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衝突的覆盤

覆盤一下我跟王先生之間的衝突。

最初是發生在我帶孩子去看牙這件事。

週五的傍晚我計劃5:30出門,6:30到口腔醫院,帶孩子去做牙齒的複查。所以當5:00,王先生跟兒子通電話,兒子因爲不知道他電腦的pin碼向他詢問。

後來,王先生在跟兒子交流後,又打來電話。這次是找我。在電話那端,他很激動,很大聲的說,用不用我去。我說我正在給兒子做飯,我們還沒有出門,預計5:30出門。我當時也很着急,是因爲擔心出門遲到,影響到去醫院的時間。

不過我記得我在回覆王先生的時候,並沒有明確的答覆他用還是不用。我只是告訴他我們的安排。

我覺得是這樣的,他如果時間方便,他可以去。他可以自己做決定去或是不去。

以後我就可以這樣說,你去不去你自己決定,你不去,這件事我也可以完成。

所以呀,你去不去,爲什麼要問我?爲什麼要由我來決定呢?

說到這裏,我就感覺到一些問題了。你想不想去?你自己不知道嗎?你不想去你就可以不去,你想去陪伴兒子,那你就可以去呀。我說的是我們的安排,我會在6:30到,那我肯定是去的。

所以你的真實想法是什麼呢?

我的真實想法就是去不去,你自己決定,不去,這事兒我自己也能幹。

所以落腳點在你想不想去,你想不想參與。這都是你的事情啊,爲什麼要我提出來?我需要你去,或者我需要你不去呢?

如果,問我的想法,我是不需要你去的,我能辦的事,爲什麼再拉一個人呢,而且,你在我旁邊,我還會不舒服,我自己帶着孩子才自在呢。

所以,最終你沒有去成,還把責任推給了我。好像是我時間沒有安排好讓你沒有去成。我覺得太奇怪了,我的時間安排的很好呀,我到那兒看牙醫,沒有遲到呀。

後來因爲這個事情,王先生不高興了。他也沒有跟我表達,他爲什麼不高興。我感覺到好像是在他的判斷上,我出門晚了,時間沒有規劃好。所以他不高興了。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無法理解,這個不高興了。既然他不表達,我問的時候,他也不說。所以我也沒有辦法繼續溝通了。

第二天是週六。我就帶着孩子去參加一個歌唱團。然後附近正好有一個公園。兒子要去玩碰碰車,我們就去公園玩兒了。下午4點到家的。王先生又不高興了。一開始我不知道他不高興的原因。週日的晚上才聽到他說,好像週末陪孩子的時間少了。

週六的晚上。婆婆因爲沒有喫到雞肉,很不高興,在屋裏面要哭,在發牢騷。然後公公就很不滿意,王先生也很不滿意。他們特別受不了婆婆哭。就一起說婆婆竟說這些沒用的。王先是生氣,還摔了筷子,瞪着眼睛。說一些威脅的話,不願意待都滾。

這個狀態下,我也只能沉默。其實心裏還暗暗覺得好笑。這一家三口。這種相處模式。我是又覺得可氣,又覺得無奈。當然我也能夠理解王先生和他爸爸對媽媽的反應,因爲他們都不擅長去理解別人,大家都內在有很多的痛苦。無法去跟別人共情。這一家人在過去的故事中,肯定有很多的不能細說的故事。特別是婆婆對公公的很多憤怒,怨恨,不滿。公共既不理解,又會否認。

於是,就只能恢復表面的平靜。

週六的晚上,我帶着兒子坐地鐵回家,王先生自己開車回家,我們沒有在說話。週日的時候,王先生有一點轉變,他能夠帶着兒子去上足球課了。還能帶孩子一起下國際象棋。所以在晚上回到家的時候,我又提出來要交流一下。因爲他的語言裏有很多對我的攻擊,否定,貶損。我知道他還是有很多的不滿。那麼就由我先來提出,我想了解你到底有怎樣的想法。然後就聽到它說週末陪孩子少了。這樣推算出來看牙的事情,他也想要參與,因爲沒有參與上,所以有點遺憾。

我發現我不能跟他正常的表達,我必須要用日本,然後他才能說出他的心裏話。我說我跟公公婆婆都能相處的很好,爲什麼到你這裏就不行呢?我說我給公公做飯,我給婆婆剪指甲。還有很多很多相處的故事,我講給他。這時候他纔會說一些真心話。

對了,期間還有一個插曲。我被王先生的同事拉進一個微信羣。在微信羣裏,大家一起討論,週末帶孩子去哪裏玩,王先生也在羣裏面。王先生說要跟我商量一下。我說不用商量,你自己定就可以。在這個羣裏面發完言,王先生就跟我私信說,你有病吧。當時我就很詫異,我說的這句話讓他不高興了,爲什麼呢?我說這句話的意圖是,你在家裏挺有力度的,你可以說的算。就真的是在恭維他吧。

所以後來我跟王先生去核實,我這句話,爲什麼讓你不高興了,他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我能感覺到我們之間有誤會,但是當我想跟對方做深入溝通,想去澄清的時候,他卻不互動,不迴應,這讓我有點着急。現在想想,我爲什麼要着急呢?我爲什麼要解釋清楚呢?也可以就這樣呀。或者爲什麼一定是在這個當下解釋清楚呢?或者即便他誤會我,他用他的想法去認定,我也沒有關係呀,我自己的真心是怎樣的?我最清楚了。

從底層的信念和需求上看,我當然希望跟自己的伴侶是能夠敞開的,能夠真誠的交流的,是有連接的,是相互理解的。所以這些需求推動,我要主動去溝通。但是常常碰壁。這讓我很苦惱。很無奈。

現在我也在練習,逐漸接受我的伴侶,就是不願意溝通的,我的伴侶就是不願意敞開的,我的伴侶就是會貶損我,攻擊我,這就是他溝通的方式。我認了。

我可以有其他的選擇,我可以跟真正願意跟我溝通的人去溝通,願意聆聽我的人去分享,去常開,我可以跟我親近的人,去說我自己的故事。人生無奈,但有選擇,我有我選擇的權力。

這個事情給我的啓示就是,即便擁有這樣,在我看來挺糟糕的關係。我依然可以好好活我自己。就像很多孩子在童年跟父母的關係可能是“糟糕的”,得不到愛的。卻依然可以在長大之後過自己想過的人生,擺脫父母對自己的影響。

當然,我也是能夠感受到王先生對家庭的付出,給我們的關心。只是有時候遇到衝突,影響和衝擊太大了,這個負面的感受需要慢慢的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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