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墟世界(四)

第二天當李存醒來的時候,他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看了看旁邊的岑靜,她還帶着一臉滿足的表情睡得很香。李存不自覺地抱了抱她,而她彷彿下意識地不自覺也抱住了李存。這是李存這一輩子以來第一次感到了愛情的溫存感,在大變故以前他還沒有對愛情的感覺。

李存起身上洗手間的時候,他才仔細看了這房間的格局。岑靜的房價估摸着有30平大,比他以前在魔都的父母的房間還略微大些,牀的對面是整面牆的巨大落地衣櫃,一看就放着不少的衣服,中間的房間略顯空曠,擺着一些女生的裝飾品、地毯、書桌還有精美的牀尾凳。出了房間,就是她家的大客廳了,李存感覺這客廳足足有一百平之大,清晨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照射進來,地板上鋪着整片的大地毯,一頭是餐廳,擺着一張足可以容納十個人就餐的大玄武岩石材餐桌,一看就價格不菲,一頭是客廳,寬闊的意式極簡大沙發正對着一個100寸的超大平板電視機,中間是實木的茶几,沙發的後上方則擺着好幾副抽象派的畫作。

從餐廳過去便是客廳的北面,推開大玻璃落地窗,出去是寬闊的陽臺,足足有十幾米寬,上面是鋼化玻璃欄杆,憑欄而望,對面則是嘉陵江和長江的交匯處清晰可見,風景大氣極了。來重慶這麼多年,李存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寬闊大氣偉岸的風景,他的內心着實有些觸動。回到客廳的南面,出去的陽臺上可以看到逐漸升起的山坡,上面是綠樹和草坪,遠處則有着一些別墅區,綠樹成蔭,一看就是和他住的地方完全不一樣的富人區。李存這時也能發現除了岑靜的房間,這大平層還有另外兩間臥室,不過房門緊閉他也不好意思進去。

當他上好洗手間回到房間的時候,看到岑靜也醒了,但她還在被窩裏假寐,露出了有些嫵媚的裸露着的肩膀,這時李存的荷爾蒙彷彿又激發了出來,他抱住了她開始瘋狂地親吻,她也伸出了舌頭,兩人就這麼又大汗淋漓了個半小時。

當太陽已經升到了半空的時候,岑靜才感覺徹底醒了,她坐起來,身上穿起了睡衣。

“親愛的,你說我們都睡過了,你也要快點見我爸媽了。”

李存心裏咯噔一下,思緒有點複雜,他沒想到能發展地這麼快,只是見第一面就睡了,睡了以後然後馬上就見父母,他有點欠缺心理準備,不過他靈機一動,回道:

“親愛的,我們這關係還沒確定下來,那得多相處一下,看是不是合適,不然也是傷害對方不是嘛?”

“你就是想睡了不負責任是麼,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岑靜瞬間火了起來,她用力錘了一下李存的胸膛。

李存感到好痛,他覺得眼前的女人一定不好惹,但又覺得割捨不了她,畢竟她給自己帶來一種全新的非凡體驗,於是乎將計就計。

“我李存保證這一輩子會對你負責,我能娶的只有你,你說什麼時候去見你父母?”

“後天,我買好高鐵票了。”

當李存走在回家路上的時候,他還覺得這前一天發生的事情如同夢幻一般,自己就像黑客帝國裏面的尼奧吞了紅色的藥丸進入了一個完全顛覆自己世界觀的世界裏一般。他一回到家就開始收拾行李,不過他的行李也不多,正值暑假也不用回去上課,暑假作業反正也是最後一個星期開始抄的,只不過他和他母親解釋了半天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李存媽媽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她只是說讓他路上小心,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彷彿對這類事情見怪不怪了。

後天很快來了。

這是一個下雨天,重慶在這個時節經常下暴雨,不過在小區的門口早有一輛紅色的蔚來跑車在等待着李存,他坐上車的後排,前排是司機,岑靜坐在後排李存的旁邊,穿着一身低胸的碎花連衣裙,顯得超越這個年齡的成熟,她看着李存眼神充滿了期待,彷彿兩天不見已經隔了一個世紀。車嗖的一啓動,他們倆便抱在了一起開始瘋狂地熱吻,彷彿忘掉了時間。

在戰後的重慶,高鐵並不是一個普通人能乘坐的交通工具,普通人乘坐的一般都是叫快速列車,相當於以前的動車,高鐵需要有電子驗證碼才能乘坐,不知道岑靜是哪裏搞到的,同時這個時候的高鐵其安全性也大大增強,不僅刀槍不入,且配備了等離子整流罩,可以有效地防止導彈的襲擊,並且自帶電池在斷電後依舊能高速行駛幾百公里。

到了重慶北站,李存牽着岑靜的小手走在這空空如也的高鐵站內,大多數以前的商店均已關閉,不過坐着全自動行駛的小車也是很快就上了車。車廂內可以看到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像他們這樣的小年輕非常少。不過前一天興奮地沒睡着的兩人在上車後很快就呼呼大睡了起來。

當李存醒來的時候,此時列車已經行駛在了崇山峻嶺當中,他看到兩旁的山十分地陡峭,應該就是秦嶺。這時的秦嶺山頂上佈滿了皚皚的白雪和冰川。前面顯示屏顯示室外溫度只有五度,在這個大夏天卻看到窗外樹木蕭瑟,只有那些高大的針葉樹才依然屹立,很多村莊均已廢棄,看不到有人煙的跡象,農田裏已佈滿了荒草,只有少數頑強的農民還在那耕種。窗外霧濛濛的,樹上彷彿都覆蓋着一層霜,列車就像在東北的曠野裏穿行一般。

這高鐵真的也快,大概兩小時出頭的感覺就到了西安。下了高鐵同樣也有專車來接送他們倆,是一輛紅旗轎車,長得倒跟勞斯萊斯一樣。西安作爲和重慶一樣沒有在戰火中被摧毀的城市,這一路上李存只感到這熊貓國此刻的首都市容市貌卻如此地陳舊,彷彿還停留在本世紀初一樣。路上一直能看到外牆有些斑駁的高層住宅樓,上世紀仿造蘇聯修的筒子樓,一些工廠,老舊的辦公樓,路邊幾乎看不到什麼商店,行人也很少。不過很快前面就堵車了,拍排成了長隊。

“每次到這裏就要堵好久,真不知道都這個時代了他們還要檢查那麼仔細幹嘛。”岑靜發着一點牢騷。

很快輪到了他們,李存看到這是一個檢查站,檢查站十分地新且龐大,每個人必須從車子裏走出來,步行進入檢查站,然後會有機器手臂將車子從關卡的一側提升到另一側。檢查站是一個偌大的大廳,裏面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那女分開,每個人都打開手機看自己的ID碼,通過了以後士兵會在手臂上激光雕刻一個圖案,不過並不會感到任何痛感。然後就是幾個人進入一個小房間,沒有檢查人員,只有各種儀器和機械手。每個人都要把衣服褲子脫得精光,就跟審訊犯人一般,然後在機器的注視下停留三十秒。只有在經過仔細檢查後才能進入這高度戒嚴的真正首都。

當車行駛在寬闊的大馬路上時,岑靜突然把嘴湊到他耳邊,“從這時起你可不要亂說話,你說的每句話,每個動作都會被記錄下來,間諜就是你手臂上的這個圖案。”

李存這心領神會,不過此刻他也沒有別的想法,只不過感覺這首都的核心區域彷彿又更加荒涼與蕭瑟了一些,絲毫沒有了重慶的煙火氣,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只有各種各樣的紅旗轎車井井有條地行駛在筆直又寬闊的馬路上;兩旁幾乎沒有任何商店,只有一些面無表情的高樓,那種方方正正的感覺,沒有任何的藝術感可言,彷彿穿越到了二十年前的平壤一般。

汽車很快到了一幢6層樓高的小樓樓下,這樓一看就是上世紀的老工房,不過最近又徹底修繕了一下,加裝了電梯。

“阿存,這就是我父母住的地方。”此刻岑靜帶着一些疲倦不知不覺地在她的連衣裙外面披上了一件外套。下了車只有一件單衣的李存此刻正瑟瑟發抖,他終於明白列車上爲什麼每個人都披着不合時宜的厚外套,原來這七月的西安竟只有十幾度,在晚上還會到十度以下,全球的氣候果然變冷了啊!

上了電梯,就到了房子裏,這是一套由原來兩套房子拼起來改裝的戶型,大概有90個平米左右,有兩個房間,每個房間均不大不小。房子的裝修十分地樸實,幾乎沒有多餘的裝飾,不過暖氣、地暖和中央空調均不缺,在他們來之前也均已開啓,所以屋子裏極其地暖和。

趁着這股勁兒,兩天沒見的兩個人都雙雙慾火焚身了起來,於是乎他們立馬脫光了衣服在岑靜的牀上爲愛鼓掌了一下下,前前後後可能也就一個小時多一點吧,此處省略一些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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