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裏的爺爺奶奶

今天姑媽們來媽媽家給去世多年的爺爺奶奶掃墓了!我呢!卻不能去,我從心裏想去,但顧及老家習俗,爺爺奶奶已去世很久,不去自然而然就不能在去。

爺爺去世要比奶媽早好多年,那時候我還小,記憶力有限,只依稀記得爺爺去世時幼稚的我跟在媽媽的後面還傻傻的笑。那個時候的葬禮我感覺就特別隆重,村裏的近鄰基本都來參加了,尤其是孩子們居多。那場景好像不是在舉行葬禮而是在參加一場隆重的盛宴。

奶奶呢!她老人家的葬禮我根本沒有參加,那個時候我在外地打工,家裏根本就沒有通知我回去。也許是農村風俗的緣故,重男輕女吧!就感覺孫女不來沒人說閒話,孫子就不同了!那個時候弟弟在上高中吧!請了好幾天假待在家裏送奶奶最後一程。

現在想想我就十分後悔,當然我並不責怪自己父母對我的隱瞞,我只是痛恨自己沒心沒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人死如燈滅!一旦錯過就不再有了。現在我大了,懂事了!每每回憶起小時候奶奶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就倍感懊悔不已。雖然在家族中我是一個女孩,但對我的呵護從沒比男孩子少。反而我的童年是幸福的,我和弟弟打架,挨批評教育的總會是他。記憶裏爸爸幾乎沒捨得動手打過我一次,打我最多的是媽媽,犯錯了!媽媽毫不猶豫的打我,爸爸就會很坦然的護着我。

過年時,爺爺奶奶的遺照並排擺在大桌子上。爸爸媽媽很重視,菸酒糖茶,大魚大肉,蔬菜水果饅頭,一樣不差的擺在遺照面前。雖然他們二老不可能喫到,爸爸本就是個孝子,他說“該有的一樣都不能差。”

有一次過年時爸爸從集市上買過年用的東西,大多時候我覺得爸爸十分迷信。尤其是他買的那個香,可能是受了小販子的糊弄和花言巧語。買的那個香又長又粗,過年那晚時興燒三爐,老人家把那香點上了!也許是質量不怎麼好,弄的屋裏烏煙瘴氣睜不開眼睛。媽媽十分生氣,但又顧及是大年,只好忍氣吞聲大冬天把所有窗戶都打開,讓屋裏燻人的煙氣慢慢散掉。

兩年前奶奶躺在病榻上的身影還時不時出現在我的夢裏,也許是她老人家至今都抱怨我沒有送她最後一程。我夢到她,有時又很害怕,也許是活人對死人的一種後怕!那一年我特意囑咐媽媽到清明時節多給奶奶燒點紙錢。

爺爺奶奶的遺照是我見過的最慈祥最好看的,奶奶紅撲撲略帶皺紋和藹和親的臉,爺爺那瘦瘦的清癯的臉龐。奶奶走時也就六十多歲吧!爺爺比奶奶還要年輕些,一轉眼二老如果還活着今年應該也八十好幾了吧。我對奶奶的記憶要比對爺爺的記憶深刻些,畢竟我與奶奶同牀共枕了好多年。夜深人靜在我睡着的時候替我蓋被子的是她,半夜渴了餓了餵我喝水喫飯的也是她。

奶奶模糊的身影永遠停留在我十七歲那年,如今我三十了,十多年的時光就好像是轉眼間的事。奶奶兄弟姐妹衆多,我每一次看到奶奶最小的妹妹時,腦海中就會浮現出奶奶的臉龐。我覺得姨奶奶在奶奶衆姐妹中長得與她是最相似的人!那嘴巴、那眼睛、那個頭以及那身材。

希望爺爺奶奶在另一個世界能免受病痛折磨,兩個過上幸福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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