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2

昨晚的計劃落空了,本來打算傍晚去散步,因爲幫廚娘洗碗,沒時間進一步熟悉村子。

駐村幹部很辛苦,他們下午兩點入戶,六點纔回來,吃了晚飯,洗洗漱漱就該休息了。

十多個駐村隊員,只有一間浴室,等輪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差不多十點了。趁着他們洗澡的空擋,我幫廚娘收拾廚房。

等一切結束,已經八點了。本來是可以出去散步的,但先生他們組還得去村子裏,白天有幾戶人家沒在家,他們只有晚上入戶,幸好村子之間離得不算遠,基本都是10公里以內,雖然路面坑凹不平,只要不下雨,車子還是可以到達所有村寨。如果下雨,路面溼滑而且陡峭,那就只有走路了。

等先生他們回到住所,已經是夜裏十一點鐘了。先生說,打算第二天早上陪我跑步,不料他們七點就得出發去入戶了。匆匆睡下,伴着蛙鳴,我很快進入夢鄉。

今天,我早早就起牀了。打開門,對面山頭上雲霧繚繞,嫋娜得像人間仙境。此時,空氣溼潤,田裏的蹈禾清香一陣陣撲鼻而來,勢不可擋地拽着我向田壩走去。

來到風雨橋上,我看見三個老大姐在橋上忙碌着,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不禁駐足觀望。

原來她們是在加工布料,爲了讓布料變得又滑又亮,這工序是必不可少的。

我想讓她們告訴我更多信息,但她們漢語表達的能力有限,她們說得費力,我聽得糊里糊塗,只好作罷。

我別了她們,沿着河岸,享受清晨的愉悅。

河水嘩嘩而流,鴨子和鵝在河裏自得其樂,它們相處得那麼融洽,我還從未見過鴨和鵝這般親密過。

壯族是水的民族,凡有壯族,必有水,必有風雨橋,必有水車。

河岸長着許多不認識的樹,其中有種樹上,開滿了花,一串一串的。我問一位老鄉樹的名字,他說漢語叫什麼不知道,隨即他用壯語說出樹名,我跟着他說了一遍,他立刻糾正,想來是我發音不準。

此時,七點了,先生他們要進村入戶,我目送他們離開村子。一個人徜徉在翠綠的稻田中。

“叮噹叮噹”一陣響聲,把我的視線引向對面的公路。路上,一個阿爹趕着一羣牛,阿爹扛着鋤頭,帶着籮筐。這是愛衛開展的成果,養牛的人家,不得讓牛到出拉便便,一經出現,馬上剷除。我估計,若干年後,這鄉間悅耳的牛鈴鐺聲也要成爲歷史了吧。

太陽出來了,氣溫高了起來,我回到住所。看會兒書,寫了兩篇文章。

寫完,等先生他們回來喫中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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