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生活在別處

誰還沒有個老家呀,好好珍惜吧,說不定哪天真的就沒有了。

家是離我們最遠的地方,家是離心最近的地方。

今天回到老家,突然想起了余光中老先生的“鄉愁”。

生活就是這樣,有些記憶看似漫不經心,好像沒留下過深的印象,在某個時刻,某個場景,觸動了滿地鄉思,也就一發不可收拾,回憶也就越來越清晰。

從小,我是家裏那個最不愛說話的人、是那個村裏最不愛說話的人、是那個全班最不愛說話的人,順理成章的也成爲單位最不愛說話的那個人。

在村裏,我們家輩兒最小,見到村裏的每一個人不是不是爺爺輩,就是爸爸輩,就連剛出生的嬰孩,我都要稱作:碎爺碎爸。

也許就是這樣的原因,我更不喜歡開口問人,我不喜歡這樣的稱呼,不喜歡村裏那種熟人社會、熟人圈,那個時候我也不會去刻意記住見誰要叫啥!也許是心理的排斥使然,我見人一般不說稱呼,直接說事。

後來,來到城裏,來到了陌生人的社會,來到了陌生人的圈子,他們不會關心我的生活、不會問我一年掙了多少錢?不會問我孩子在哪個學校學習,不會問我孩子學的好不好。

只是,現在的我,覺得生活在剝離。

當我坐在老家院子裏的躺椅上,曬着太陽,看着天空的時候,發覺這也許是生活的本真,不需要多姿多彩,勿需華麗的裝飾。

聽着母親的嘮叨,看着父親的身影,還有偶爾來借東西的鄰居,感覺幾十年了什麼都沒變,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熟悉的對我的稱呼和熟悉的濃濃的家鄉話。

這樣的生活已經消失了很多年,在我的日常中早就沒有了這一切。

有的只是柏油馬路、高樓林立、霓虹滿目、車水馬龍和不得安靜的深深地夜。

總和朋友開玩笑,城裏混不下去了,我就老家那幾間廈子房裏住。

一隻狗,幾隻雞,院子裏種上菜,屋頂種上花。

兩隻粗碗、一把陶壺,喝十幾塊錢的茉莉花茶,喫黑麪饃饃。

一間書屋和滿屋子的書,冬天知了、秋天蟋蟀、春天青蛙咕咕叫。

但願能有那份坦然和淡然,能放下一切的一切,但願我那幾間廈子房能等到我回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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