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猫族(1)

文/快乐心

我叫小七,排行老七。我和母亲,还有妹妹,在一个很大的露台上安营扎寨了!本来我的兄弟姐妹有七个,如今只剩下我和姐姐了。

故事还得从疫情爆发那一年开始说。那是临近春节的时候,世界突然之间变得很安静了,路上没有了车水马龙的喧嚣,小区里的那些跳舞大妈们也销声匿迹了。偶尔看见几个穿着白色衣服,戴着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揹着一个喷雾壶,到处在喷洒。空气里飘散着浓浓的消毒水味道。

母亲那时正值青春豆蔻年华,被这没有声音的世界吓傻了。四处逃窜,想找一个能躲藏自己的地方。逃到一栋楼墙边,在单元门吱吱呀呀敞开的停顿间隙中,母亲瞅着机会溜进了一个门里。它极速地爬着楼梯,每一个转角,都要留意是否有藏身之处。突然一道亮光射进转角,好像是上帝开了一扇逃生的窗户。母亲顺着亮光,一跃而上,仿如发现了一片新的天地。

这是一个空旷的露台,上面种了很多的花草。虽然是冬天 , 有些植物随着四季更替,已经枯萎凋零。但有的植物依旧绿意盎然,充满活力。从植物的数量之多,长势形态,可以看得出这个养花的主人应该经常出来打理,必是一个有爱心的热情之人。

母亲在露台上 ,从一个个太阳升起的黎明,熬过一个个漫长凄冷的黑夜。花主人依旧没有露面。家家都是禁闭门窗,几乎看不见任何烟火气息。这些人啊,你们到底到哪里去了,为何迟迟都不回家。

饥肠辘辘的母亲饿得眼冒金星,踉踉跄跄地在一个个楼道里徘徊,希望能遇见好心的人,能施舍一点吃的。走投无路,不如绝地求生。母亲在露台的栏杆外围发现一条比较宽的边沿,它小心地贴墙缓慢挪步向前。等走过一段距离后,发现了眼前又是一个大露台。原来楼道的另一面房子后还藏着一个大露台。母亲欢天喜地地打着滚,觉得藏身的地方又多了一个。欢喜过后,又开始沮丧,因为肚子太饿了,有了环境,没有命去享受也还是纸上画饼。母亲开始拼命地发出叫声,希望能有人开窗丢点东西。

露台上有一个窗户里露出一个脑袋,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发现了瘦弱的母亲,还轻声叫唤了一下。紧接着他关上窗,过一会撒了一把褐色的颗粒状东西在地上。母亲饥不择食,也不管是毒药还是食品,张嘴叭唧叭唧地狼吞虎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反正能填肚子,好过吃草啃泥强一些。

母亲知道了这家有人, 每天都趴在窗口叫唤,年轻的男子也会抓一把颗粒丢在地上。他偶尔也会跟母亲说会话,也许他是太寂寞了。他一直都关在冰冷的屋子里,屋子里没有女人晾晒的身影,也听不见孩子的吵闹声,他多天来一直也没有下楼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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