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蚊子

我們這邊可以每天每戶出去一趟了,聽說九月一日要解封了,也有說九月三日解封的,反正自由就在眼前了。晚上,爺爺特意拿出了酒杯,說喝酒慶賀下。

他們讓我也喝,我的牙還隱隱有些疼,還腫着,不能喝酒。我把最後兩片阿莫西林膠囊服下了,早早上牀睡覺。

我睡得很沉,又似乎做了很多的夢,模模糊糊間,感到渾身癢,用手抓撓, 撓完腿,撓後背,撓完後背,撓手背。在手指頭上,我摸到一個鼓起的疙瘩,奇癢無比。沒開燈,我摸索着,摸到牀頭櫃上的風油精,狠狠地塗到指頭和那些癢的地方。想不到秋後的蚊子竟然還這麼厲害。

還是驚動了大叔,他起身擰開了燈,四處尋找那個罪魁禍首。

“咬了我幾處,蚊子有沒咬你啊?”我眼睛沒睜開,燈光晃眼。

大叔回:“沒有啊。你的血是香的,蚊子喜歡你不喜歡我。”

或許是風油精起了作用,我身上不覺得癢了。說話間,我翻了個身,又睡着了。

做了個夢,夢中的我回到了小時候,我趴在牀上睡着,不時有蚊子在耳邊“嗡嗡”叫着,我閉着眼,手在空中亂揮舞了幾下。爸爸?媽媽?還是奶奶?我也不知道是哪個,他(她)手裏舉着煤油燈,半跪在蚊帳中,把煤油燈擡高,四處照照,那個呆蚊子落在蚊帳上方的皺褶裏,以爲藏得很好,人看不到它。他(她)  悄悄移過去,煤油燈湊過去,呆蚊子落到了玻璃燈罩裏,不動了。

我睡了個安穩覺,也不知大叔逮沒逮着那隻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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