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刻錄機,古樹,寂寞中長成一種性格

探訪古蹟,時常看到數百年,數千年的古樹依舊枝繁葉茂,生生不息。讚歎其頑強生命力的同時,不禁有些奢想,假若古樹是時光刻錄機,透過古老的年輪,就可對歷史滄桑變遷,一探究竟。

金戈鐵馬,天災人禍,所有繁華落寞消褪,古樹如神明,一一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靜立古樹旁,輕輕觸摸粗壯的樹幹,不禁疑問,最初的種子,來自何方?鳥兒銜來的?先民親手所植?還是漫天的風沙從遙遠的地方裹挾而來?起源雖不可考,但真實的古樹就生長在這裏,千百年來,未曾改變,古樹,成爲大地最忠誠的守護者。

柏樹,是天壇,地壇的幸運兒,無人敢肆意打擾,鉚足勁生成,用鬱鬱蔥蔥豎起一方威嚴。古樹不語,靜看權貴們行禮,虔誠地將祝辭誦唸焚燒,風調雨順,江山永續,一廂情願地奢望重複上演。

國子監的古柏少了一些威嚴,多了一份書卷氣。曾經肅穆的辟雍內,皇帝有模有樣地講學,天下朝臣,畢恭畢敬,呈現出一幅君臣和睦,其樂融融的畫卷。剛剛風和日麗,轉瞬飛沙走石,無辜生命慘死皇權。幼年,亦或中年的古樹,伸長了手臂,驚恐中一一刻錄,存放。

戰火紛飛,生靈塗炭,先民流離失所,無數荒蕪的土地上,一旦生長了樹,便恢復了生機。

房前屋後的樹,無法長壽,一旦成材,便是生命的終結。凡塵中的古樹,多是得到“神靈”庇佑。大,則令凡俗生畏,附會顯靈傳說,使其得以續命。

古今往來,但凡古樹生存空間,無一不是深山老林,道觀僧院,宗族祠堂墓地,聖人出沒場所,皇族恩澤之處。努力生長,讓自身變得更強大,耐得住寂寞,繁華中不迷失自我,不與碌碌之輩同流合污,這,或許就是古樹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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