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盧璐
來源 | 盧璐說 （公衆號：lulu_blog)
我無意中看到一部電影的海報《地牢女孩》，今年二月纔在美國上映。
我倒吸一口氣，這是一件當年震驚全歐洲的真人真事，發生在2008年的奧地利，父親把18歲的女兒關在自家地下室24年，強姦3000多次，亂倫生出七個孩子，真的是比殺人放火，更令人毛孔悚然的事兒，全歐洲沒有人不知道。
這個案子在歐洲叫做Fritzl Case（弗裏茨爾案），Fritzl就是禽獸父親的名字。
就是他乾的，他就是Josef Fritzl，即使在肖像權深重的歐洲，也沒有被打碼過。
電影在豆瓣只有6.3分，其實我覺得6.3分也高了，把這個寒毛乍起，比地獄還可怕的故事，拍得居然有點小溫馨，究竟什麼纔是人類道德的底線？
這是一個可以被記錄進歐洲百年最惡劣的犯罪事件，人對於人的侵蝕和折磨，遠比殺人更令人顫慄。
今天，我把這個案件，而不是電影，寫下來，魔鬼真的就在人間！
2008年4月19日，奧地利小鎮阿姆施泰滕的一家醫院，接到了一個奇怪的病人，一位叫Kerstin的19歲少女，被她的外祖父Josef Fritzl送到了醫院，直接進入了重症監護室。
影視劇照
經醫生檢查，Kerstin臉色蒼白，腎衰竭嚴重到威脅生命，但醫生問送她的外祖父Josef Fritzl更詳細的情況時，他一問三不知。
外祖父Josef Fritzl
他只是說，這是自己女兒Elisabeth伊麗莎白的孩子，伊麗莎白被邪教帶走多年，外孫女生了病，不願照顧，就把孩子扔到了家門口，只留下了一封信，讓自己幫忙。
女兒Elisabeth Fritzl
醫生向警方求助，尋找伊麗莎白，試圖找到19歲少女Kerstin的以往病史，但警方也在找伊麗莎白。
因爲她已經失蹤很久了！怎麼找也找不到！警方只能再詢問一次伊麗莎白的父親Josef Fritzl。
Josef Fritzl繼續重複同樣的說辭，女兒被邪教帶走很久了，只是寄來了一封信，信上寫道：“我的兒子Felix得了同樣的病，已經痊癒了，現在是女兒Kerstin。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回來團聚的。”
信上的郵戳，是離阿姆斯特丹70公里的小鎮，警察去當地查訪，Kerstin就好像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印記，甚至，她的母親，伊麗莎白，也沒找到一點影子。
白色上衣，金色頭髮的是伊麗莎白
事情越來越奇怪，警方便找來鑑定專家，判斷伊麗莎白寫信的意圖，試圖能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專家仔細地研究了寫在信上的話語，說是臨時寫下來的信，彷彿是有人述說，有人記錄，而不是自己的真實意圖，因爲句子看起來“異常流暢，結構緊湊，不太真實”。
隨後，這件事被奧地利電視臺報道了，並且呼籲民衆尋找伊麗莎白，也鼓勵伊麗莎白現身，拯救女兒Kerstin。
Josef Fritzl 的生活照
2008年，我在法國，對這件事情印象深刻。那時候，每天打開電視，不僅奧地利、法國、德國、荷蘭、比利時，全歐洲都在尋找伊麗莎白。
4月26日深知事情被鬧大，Josef Fritzl和伊麗莎白，一同來到了醫院，醫院連忙向警方報案，說有可疑的人來看望Kerstin。
當伊麗莎白出現在警察面前時，所有人都驚訝了，明明才42歲的她，頭髮花白，看起來像是60歲的老嫗，眼神沒了光，法令紋也加深了許多。
年輕時的伊麗莎白和被囚禁24年後的伊麗莎白畫像
最開始，無論警方怎麼詢問，伊麗莎白都不肯透露任何的細節。
“沒人會相信我說的。”這是伊麗莎白見到警察說的第一句話。
直到警察把伊麗莎白和Josef Fritzl，分開單獨審訊後，支支吾吾的她才終於願意開口了。
被警察包圍的Josef Fritzl
她反反覆覆地確認一個問題：“我以後真的不用，再見到我的父親嗎？你們能保證我、我的孩子和我的母親的安全嗎？”
得到再三確認後，伊麗莎白說出了她這24年的遭遇，罄竹難書，駭人聽聞！
在過去的24年裏，伊麗莎白一直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囚禁在自家樓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被自己的父親強姦了3000多次，懷孕11次，流產4次，生下了7個孩子。
囚禁伊麗莎白的地下室
後來有報道說，那晚給伊麗莎白做口供的警察，在後來也申請了心理治療，太多的細節，令人髮指，細思極恐，讓人沉浸在其中，會產生無法脫身，將要窒息的惶恐。
事情是這樣的。
伊麗莎白的父親，Josef Fritzl出生於1935 年 4 月 9 日，而伊麗莎白的母親，Rosemarie，比他小四歲。
結婚時，伊麗莎白的母親才17歲，兩人生下了7個孩子，伊麗莎白是第四個孩子，在Josef Fritzl禽獸的事情曝光之前，他們結婚51年。
Josef Fritzl和Rosemarie的婚姻，是男尊女卑非常傳統的。
伊麗莎白的父母親
Josef 是一名電器工程師，特別聰明，而17歲結婚即生子的Rosemarie沒有受過高等教育，是一名家庭主婦，偶爾經營一下家庭旅館。
據Rosemarie身邊人說，Rosemarie對丈夫言聽計從，從不忤逆。丈夫不願再發生性生活，她也坦然接受；丈夫每天說自己在地下室畫圖，她從不去打擾，丈夫對她來說，高過一切。
然而真的打開卷宗，警察才發現，別人眼中的好丈夫Josef，早就有過犯罪記錄，還是令人痛恨的強姦罪。
1967年秋天，已經有了4個孩子的Josef，曾經進入一位24歲女護士的家，並且拿刀抵住對方的喉嚨並且強姦了她，還試圖強姦過另一名21歲的女性，被判處有期徒刑18個月。
但人道的奧地利法律，一個人的犯罪記錄可以在15年後被銷燬，所以多年以後，他可以依舊當別人眼中的好老公。
在Josef犯下強姦案的前一年，伊麗莎白出生了。
11歲時，她就受到了Josef的猥褻，她根本沒辦法掙脫，也沒辦法和自己的兄弟姐妹訴說。
小時候的伊麗莎白和中年父親的照片
Josef是一個控制慾極強的父親，只要他一下班，孩子們的朋友立刻被“請”出家裏；如果孩子忘記說“請”或者“謝謝”等禮貌用語，他就會開始家暴；他出現的時候，所有的孩子必須緘默。
影視劇照
在極度壓抑且受到侵害的環境氛圍裏，伊麗莎白想逃走的。
15歲，伊麗莎白開始了打工生涯，做過高速公路休息站的服務員，寧可和其他女孩子一起睡在狹小擁擠的宿舍，也不願回到房子裏。
這可能也是她第一次呼吸到了自由的味道，第一次知道逃脫了父親魔掌後的生活。
影視劇照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1983年1月28日，好不容易離家出走的伊麗莎白，藏到了維也納。然而，整個奧地利的國土面積，也不過重慶市那麼大，伊麗莎白才藏了3周，就被警察找到並送回了家裏。
這個逃跑的行爲，成爲了她的“前科”。她成了別人口中的壞孩子，一個不聽從父母管教的麻煩姑娘。
被抓回來的伊麗莎白，被關到了父親建造的地下室中作爲懲罰。
而此時，Josef並沒有直接侵犯伊麗莎白，而是在醞釀一個更可怕的計劃，讓伊麗莎白以爲成功逃過一劫。
1984年夏天，是伊麗莎白不願回想的時刻，成年不久的她，找到了一份在奧地利北部小城的工作，她離自由只差一步，就一步。
影視劇照
只要離開了父親，她就能夠成爲獨立且自由的成年人。
影視劇照
1984年8月28日，伊麗莎白永遠忘不了這一天。
這是她失去24年自由的開端，她從此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像螻蟻老鼠等低賤生物一樣活着，沒有自由，見不到藍天白雲，也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
那天，Josef請求伊麗莎白幫忙把門擡到地下室，她欣然答應，殊不知，這就是她被囚禁的開端。
《地牢女孩》劇照
兩人把門安好後，Josef就用一條浸有迷藥的毛巾捂住了伊麗莎白的臉，將她迷暈後，鎖進了地下室。
不管伊麗莎白如何懇求，如何大吼大叫，都沒有人聽到她的恐懼，她整日面對的只有一個兇惡殘暴，把她當做泄慾工具的“惡魔”父親。
《地牢女孩》劇照
被關到地下室之後，伊麗莎白像被懲罰的動物一般，被拷在地下室的柱子上，連上廁所都只能是柱子周圍，當天就被父親強姦了，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天天日日。
影視劇照
她的尖銳、勇敢也漸漸被地下室給抹去了，一開始她會強烈反抗，可反抗得到的結果就是被毆打、更嚴重的折磨，以及長時間的飢餓。
她變得麻木順從，迎合惡魔父親的喜好，他讓她做什麼，她就照做。沒有人知道她心裏的痛苦和煎熬。
影視劇照
沒有光，沒有時間概念的地下室，她只記得大概每週至少惡魔會出現三次，送食物送物資，以及不斷地強姦她。
Josef不做任何的避孕措施，並且威脅伊麗莎白：如果她試圖想逃走或者攻擊自己，那就放毒氣或者電死她，以及她的母親。
伊麗莎白就在這種恐懼、黑暗、絕望的心理下，沒有任何靈魂地度過一天又一天。
在樓上正常的家裏，Josef對外宣稱，伊麗莎白不服從管教，再次離家出走了。因爲有“前科“，警察、伊麗莎白的母親，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沒有人繼續耗費精力在尋找伊麗莎白，任憑伊麗莎白就這麼消失了。
1986年11月，懷孕10周的伊麗莎白流產了，發現自己流產了，對於伊麗莎白是一種解脫，這個孩子不應該來到世界上。
伊麗莎白生下孩子的房間
然而，惡魔Josef可沒想這麼多，繼續把伊麗莎白當成泄慾的工具。
在1988年8月30日，倆人的大女兒Kerstin出生了。
但Josef並沒有滿心歡喜地迎接這個孩子，他扔下了一本自主懷孕的書籍，一把剪刀和一些尿不溼，讓伊麗莎白在地下室自己生孩子。
影視劇照
疼痛伴隨着身體一陣一陣的抽搐，身旁還沒有任何人的幫助，可如果意志不清醒，她和孩子就都會有危險。
沒有人知道伊麗莎白是如何度過那段時光的，無論怎麼描述，恐怕難以有人能夠感同身受。
看到母女平安，孩子也活了下來，Josef更加肆無忌憚了。
1990年2月1日，兒子Stefan出生；1992年8月29日，女兒Lisa出生。
從出生時間來看，伊麗莎白幾乎都是剛生完，沒調整好身體，又被強姦懷孕生子。
隨着孩子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地下室根本不夠住人。爲了自己的孩子安全，伊麗莎白苦苦懇求着惡魔，哪怕不能出去，給自己和孩子們一個更寬敞的居住條件也好。
伊麗莎白的眼淚和哀嚎，也只是換回了一個許可：允許擴建地下室，但自己動手。
因此，伊麗莎白和孩子們多年來一直用手挖土，沒有任何機器幫忙，挖了很久，才從35㎡擴展到了55㎡。
後面被拆除了才能看到陽光，能看到被水泥糊着的窗戶
而以爲孩子大了，惡魔就會停手，但並不是。
狹小的地下室，即便有孩子在，也會當面強姦伊麗莎白，強迫她看色情視頻，當面毆打她。
可憐的伊麗莎白，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屈服討好，用盡所有力氣取悅這個惡魔。
爲了更好控制伊麗莎白，惡魔Josef選了幾個孩子，讓他們到地面上生活。
影視劇照
最開始，是倆人的第二個女兒Lisa，9個月大時，惡魔把她放在紙箱子裏，在家門口佯裝發現了這個孩子。
又強迫伊麗莎白寫下信，證明自己過得很好。
信中寫道：“這麼多年之後，看到我的信，你們可能會很震驚，但也會很驚喜，這是我用母乳餵養了六個月的孩子，是個可愛的女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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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還說自己過得很好，請不要尋找自己，容忍自己的叛逆。
伊麗莎白寫下這些違心的話語時，是咬着牙，還是用筆狠狠地在紙上用力地戳？
1994年2月26日，第四個孩子Monica出生，又用同樣的方式從地下送到了家。
這次的破綻很多，Monica是被放在了Lisa的嬰兒車上，並且是伊麗莎白親自打電話來尋求幫助，而他們家剛換了電話號碼，伊麗莎白怎麼會知道？
可是沒有人懷疑，沒有追究，發現這麼多的漏洞，伊麗莎白的母親照做不誤，收養了自己的外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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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親結婚，大概率會生下畸形的孩子，更何況是父親對女兒的亂倫。
1996年4月28日，伊麗莎白生下了雙胞胎男孩Alexander和Michael，其中Michael出生三天就夭折了。
他並沒有好好對待這個離世的孩子，而是爲了掩人耳目，將孩子直接扔到火爐裏燒掉，毀屍滅跡。另一個則繼續被帶到樓上收養。
2002年12月16日，倆人的小兒子Felix出生，但他並沒有那麼幸運，地上已經無法養育那麼多外孫，他被留在了地下生活。
這是在事情暴露的三年前，惡魔Josef親手拍下的全家福，看起來是一個多麼熱鬧幸福有愛的家庭啊。
所有被模糊掉的人臉，是伊麗莎白的兄弟姐妹和孩子，前排最右邊蹲着的，是惡魔的老婆，也就是伊麗莎白的母親Rosemarie，在她旁邊是雙胞胎中活下來的那個Alexander，而第一排站着的，穿着白色裙子的兩個小姑娘是Lisa和Monica，而此時的伊麗莎白和其他的三個孩子，正在地下生活着。
七個孩子，命運各不相同，一個夭折，三個在樓上如正常孩子一樣生活，每天還被送去上音樂課，學小號和長笛；三個在樓下卑躬屈膝，甚至因爲地下室只有1.7米，長到1.83米的大兒子只能彎着腰走路，頸椎受到了永久性傷害。
這是地下室的孩子被放出來後，畫的一幅畫，上面用文字寫到：“我喜歡陽光、新鮮空氣和自由
很多人看到這，會有點不理解，爲什麼惡魔Josef會願意把孩子放到地上養育？
我的猜想有四點:
1、他最開始需要孩子來作爲籌碼，限制住伊麗莎白的生活，所以要利用她的母性，逼她就範；
2、老大出生，伊麗莎白才離家不久，孩子就有了，太過於引人注目，前兩個孩子必須藏在地下室；
3、讓幾個孩子享受到正常孩子的生活，可以讓備受折磨的伊麗莎白學會感激；
4、這麼多孩子在地下室，真的住不開。
影視劇照
這種“打一巴掌又給棗喫”的方式，很容易讓人產生「斯德哥爾摩症候羣」，被害者就會對加害者產生一種依賴的心理，把壞人當成好人。
隨着深入的調查，警察發現惡魔Josef的惡行不止這一點。
首先，他所購買的這棟房子，1890年就存在了。1959年，Josef結婚後買下了它，和妻子、母親搬了進來。
惡魔所在的房子
Josef的父親早就在他四歲的時候，選擇扔下他們母子，隨後在二戰中死去。
這麼多年以來，Josef一直都是和母親一起長大，而在他的描述中，母親對他全是負面的影響：“從來不給我任何溫暖，沒有擁抱也沒有親吻，還經常打我，羞辱我。”
於是，他便把他的母親關在了閣樓上，還用磚頭砌了窗戶，但對外宣稱母親已經去世。可實際上，據推測，他的母親可能在閣樓上被折磨了20年之久。
這也給他接下來的犯罪，提供了極大的信心。
不知道別人，反正我想了很久，惡魔生了七個孩子，五個女兒，爲什麼伊麗莎白會變成他的泄慾工具。
我個人的推測是，在一個如此極端的家庭中，大概是因爲他實在是不能容忍一個如此不服從管教的女兒，讓他的怒氣到達了頂點。
而且伊麗莎白的年紀，恰好出現在，陪在他身旁的妻子容顏已老，也無法滿足他的需求，需要新的獵物。
一個不聽話，難以被馴服的女兒，則成了他體現自己征服欲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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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這個計劃，他謹慎又精確。
1978年，也就是伊麗莎白11歲，開始被猥褻的時候，他就申請了“地下室擴建許可證”。
Josef非法擴建了房子，將地下室變成了隱藏的監獄，並且安裝了一些必要的設施，馬桶、牀、冰箱和電爐，後面還添置了老舊的電視機、收音機。
囚禁伊麗莎白的地下室
爲了囚禁伊麗莎白，關押的門重達300多公斤，想要進入伊麗莎白被關押的區域，足足要打開八扇門，其中兩扇門還安裝了電子鎖裝置。
因此，這麼多年，除了警察、伊麗莎白的母親被瞞在鼓裏，就連一位在底下租了12年的人也想象不到，以爲地下室的噪音是本身年久失修的管道問題，或者是冬季燃氣加熱引起的，沒想到裏面居然住了三個人。
這件聳人聽聞的案件被曝光後，不僅奧地利的媒體都震驚了，全世界都震驚了，連中國還能找到當年的新聞。
緊接着，這位惡魔被逮捕，並在次年的3月19日被審訊。
審訊當天，庭審來了3000多名記者，把庭審現場外圍得水泄不通。
讓人詫異的是，這位惡魔竟然還懂得羞恥，在庭審現場用藍色的文件夾遮住了面部，全程都不肯放下來。
他在法庭上拼了命地撇清關係，說發生性關係時，雙方是自願行爲，把囚禁行爲當成了他對孩子的規則，甚至把髒水破向了不服從的女兒，說女兒主動勾引。
但在DNA和活生生的地牢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當時有很多場抗議，也有很多人自發組織遊行，然而沒有死刑，也沒有化學閹割的奧地利，這個罪行累累的惡魔，僅僅是被判處了終身監禁，而所謂的“終身監禁”，就是15年不得假釋，最長可達到20年。
呵呵，這還真的淋漓盡致地體現了歐洲的人文關懷。
從2009年入獄之後，Josef只在2010年接受過一次德國媒體的採訪，他在採訪裏說，他很愛他的老婆Rosemarie，他希望有一天可能得到保釋，再見到他的老婆。
不過幾年後，奧地利本地媒體證實，Josef已經和老婆離婚，因爲他不能原諒在他服刑期間老婆從沒有到監獄看望他。
2019年四月，Josef已經在監獄裏呆了十年，從普通的監獄轉進了一間精神病監獄看守所，原來他在監獄的工作是做圖書管理員，十分輕鬆，可現在需要幹那些別人都不願意做的活兒。
83歲的他，身體十分老化，已經出現老年癡呆的症狀，2016年的時候，他在監獄裏被獄友打掉大部分的牙齒，監獄不得不安排了四個看守對他特殊照顧。
他花了543歐元，改掉了自己姓，現在他不再姓Fritzl，而是姓Mayrhoff，他希望他的餘生和他的罪行遠一點，可以把過往抹去，可是他怎麼能磨掉伊麗莎白和六個孩子的一輩子呢？
在監獄裏服刑的惡魔
所謂的人文關懷，不過是西方社會沽名釣譽，想借此批判其他國家的武器罷了。
沒有任何實際上的懲罰，讓犯罪越來越高，讓善良的人心寒。
這樣的惡魔的結果，居然是拿着納稅人的錢，頤養天年。
伊麗莎白被迫改了名字，遠離熟悉的人和朋友，被迫搬到新的村莊生活。可就這樣，還是會有想要博人眼球的記者，想要打聽她的新生活。
伊麗莎白和孩子們的手寫信和畫
一開始，對於她和孩子，很難突然之間接受這種複雜的關係，一點都不適應，他們都接受了長期的心理治療和學習。
但所幸，伊麗莎白活了下來，學會了開車，有了新的戀情，戀愛的對象是她的保鏢。
影視劇照
這些年過去，伊麗莎白永遠都拒絕接受採訪，不要讓自己再受到傷害。
人性本惡，如果被過度解讀，結論就只有氾濫。
彈丸小國如奧地利，伊麗莎白並不是唯一被鎖在地牢淪爲性奴的女孩子。
Natascha Kampusch是另一個犧牲者，她十歲被Wolfgang Přiklopil拐騙，也關在地窖裏面八年多，直到Wolfgang Přiklopil慢慢放鬆了了警惕，Natascha Kampusch才趁機逃了出來。
很多人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悲劇，不過就是生離死別，然而事實上，更令人毛孔悚然的卻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比死更令人恐懼。
在這個案子裏，對於我們普通人，其實缺少非常多的細節，母親、兄弟姐妹、鄰居……爲什麼又是爲什麼？太多爲什麼，團團的空白。
這個案子存在的唯一意義，對我來說，也許只是爲了證明一句話，那就是魔鬼真的在人間，就在你的後面！
盧璐：有兩個女兒的留法服裝碩士、作家，行走在東西方文化差異裂痕中間的，優雅女性自媒體。新書《三十幾 來得及》，《有實力纔有底氣》正在熱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