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酒罐

牛文才年過五旬,頭髮花白,一臉大鬍子也有那麼幾根白髮,由於家裏農活不輕,滿臉顯得皺紋,十分蒼桑的樣子,高高鼻樑還有一些酒糟紅,說起話來聲音忒大,卻又顯得他十分有精神,而且還有一個壞習慣,開口閉口首先就是:日媽的!就是他單獨在一邊時,自言自語也是這樣:日媽的。

牛酒罐有一個習慣,每逢趕場天早早的揹着自己的網兜,網兜裏放着一個心愛的瓷器酒罐,能裝兩斤左右的酒,這酒罐也只是一般的瓷瓦罐罐,但他很喜歡把它當寶貝,牛酒罐不僅買酒回家喝,而且在街上喝得醉薰重的,太陽不靠山他就不回家,所以大家給他起了一個外號:牛酒罐。

這又是一個趕場天,他先把自己的頭髮和鬍子整理了,又去買了日常用品,他看時間還早,就在街上閒逛着,這時正好碰上表哥,表哥也喜歡喝酒,兩個人邊說邊笑走進了“桃園飯店”,他們要了一斤豬頭燒臘,還要一條紅燒魚,一斤包穀酒,兩人邊喝邊吹牛,那高興勁甭提了。

“日媽的,老表今天咱哥倆喝個痛快!”他表哥瞪了他一眼。

“哎呀,表哥我這口語那是改不掉了。”說完呵呵一笑向表哥舉起酒杯。

中途又來一今天他們都認識的人,那就是村長的弟弟,今天算是遇到同路人,嘻嘻哈哈都有一種不醉不歸的感覺,於是添菜加酒一起暢飲。

太陽快靠山了,他們結賬走人了,樂哈着各自回家。

牛酒罐突然想起來什麼,家裏油燈沒油了,帶着幾分醉意去打了一斤煤油。

他回家必經一片小小的松樹林,松樹林的中間有座墳墓,這墳墓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墳,墳兩邊是青砂條石砌牆的,用石灰漿勾逢隙,前面用青砂條石砌牆的,中間嵌有碑文,碑文兩邊是一副對聯:青龍砂水千般好;白虎臥崗萬年祥。橫批:子孫富貴。墳前頂上還有冠,墳前還三四平米的拜臺,做工十分精緻。周圍的人們都認爲這裏不是一個清靜的地方。

牛酒罐來到松林墳前,看見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坐在那墳前,一個女子聲音向他說道:“牛酒罐幫我梳梳頭髮。”

牛酒罐醉熏熏的,提起那壺煤油走向那女子,那女子伸出一尺多長的舌頭想嚇唬牛酒罐,牛酒罐倒是說了一句:“你那個樣子我也做得來。"說完也伸出了自己的舌頭。

對方見嚇唬不了牛酒罐,還是叫他幫忙梳頭髮,牛酒罐放下煤油瓶,用手試意拔開她頭髮看看真面目,誰知對方用手攔開,兩手碰在一起,對方的手冰涼且透心,牛酒罐好象酒醒了大半,頓時覺得不對勁,也常聽說過此地此事,他心上一計。

牛酒罐轉過身擰開那瓶煤油,直接倒在她頭髮上,然後迅速用火機點燃,那女鬼“哇”的一聲竄出了這片小松林。

牛酒罐倒一點也不害怕,他還在這裏捲了一支土煙抽了纔回家。

事後,他常向別人吹牛:怕什麼鬼,因爲我心裏沒鬼,所以不怕,它肆意與你鬥,那麼你比它更兇。總之,鬼是怕見人的。說完又是一句:日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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