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階段也是從零開始(轉載)


        最近看了一部電影《29+1》,故事的主角是快將踏入三十歲的女生,她們從未見面—林若君是生活穩定、事業有成的現代女性;黃天樂是生活平淡、性格樂天的簡單女生。不少人說三十歲是一條重要的人生界線,兩個女生在這條界線之前面臨重大改變,各自學習,然後透過同一間屋、黃天樂的「自傳式日記」作遙遠的溝通。

        雖然電影沒有加入大量扣緊主題的新元素,但屋主收樓、的士司機對話、林若君經濟老師(談保險、林若君老闆談選擇、唱片店老闆對黃天樂的祝福等等也很有意思,也有喜感,尤其是唱片店老闆與黃天樂的互動很深刻,成爲我最喜愛的一幕。倒是林若君與朋友相處的幾幕有點可惜,看到心思但欠火花,各女生的價值觀雖然立體,但林若君的想法好像沒有與那些價值觀有踫撞過,令她們的約會在電影的主軸有點無足輕重之感。劇場版本的這一幕要說的是朋友之間的話題隨時間而改變,由閒聊演化成談中藥養生、結婚生仔、化妝護膚等等的話題,這層意義在電影裏消失了,但新的意義與未能配合電影的主題。

    很多時代的回憶以影像跑進電影裏,不論是士多、茶餐廳還是街坊玩具店都令電影有一種陳舊的溫暖,與黃天樂的形象很配合。以往劇場也有這種描寫,但影像上無法配合,現在電影裏再次響起Beyond的歌聲與模仿黎明的歌聲,加上懷舊的影像,成爲電影的一大亮點。

       《29+1》說的故事也是每個人面對的問題,大概可以超越時間。不過,故事描寫的時代開始發黃了,我反而很感激電影版本沒有強行翻新內容,而更努力呈現回憶裏的美好。就是因爲這一份努力,我覺得就算看到劇場演出的觀衆也可以入場再欣賞,因爲電影有新的面向,令《29+1》成爲更成熟的作品。

           過了我的「29+1」好幾年,再看黃天樂的「自傳式日記」還是很感動。林若君是都市女性,事業她來說是一種上流的希望。都市人的希望是否就是我們想要的希望﹖ 再根本一點看,我們對「希望」的態度會否因爲追求遙遠的「幸福」而將當下的快樂無限期延後﹖ 的士司機說人大了就要「解決問題」,什麼問題﹖ 也許我們最需要解決的就是這個「幸福」問題。

         「活在當下」誰也懂說,但怎樣才能活在當下﹖ 與其追求遙遠的幸福、將當下的快樂延後,不如重整回憶,建立當下更立體的自我。黃天樂的「自傳式日記」做的不是單純的日記,而是重新寫黃天樂的回憶與歷史,例如將以前大大小小的成就重新連結,重新瞭解當下的自己。這原理就好像一種Narrative therapy,黃天樂由擁有一個平淡人生的普通女生變成不平凡的女生—她的樂天不是天生的,也有她的後天努力。懂得這種Narrative therapy的原理,林若君老闆的「選擇論」就更深刻—別人眼中的她是極成功、只顧工作的女性,但在她自己眼裏的自己,覺得這成功只是一個努力的結果,重要的是選定目標後盡力去做,這就是她自己的故事。黃天樂的「自傳式日記」要做的是不要跟社會的方式說自己的故事,這是很基本的事情,也是最易被忘記的事情。

           有了自己的故事,人生就不會再踏空。「如果人命可以重來一次,你會選擇從哪裏重新開始﹖」自己的故事重寫好了,人生踏實了,答案大概會是:不需要重來了,因爲我的經歷很寶貴,不想放棄。

“出發”

每一個階段,也是由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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