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與狗【街頭攝影】

靠近菜場了一個巷口,一位老人坐在臺階上,雙手握着柺杖,旁邊一隻狗坐在地上,與老人望向同一個方向。這是一個普通的上午,陽光正燦爛。

在街頭看見孩子與老人的感受完全不同,孩子活潑充滿了旺盛的生命力,雖然前途未必光明,人生之路也許坎坷,但路很長。老人歷經滄桑,就像玉米地裏玉米棒被掰下後的秸稈,倒下就無法再起來。

我們能拿時間怎麼樣呢?積極的人常說利用時間,無聊的人說打發時間,彷彿時間是趁手的工具或是可丟棄的累贅。我們終究無法擺脫時間而存在,一直被時間奴役着,生老病死是設定好了的程序,而且沒有Bug。

常常不由自主地想象自己以後老年的生活,大概也不外乎像在街頭看到的那樣,和同樣老的人下下棋、打打牌,偶爾發發呆回憶那些如煙的往事吧。但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樣子,但又能是什麼樣呢?

托爾斯泰在八十二歲的時候離家出走隱遁世外,爲的是讓自己人生的最後幾天在孤獨和寂靜中過去。除了勇氣,他也夠幸運,最後身體還能由自己掌控,死也要自己說了算,“對於正在來臨的死亡,我將不做任何抵抗,生活的一切都被集中於現在的一瞬間”。

老去或許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到老了纔想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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