皇上,娘娘有身孕了,一月有余。”

“来人,送娘娘回立政殿,好好养着。”

“我不回。”

李瑾煜一步一步靠近她,在她退无可退之时,一把把她拦腰抱起:“不回也得回,你肚子里怀的,可是孤的骨肉,大唐未来的太子。”

李瑾煜把她抱出了冷宫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皇宫,太后听到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后来听到上官浅浅有身孕的消息,她又开怀大笑起来,“好啊,太好了,我大唐有后了。”

回到立政殿,李瑾煜把上官浅浅放了下来,上官浅浅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其实是自己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李瑾煜看着她离去的背景,心里说不清是何滋味,她和他到底是生份了。

李瑾煜刚想回太极宫,突然瞥见地上有一张泛黄的纸,他回忆想,似乎是从上官浅浅的身上掉下的,他弯腰捡了起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今生今世都不要出现在本王的面前,否则本王定将你挫骨扬灰,以洗我昔日之伤痛与屈辱,落款:李瑾煜。”

李瑾煜看着这封信上日期,也就是三年前:“不可能,孤从来没有写过这封信给她。”可是看落款处,还盖了太子的印章,太子的印章做不了假,这信封上的字迹也像极了自己写的,甚至连他自己都会恍惚,这就是自己的笔迹,可是那三年,自己一直在找她,怎么可能写这封信给她?

李瑾煜感觉后背一凉,小德子的声音响起:“皇上,老奴记得三年前太后娘娘曾经问您拿过太子印章,说是给师傅保养加漆。”

李瑾煜听小德子的提醒,依稀想起,是有这么回事,当时他也没有太在意,母后拿太子印章的时候,恰好和信上的日期对上了。

“小德子,你看下这是不是宫中的用纸?”

小德子接过,放在面前细细看着,“厚重有韧性,面滑如蚕丝,受墨柔和,皇上,这纸虽然经年已久,但是还是可以辨别出来,这就是宫中专用纸张白鹿纸。”

“印章是宫中的,纸也是宫中的,难道真的是母后吗?”

李瑾煜又想起寻找她的这三年,无论自己派出多少的人马找寻,还是没有半点音讯,当时他也觉得奇怪,她一个女子,如何躲过他千千万万的眼线?难道,这也母后从中作梗?

如果这信真的是母后所写,那浅浅势必写过信给自己,被母后的人拦截了,她不是不愿意回来,她有跟自己解释过为什么离开,对吗?再回想三年后见到她之时,她以假面目视人,不敢和自己坦露身份,原来一切原因都在这信上,是自己一直在逼她.....,一直在怪她........

“小德子,你说孤是不是错怪浅浅了?”

“这......奴才惶恐......”

“说吧,恕你无罪。”

小德子这才说道:“皇上,老臣觉得,娘娘当年离开东宫,是大义,也是对皇上的大爱。”

“而皇上反而纠结在小爱当中,您只知道娘娘离开了东宫,可是你不知道,娘娘离开东宫,是为了谁。”

“当时突厥来袭,国之动荡,而我大唐初建,兵力不足,若是贸然出兵,无疑是以卵击石,最好的方式就是和高丽和亲,而皇上当时不肯娶高丽公主阿伊娜,执意出兵,娘娘是何等聪慧的女子,她分得清局势,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皇上您去送死,就算成功击退突厥,那也是九死一生。”

“娘娘知道,只要她走了,你就会娶高丽公主,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护住皇上您。”

“据老奴所知,太医诊断娘娘此生不能生育,因此,更加强了她离开东宫的决心。”

“老臣猜测,这是压倒娘娘离开东宫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瑾煜听着小德子说这些,早已红了眼眶,小德子说得对,是自己拘泥在小爱当中了,忽略了她,她为自己承受了太多的东西,李瑾煜无法想象,当时她离开的时候,是什么种心情。

他的脑海里一直出现小德子说的这句话:“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护住皇上您。”李瑾煜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是被她所爱的,而且是这么多深沉,“浅浅,你心里装着这么多事,为什么不跟孤说?”

“对不起,是孤错怪你了。”于李瑾煜而言你,他对于浅浅的爱,永远也融不进半颗沙子,她离开的那三年,他还是放不下,如今知道这一切,似是找到了心里的钥匙,留存在心里的那些介意从这一刻烟消云散。

“那些年,她一定吃了不少苦.....”

李瑾煜快步朝坤宁宫走去,他急需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自己母后的所为,坤宁宫内,太后钟氏正在修剪花儿的枝叶,李瑾煜的声音响起:“母后,儿臣有话要跟你说。

太后钟氏感觉到李瑾煜的不对劲,他的身上似有一团火正抑制着,稍有不慎,火势便会蔓延开来。

钟氏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产生,但终归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气定心闲道:“怎么了?”

李瑾煜把那封书信掷在她的面前:“这封信是不是您写的?

钟氏拿起徐徐打开,想不到几年前的事,竟被他揪了出来,既然做了,就不怕承认,她把信重新叠起来:“没错,是哀家写的。”

“母后,为什么?” 您当时不是不知道儿臣在满世界找她。

“为什么?你好意思说为什么?”

“哀家难道眼睁睁看着她再次回来害你吗?”

“她怎么会害儿臣?”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她不能为我皇家开枝散叶,而你独独对她宠冠后宫,哀家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大唐的百年基业断送在她的手上,否则,哀家还有何颜面去见先帝,去见列祖列宗。”

“母后....”

"既然你下不了狠心,那哀家来做这个恶人。”

李瑾煜看着眼前这位妇人,站在她的立场上,她没有错,他能怪她吗?不能。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李瑾煜说完,回了自己的太极宫,这时候的他,突然觉得很累,他不过是想要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他以为坐上那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的宝座,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就可以守护自己心爱的人,他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立政殿

上官浅浅临窗而坐,她看着那满院子的菊花发呆,这些菊花从前是在揽月宫的,她被立为皇后后,李瑾煜又命人从揽月宫移了过来。

李瑾煜从坤宁宫回来,看见这一幕,从她的双眼中,藏着很多的心事,他缓步靠近,从身后抱着她:“浅浅,想什么呢?”

上官浅浅没有回头,片刻后她道:“皇上觉得这菊花开得美吗?”

“美。”

“皇上不该把它们移来立政殿。”

“为何?”

“因为即使移来了,也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您看,有些花已经枯萎。”这枯萎的花,如同上官浅浅枯萎的心,即使浇再多的水,也开不成当初灿烂的模样了。

李瑾煜把上官浅浅转了过来,面对自己:“浅浅,对不起,孤错怪你了。”

“皇上怎么会错怪臣妾呢,您说的,做的都是对的。”

李瑾煜心一震,她到底还是怪他了,李瑾煜取出那张泛黄的书信递到上官浅浅的面前:“这并非孤所写。”

“那是谁?”

“母后.....”

上官浅浅一脸的难以置信,她隔了一会才缓过神来,原来她和李瑾煜都太后算计了。

“皇上,如果我不是有孕,你不会接我回来,对吗?”

李瑾煜没有说话,上官浅浅把目光移开道:“您还是不信我。”

“浅浅,只要你说你和他是清白的,孤信你。”

上官浅浅的眼眶泛红,她看着眼前的人,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一滴一滴落下,李瑾煜替她擦拭了脸颊的泪水,上官浅浅道:“你走吧,我想静静。”

“嗯,那你好好休息。”李瑾煜知道她还想不开,留点时间给她,在她问自己,相不相信她和石言玉的清白之时,他虽然犹豫了,可是自那一刻起,他想去相信她。

他从寝室走了出来,来到画室,即上官浅浅以前作画的地方,他如往常一样,抽出宣纸画了起来,李瑾煜自上官浅浅入冷宫后,每日下早朝后,都会来画室作画,重复画着一个人的脸。

他突然觉得一阵眩晕,且近日觉得浑身乏力,也不知是不是近来劳心过度的原因,“小德子,传太医。”

不一会,太医到了,他给李瑾煜号脉,脸上越发的凝重,小德子道:“怎么了?”

“皇上,您有中毒的迹象。”

“中毒?不可能,皇上每日吃的用的都用银针试探过,不可能有毒。”小德子道

“中毒不一定通过食物传播,如果经常接触有毒的物件,久而久之,也会侵入肺腑。”

“皇上想一下,近来可有接触些和以为不同的东西?”

李瑾煜细细回想:“并没有。”

李瑾煜一瞥案桌上的宣纸:“要说和以往不同的话,那就是自一个月前,孤每日都会来此作画。”

太医拿起宣纸闻了闻:“ 有胡曼草的味道。 ”

“胡曼草?”

“回皇上,胡曼草来自回纥,是一种烈性毒药,只要人吃下一点点,顷刻间毙命。”

“凶手把胡曼草研磨成汁,把纸浸泡其中,让 它充分吸收后,再风干纸张,虽不足以立刻毙命,但是如果长期接触,也可以杀人于无形。”

“好歹毒的下毒手法。”小德子道

“浅浅这里怎么会有这些有毒的纸张,难道下毒之人想害的是浅浅?”李瑾煜倒吸了一口冷气

“可有解毒之法?”

“回皇上,所幸及时发现,中毒尚未太深,老臣施针替您把毒素逼出,再服下白解丸即?。”

“好,动手吧。”

太医给李瑾煜施针,小德子拿起纸张细细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皇上,老奴看着纸张并非宫里的专用纸张。”

“不是宫里的纸张?”

“宫里统一用的纸张是白鹿纸,而这并不是白鹿纸。”李瑾煜接过看了看,确实不是,他猛然想起几个月前,薛美人曾给上官浅浅送过一些纸张,难道是这些?

待太医帮他施好针后,李瑾煜风风火火朝薛花宫走去,他把一沓纸张摔在薛美人的面前:“是不是你在纸张上下的毒?”

薛美人看着他,想必是瞒不过去了,突然疯狂大笑,“算她命大,这样都没能毒死她。” 李瑾煜眼前这个女人,真想把她千刀万剐。

“还好她没事,否则孤诛你九族。”

“皇上,臣妾给您讲一个故事,可好?”

“你知道那晚,石言玉为何凑巧出现在那里吗?”薛美人又疯狂大笑起来,“都是我给他递的纸条,惊喜吗?意外吗?”

“你......”

“浅浅手中的纸条,也是找人伪造的?”

“皇上果然聪明,一点就破。”

李瑾煜一巴掌甩在薛美人的脸上,“你居然连孤都敢算计?”薛美人似是料到他会有这一举动,她并不意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如果不是皇你眼里心里都是她,我又何苦兵行险招?”

“皇上,您可知道一张脸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都是她害的,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罢了。”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你这是自食其果。”

李瑾煜甩袖离开了薛花宫,他即刻命青竹根据薛美人身边的宫女给出的信息,在宫外搜索与其同谋之人,不出一刻钟,在城郊的老宅子发现了很多石言玉的字画作品,有真品,有赝品,李瑾煜看着眼前的这一堆东西,果然是她找人临摹了石言玉的字迹,给上官浅浅送去,她和他都被骗了,那人临摹的字迹高超,足以假乱真。

李瑾煜手捏紧拳头:“小德子,给那个毒妇赐毒酒。”

“孤要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是。”

第二日,薛美人玉损的消息传遍宫中。

石言玉无罪释放。

时间一晃,几个月过去了,上官浅浅也胖了一圈,她的肚子越发的圆润,她此时正拿着鱼食投喂池塘边的鱼儿,曼珠正领着一堆的宫女正往这里来:“娘娘,太后又给您送补品来了。”

上官浅浅看着这一排排的宫女,手上都捧在各式各样的东西,太后再送,恐怕她这个立政殿就要装不下了,自上官浅浅怀孕的这几个月,太后隔三差五命人送一大堆东西来,千年人参、天山雪莲、首乌、鹿茸....等。

可是毕竟是太后的心意,她也不好拒绝。

“都拿进去吧。”

这些日子,李瑾煜也时常陪她,她能感受到他小心翼翼的呵护,她越来越任性,时常不想见他,或是见了他没说几句话,就借故说想休息,让他走,他八成是知道自己的心思,可是从不戳穿。

日子平稳渡过,可是越接近临盘的日子,她的心就越紧张,心里也跟着烦躁了起来,李瑾煜会从宫外搜罗各式各样的小玩意给她解闷。

随着肚子的月份大起来,上官浅浅晚上时常睡不着,或是睡着后,腿突然抽筋痛醒了,这夜也一样,她腿一阵疼痛,李瑾煜感知她的动静后,马上坐起来帮她轻柔着小腿,上官浅浅看着他惺忪的侧脸,内心一阵感触,这些日子他为她做的事,她都看在眼里,心里的坚硬逐渐瓦解。

“浅浅,好点了吗?”

上官浅浅凝视着他不说话,“浅浅.....”

上官浅浅如小猫儿般卷缩入他的怀里,:“皇上,我不生你的气了。”李瑾煜轻抚她的后背“孤知道孤的小丫头喜欢闹脾气,不过没关系,孤知道你总有一日会乖起来。”

“嗯。”

“那你以后不许赶孤走,好?”

“好,不赶。”

入夜,池塘在月光下泛着波光,翠莲在风中摇曳,上官浅浅坐在凉亭处抚琴,曼珠在一旁给未来的小皇子做衣裳,时不时擡起头和上官浅浅说几句话:“小姐,你喜欢小皇子还是小公主啊?”

上官浅浅停下了动作想了想:“随缘吧。”

“孤倒喜欢小公主。”

“皇上,你怎么来了?”

“嗯,来看你。”李瑾煜在上官浅浅的旁边坐了下来。

“皇上为何喜欢小公主?”

“小公主一定长得像你这般好看。”

“那万一长得不好看,你就不喜欢了?”

“无论她是什么样子都喜欢。”

“那好吧,我相信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上官浅浅突然觉得肚子一阵痛疼,一股暖流自腿部而下,李瑾煜紧张道“浅浅,你怎么了?”

“恐怕要临盘了,快扶我回去。”

李瑾煜二话不说,抱起上官浅浅往殿内走去,“小德子传太医和稳婆。”

“是。”

太医推算出上官浅浅的临盘时间就在近几日,所以早早通知稳婆和太医院的人日日候着,以随时迎接小皇子的出生。

稳婆利索走了进室内,她检查了上官浅浅的身体:“皇上,皇后娘娘怕是要生了,请您移步门外。”

此时的上官浅浅已大汗淋漓,她觉得肚子觉得有车辙压过一般,又似有无数的刀子朝她刺来,痛得她不能言语。

李瑾煜看着她这样,怎么可能忍心离开,“孤就在这里。”

稳婆跪了下来:“皇上,这不合规矩。”

“不必多说,赶紧看看皇后,如有耽搁了,孤唯你是问。”

“请皇上移步门外。”几个稳婆齐刷刷跪了下来。

“你们....”

“皇上,女人生子,血腥颇重,污秽至极,皇上乃一国之君,若是因此染上外邪之物,影响国运就不好了,请皇上移步门外。”

李瑾煜看着稳婆执意的样子,拂袖走出了门外,“务必保证他们母子平安。”

“是。”

李瑾煜走出了门外,稳婆即刻让人关上了门,上官浅浅的哭声不断传出,李瑾煜的拳头捏着更紧,他频繁踱着步,穆辞也在门外候着,他的担心不比李瑾煜少,他深知,女人生子,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凶险至极。

随着婢女一盘一盘的血水从屋内端出,李瑾煜好几次想踹开大门,都被在门外的太医拦了下来,太医安慰道:“皇上,女子生产是要这般,里边的稳婆接生了几十年,很有经验,你放心。”

即使听太医这般说,他还是安静不下来,就像锅上的蚂蚁,无所适从,不知过了多久,在李瑾煜快要破门而入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传来。

李瑾煜快步走到上官浅浅的床前,他看着床榻上女子苍白的容颜,再看看刚出生的婴儿,百感交集。

“恭喜皇上,是位小皇子。”

“母子平安。”

“好,好,统统有赏。”

李瑾煜握着上官浅浅的手,“浅浅,辛苦了。”

上官浅浅摇了摇头,“皇上您给咱们的孩子取个名字。”

“好。”李瑾煜从奶娘手中抱过他,他看着他圆圆的小脸,甚是喜欢,尤其眼睛,像极了他的母亲,明亮至极,他又擡头看了看月色,“浅浅,取‘既明’如何?”

“夜皎皎兮既明。”

“好名字,那就叫既明,李既明。”上官浅浅笑道

小皇子赐名既明,并立为太子。

二十年后的一天,李瑾煜和上官浅浅出现在西北的大漠上,李瑾煜牵着骆驼,上官浅浅坐在骆驼的上哼着歌儿,夕阳斜照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一圈圈的美好。

“夫君,你说既明在宫里会不会想我们?”

“那臭小子哪里有空想我们,估计朝政之事都够他忙的了。”

“娘子,我们还是想想下一站去哪里吧?”

“要不,我们去大草原吧,我喜欢策马奔腾在大草原上的感觉。”

“好。”

“夫君,谢谢你。”

“娘子说想仗剑走天涯,为夫必奉陪到底的。”

两人在嬉闹中走着,骆驼远去的脚印证明他们踏足过这片土地。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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