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斷的翅膀(四十一)工資失衡

毫無疑問即使是預料中的失敗,我還是很失落,這種挫敗感仍然纏繞和困惑了我很長時間。

我感到一種迷茫,我甚至覺得我當初的雄心勃勃就好像一個笑話。時間越久對這裏越瞭解,周圍的人或者說老員工們的言談讓我越來越覺得我的野心就是癡人說夢。

這樣的生活這樣的工作還能持續多久,我到底能不能也像閆秀那麼幸運,有一天也會鯉魚跳個小龍門,我心裏越來越沒有底。工作的好壞,能力的高低在這裏似乎並不是衡量一個人價值的標準,又或者我的這種想法本來就很幼稚,還停留在書本上,象牙塔內的天真?

算了吧,經歷過找工作的辛苦,即使現在不如意,但是也還是要珍惜的,好好幹好目前的工作,也叫作在其位謀其政吧!


“聽說了嗎,工資調整了?”梅昭神祕兮兮的跟我說。

“沒有啊,不還是這些工資?”我驚疑道。

“你當然還是這些工資,她們,那些上白班的工資調了。”梅昭撇撇嘴說道。

我不得不說,我總是後知後覺的一個,而梅昭總是消息很靈通的一個。

“爲什麼?調低了?”我們這些人的 工資一直以來都是一樣的,除了每月的等級評分差上幾十塊錢,但是定崗都是一樣的,難道說因爲她們上白班沒有我們辛苦,所以給降工資了,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想什麼呢?她們漲工資了!是漲工資了!”梅昭特地提高聲調說道。

“爲什麼?”我這次是不敢相信的疑問。

"誰知道呢,難道聽到這個消息,你沒覺得太不公平了嗎?我們在這裏辛辛苦苦的上着夜班,卻還不如她們的工資高,憑什麼只給她們漲?”梅昭有些憤憤的說道。

是的,一直以來,我們一直是一樣的工資,哪怕我們上夜班,我們也覺得這是分工的不同,心理上也沒太多在意。可是現在事情卻有了這樣的變化,確實不公平。

“我們一起去找工資吧!”梅昭繼續說道。

“可以,我們得問問清楚。”我幾乎不假思索的說道。

“我們不能就自己去問,我們所有上三班的一起,哪天湊一下大家的時間。”梅昭似乎早就想好了對策,說道。

“好,人多力量大,一起。”我附和道。


這個消息很快在所有的三班人員中散開來,一直以來的平靜因爲這一個消息被打破了,大家議論紛紛,原本交接班時的寥寥數語此時變成了親密無間,抱怨,不滿,牢騷,等等一股腦的噴騰而出。

我甚至感覺出來大家這幾日對白班抽檢人員眼中的一種敵意,她們也好像知道三班人員的議論,也不再主動靠前,畢竟她們是受益者。而我清楚,這與她們本人無關,一切決定都是上面領導們的決策。可是在涉及到個人利益的時候,人往往會陷入一種不明智的情緒中,而行爲又常常會被這種情緒所引導。

這幾天上三班的人員空前的團結,畢竟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誰都想爲自己爭取一下。

大家約定好了時間,來到了質檢處辦公室。

我們的處長看到我們一起出現在辦公室很詫異,我不得不交代一下, 此時的處長已經又換了一個,而且還有一個副處長。

"處長,我們想問問,爲什麼白班的工資漲了,而我們卻沒有漲?”仍然是梅昭先開了口。

處長明白了我們的來意,臉色立刻暗淡了下來。

“這是公司的決定。”他冷冷地說道。

“可是我們上着三班,也很辛苦,爲什麼我們沒有漲工資呢?”

“你們不是有三班補貼嗎?”這時一旁的副處長唐少開口了。

處長因爲有人替他解了圍,便不再開口。

“三班補貼是我們應得的,那我們不要三班補貼是不是也可以上白班,漲工資呢?”房月接口道。

“這麼說吧,這些人現在是總檢,你們是跟班質檢,所以總檢的工資漲了。”唐少繼續說道。

“幹着一樣的活,不過是改個叫法,工資就漲上去了,憑什麼?”田雲接道。

“那沒辦法,這是公司的決定,我們只是執行者,也沒辦法!”唐少有些招架不住,擡出了這個說辭。

“你們作爲我們的領導,難道不應該爲我們也爭取一下嗎?”我實在看不慣這種推諉,說道。

……

沉默,一陣冷冷的對峙。

“你們先回去吧,現在是上班時間,該上班的上班,該下班的下班,這件事我們知道了,我們跟領導反映一下,也爭取一下,你們回去等結果吧!”

處長終於用權威給我們下了逐客令。

既然他這樣說了,我們也心存希望,畢竟我們不能越級直接去找公司領導,他若能給我們爭取到,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得到這樣的承諾,我們相互對視了一下,便從辦公室撤了回來。

大家走到一邊,又一起商量了一下,如果三天內處長不給我們答覆,我們再去公司直接找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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