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葉淑琴下班看到明媚的陽光，才發現她已經上了兩個月早八點對晚八點的班。她想到自己每天早上匆匆上班，根本沒時間好好曬曬太陽，便臨時決定在公司附近的公園逛一圈，順便曬曬太陽。
懷着美好心情曬太陽的葉淑琴，本就是心血來潮放鬆放鬆心情，但老天爺就是不想如她所願，讓剛在公園逛了兩分鐘的她見到了她的老公周賢扶着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葉清清慢悠悠地往涼亭走去，旁邊還跟着她的婆婆龐英。
葉淑琴不知道葉清清是怎麼認識她的老公和婆婆的，她只知道葉清清接近她的老公和婆婆準沒好事。
葉淑琴正想着要不要走過去問清楚的時候，竟從她婆婆嘴裏聽到了晴天霹靂的話。
“賢兒，竟然清清懷了你的孩子，你就趕緊和家裏那個不下蛋的母雞把離婚手續辦了，儘快給清清和孩子一個名分。”
葉淑琴不知道自己是因爲她老公和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搞在一起而難受，還是因爲她婆婆那句“不下蛋的母雞”讓她難受，總之她聽了她婆婆說的那句話之後，楞了幾秒鐘就生氣地直接跑回了公司的宿舍。
葉淑琴跑回宿舍之後，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忽然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莫名奇妙生氣。她想了半天還是想不明白，就給閨蜜柳文文打了個電話。
“文文，我今天好不容易能正常下班，竟在公園撞見葉清清和周賢還有周賢他媽在一起。周賢他媽說葉清清懷了周賢的孩子，還說我是不下蛋的母雞。我聽了很生氣，你說我爲這些不相關的事生氣，我是不是瘋了？”
“小琴琴，你是不是發病了？你堂堂正妻，爲什麼不生氣？你老公出軌找小三你不該生氣嗎？那個小三還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你婆婆說你是不下蛋的母雞你不該生氣嗎？無論怎麼說，你除了暫時沒有孩子，也是一個合格的兒媳婦。”
“文文，我和周賢不過是協議結婚，合同還有一個月就到期了。再說，當時也沒有說不能讓他找對象，雖然那個對象是葉清清。不過，周賢他媽不知情，說我是不下蛋的母雞，也沒有什麼錯。”
“小琴琴，你和周賢不會真的沒發生點啥吧？”
“沒。”
“你看不出周賢對你有情？”
“周賢怎麼可能對我有情？除了節假日在他父母面前裝裝樣子，我們幾乎沒見過面。”
“周賢這個王八蛋，等我有空了，一定要收拾他。”
“文文，你不要生氣，我跟他是協議結婚，一個月後就按協議離婚，你別亂來。”
“我，我知道了。你，你也別難過，爲那樣的渣男，不值得。”
“我剛剛也不知道幹嘛生氣，想不明白纔跟你說的。現在好了，我不生氣了，換你生氣了。”
“我，我沒有生氣，就是替你不值。當初，我就不該幫你瞞着奶奶，不然奶奶還能勸勸你。”
“這兩個月忙，都沒有時間回去看奶奶，等週末有空了，我該回去看看奶奶了。”
“到時候，我陪你一起。”
“好。”
葉淑琴跟柳文文提到她快要離婚的時候，內心毫無波瀾。但她掛了電話之後，想到即將要和周賢離婚，竟隱隱覺得心痛。她覺得她肯定是瘋了，纔會對一場毫無感情的假婚姻產生心痛的心理。
二
葉淑琴自從在公園撞到周賢和葉清清在一起之後，就沒有回過家。她之前一直在爲欺騙她的假婆婆感到不安，當看到她的假婆婆在背後罵她是不下蛋的母雞之後，她才明白她的假婆婆也是一直在她面前演戲。
葉淑琴覺得，既然都是演戲，那就少見面，免得大家都累。等協議婚姻到期，她就直接和周賢去民政局離婚。
葉淑琴一邊等着週末，一邊數着離婚的日子。她不知道她幹嘛那麼着急離婚，但她又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希望離婚。她估計自己肯定是因爲加班加多了，精神有點分裂導致的，也就不去想了。
終於，週末到了，葉淑琴和柳文文高高興興買了一堆東西，然後坐上回老家的汽車，看她的奶奶去了。
葉淑琴和柳文文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柳文文也算是葉淑琴奶奶看大的半個孫女了。
柳文文雖不像葉淑琴那樣因爲年幼喪母沒有父母管，但因爲家裏重男輕女，讓她感覺不到家人的愛。因此，她更喜歡葉淑琴的奶奶，比葉淑琴還要粘葉淑琴的奶奶。如果不是葉淑琴經常加班，她就每個週末都拉着葉淑琴回老家看望奶奶了。
葉淑琴和柳文文高高興興地回去，但她們剛進奶奶家的門，就高興不起來了。
原來，葉清清和周賢也在。
“奶奶，淑琴怎麼照顧您的，您怎麼生病了？”
葉清清看到葉淑琴和柳文文進門，故意對葉淑琴的奶奶說這句話，既能氣一氣葉淑琴和柳文文，也能讓周賢知道葉淑琴不是個好東西。
但葉清清忘了柳文文是個暴脾氣，看誰不順眼，想打就直接打。
柳文文看到葉清清和周賢兩人出現在奶奶家，心裏就不爽，葉清清還敢在她面前胡說八道，她氣得直接走到葉清清的面前，擡手就給葉清清兩巴掌。
“你們這對狗男女，馬上給老孃滾。”
葉清清突然被打，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剛想打回去，想到周賢在場，秒變可憐蟲，對周賢哭訴。
“賢哥哥，淑琴帶來的這個女人打我罵我，好疼！”
周賢看到葉清清在葉淑琴她們進門的那一刻搬弄是非，有些不高興，但看到柳文文打葉清清竟莫名覺得爽，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產生這樣的心理，他只知道自己對救命恩人這樣的態度是不對的。
“柳文文，給清清道歉。”
柳文文早就想找周賢這個王八蛋算賬了，現在周賢還敢叫她給葉清清那個賤女人道歉，若不是怕驚動奶奶，氣得她都想暴打周賢了。
“周賢，老孃給你臉了是不是？帶着個狐狸精在這裏叫囂？”
葉淑琴看到柳文文拿了個鐵鏟想打周賢，不得不出聲阻止。
“文文，別鬧，我們回來看奶奶的。”
柳文文聽了葉淑琴的話，才恢復理智，扔下鐵鏟，往奶奶那邊走去。
“奶奶，您別生氣，我就是看不慣他們。”
奶奶聽了柳文文的話倒沒有生氣，反而覺得解氣。
“奶奶老了，打不動了，還好文文來了，幫奶奶出了口惡氣。”
周賢聽了奶奶的話，覺得臉上掛不住，想着葉淑琴既然在，也不怕找不到，就拉着葉清清走了。
“奶奶，淑琴回來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葉淑琴看到周賢拉着葉清清走了，纔跟奶奶說道。
“奶奶，您怎麼了？”
奶奶看着葉淑琴，內心十分複雜，她現在忽然後悔決定讓周賢試着幫葉淑琴恢復記憶了。
“琴琴，奶奶都知道了，你別難過。”
葉淑琴本想叫周賢瞞着奶奶，不讓奶奶知道葉清清懷了他孩子的事情，但她沒想到葉清清竟直接跑來告訴了奶奶，讓她很生氣。
“奶奶，您別生氣，我和周賢本身就不合適。”
“琴琴，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奶奶都支持你。你們回來肯定累了，先喝口水，奶奶去做飯。”
“奶奶，您坐着，我們來。”
三
小時候，葉淑琴的家裏不通電，奶奶每天晚上都會點上一根蠟燭讓葉淑琴和柳文文在燭光下玩耍。
柳文文最喜歡在燭光下疊紙飛機，把紙飛機從屋子的這邊扔到屋子的那邊，紙飛機在屋子裏飛來飛去，柳文文在屋子裏跑來跑去。
葉淑琴最喜歡看紙飛機的影子在牆上飛來飛去，因爲她覺得紙飛機的影子就像一隻小鳥，似乎在給她唱悅耳動聽的歌曲。
喫過晚飯，葉淑琴打開奶奶的黑白電視，找到奶奶最喜歡的戲曲節目，給奶奶看。
柳文文看了一會戲曲，覺得有些無聊，便對葉淑琴說道。
“小琴琴，我們去客廳點根蠟燭，疊飛機玩，怎麼樣？”
葉淑琴剛想說幼稚，就聽到奶奶說。
“琴琴，奶奶也很久沒看你們玩飛機了，把電視關了，去客廳點根蠟燭玩飛機。”
葉淑琴內心十分抗拒做這麼幼稚的事情，但奶奶想看她們玩，她又不好意思拒絕奶奶，只好拿出抽屜裏積滿灰塵的蠟燭點上，拿到客廳去。
柳文文疊了五個飛機，扔到葉淑琴的旁邊，但葉淑琴沒有接柳文文的飛機，只是看四周的牆，尋找着小時候見過的那隻影子小鳥。
葉淑琴看柳文文疊的五個飛機沒有一個飛機的影子像小鳥的，心中不由疑惑起來。
奶奶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坐在客廳最邊的凳子上，看着她們玩。
以前，奶奶只是安安靜靜地看着她們玩，現在，奶奶開始講起她們小時候的事情。
“唉！
時間過的真快！
奶奶老了，你們也長大了。
你們小時候，在客廳裏跑來跑去，怎麼跑都不會累。
現在，客廳已經不適合你們跑來跑去了。
文文還是像小時候那樣，玩飛機，怎麼玩都不膩。
琴琴小時候最喜歡看那個借光看書的孩子，用手勢做出來的小鳥。
可惜，那個孩子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孩子了。”
葉淑琴聽奶奶提到一個借光看書的孩子，難道她記憶中的那個小鳥的影子不是文文的紙飛機的影子？
“奶奶，什麼借光看書的孩子？”
柳文文聽到奶奶提起周賢，心中就來氣，但她不想惹奶奶生氣，便試圖轉移話題。
“小琴琴，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我都忘了。奶奶，您說說最近家裏發生的事情吧。”
奶奶知道在葉淑琴面前提周賢，柳文文怕葉淑琴會傷心難過，但周賢已經變了，不能讓葉淑琴繼續呆在周賢身邊了。
“文文啊，周賢已經不是以前的周賢了。我們不能讓琴琴繼續呆在他身邊了。琴琴忘記的事情，我們還是得告訴她。”
柳文文聽了奶奶的話，估計葉清清那個賤女人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奶奶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奶奶，葉清清她……”
奶奶聽到葉清清這個名字，就來氣。
“那個野丫頭不姓葉，她也不配叫葉清清。”
柳文文看到奶奶生氣了，馬上說道。
“奶奶，您別生氣，咱不提那個野丫頭。”
葉淑琴聽不懂奶奶和柳文文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問。她正想着怎麼安慰奶奶的時候，看到牆上出現了小時候見過的小鳥的影子。與小時候不同的是，現在看到的小鳥的影子比小時候看到的大很多。
“奶奶，你看，牆上的那隻影子小鳥出現了。”
奶奶沒有接葉淑琴的話，而是說了一句葉淑琴聽不懂的話。
“竟然來了，就進來吧！有些事情，是時候說清楚了。”
奶奶說完，一個人走了進來，葉淑琴和柳文文看清楚來的人之後，都覺得有些懵。
柳文文首先反應了過來。
“周賢，你又來幹什麼？”
周賢沒有回答柳文文，而是看着葉淑琴，問道。
“淑琴，你最近怎麼都不回家？”
沒等葉淑琴回答，柳文文就說道。
“你還好意思問，你搞大別人的肚子的時候，怎麼不記得你還有個老婆？”
葉淑琴自認爲自己沒有什麼資格管周賢的事情，也不希望周賢對柳文文有什麼誤解，便對柳文文說道。
“文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看着奶奶，我出去和他說。”
奶奶不知道葉淑琴要和周賢說什麼，但她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他們，馬上叫住了他們。
“琴琴，你們的事情，你們回去再說。現在，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們說，你們都到我房間來吧。”
柳文文不知道什麼事情，但她不希望和周賢有關係。
“奶奶，我們都進去？”
“嗯。文文，你給他們做個見證。”
柳文文聽到奶奶的話，忽然想起了一件有關葉淑琴父母的事情。
奶奶回到房間，拿出了一個非常舊的鐵盒，讓葉淑琴他們意外的是鐵盒竟然有個指紋鎖。
“琴琴，你把鐵盒打開。”
葉淑琴看着鐵盒，非常懵。
“奶奶，我沒有鑰匙。”
“琴琴，這個指紋鎖用的是你右手拇指的指紋。”
葉淑琴把自己右手拇指放到鐵盒指紋鎖開鎖的區域，三秒鐘之後，鐵盒被打開。
葉淑琴把鐵盒遞給奶奶，奶奶把一封信遞給周賢。
“周賢，這封信裏有提及你的身世，你拿着吧。其他的東西，你也聽一聽，看一看。”
“文文，奶奶老了，奶奶只能把琴琴交給你了。你把鐵盒裏與琴琴有關的東西都複印一份，再把原件放回鐵盒，交給琴琴保管。以後，如果琴琴出事了，你就把複印的東西交給警察吧。”
“琴琴，這些東西先讓文文他們看看，你陪我出去走走。”
葉淑琴聽了奶奶說的話，十分不解，她和柳文文一樣大，奶奶把她交給柳文文是啥意思？難不成奶奶誤會她和柳文文有什麼特殊關係？奶奶現在又把她支開，又是怎麼回事？
“奶奶，您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出去說，出去說。”
葉淑琴……
四
葉淑琴的協議婚姻到期了，無奈她正在出差，便叫周賢等她出差回去再去民政局離婚。周賢給她的回覆是不着急，她什麼時候有空，就什麼時候去。
葉淑琴出差回來後，又得加班，好不容易有空了，碰上了周賢出差。
葉淑琴本以爲離婚會像結婚那麼簡單，抽個空去民政局辦個手續就可以了，但她沒想到：協議婚姻到期後，他們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拖了一年，都沒有把婚離掉。
葉淑琴整天忙着上班，忙着回老家看奶奶，根本不知道她自己把離婚這事拖了一年，直到她的假婆婆龐英和葉清清鬧到她公司，她才後知後覺地知道，她耽誤了人家一年時間。
“葉淑琴，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憑什麼拖着我兒子，不跟我兒子離婚？”
“淑琴，我知道，我懷了賢哥哥的孩子不對，可是我和賢哥哥的孩子已經出生了，你就成全我和賢哥哥，好不好？”
葉淑琴聽到葉清清提到孩子時，對沒空離婚這事有點過意不去，但看到葉清清和龐英在她公司大喊大叫，心中的那點過意不去蕩然無存。她不想跟她們廢話，打算直接叫保安趕她們出去。
然而，葉淑琴還沒開始叫保安，就看到柳文文和周賢出現在她面前。
柳文文一來到葉淑琴的公司，二話沒說，就把筆記本電腦那了出來，並招呼圍觀的人過來看。
葉清清和龐英不知道柳文文想做什麼，也沒管柳文文，仍想繼續罵葉淑琴。但周賢仍了一份文件給龐英，龐英看了文件之後，憤怒地扇了葉清清兩個巴掌。
“你這個賤女人，居然敢說你生的野種是我兒子的骨肉，看我不打死你。”
葉清清忽然被龐英打，不明白龐英怎麼回事，馬上拿起龐英看過的文件。她看了文件的內容，差點暈了過去。
“婆婆，這，這不是真的。”
龐英看到葉清清還想狡辯，又扇了葉清清兩巴掌。
“白紙黑字，不是真的？那電腦上的視頻，難道也是假的？”
葉清清聽了龐英的話，纔看了一眼柳文文的筆記本電腦，當她看到電腦上的畫面時，崩潰地尖叫了起來，像個瘋子一樣跑了出去。
葉淑琴看了柳文文放出來的視頻才知道，葉清清欠了別人的錢，沒錢還，不得不用身體還。而葉清清的孩子，可能連葉清清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葉淑琴看到周賢，想起他們的離婚手續沒辦，公司又鬧出這樣的事情，乾脆趁機請個假，把離婚手續辦了，算了。
“周賢，你現在有空，我們現在就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周賢本以爲葉淑琴知道葉清清的孩子不是他的之後，不會再提離婚的事情，但他沒想到，葉淑琴看到他就想抓他去離婚，馬上找了個藉口，跑掉了。
“我今天還要趕飛機，離婚的事情，以後再說。”
葉淑琴很想說，沒空去，就請律師辦理了，但她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五
葉清清和龐英在葉淑琴的公司鬧了一場之後，葉淑琴總感覺有人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她的領導看到她狀態總是不在線，就給她放了一個長假，讓她好好調整調整。
葉淑琴利用長假和柳文文去看了一次海，然後回老家陪奶奶。
在奶奶家，葉淑琴實在想不明白，柳文文那麼大個人了，爲什麼每天晚上都要點蠟燭玩紙飛機。她每次吐槽柳文文幼稚，奶奶都護着柳文文，讓葉淑琴十分無奈。
最後，葉淑琴實在是因爲無聊，也開始和柳文文玩起幼稚的紙飛機來。
葉淑琴很喜歡記憶中的那隻影子小鳥，但無論她怎麼疊紙飛機，紙飛機的影子都無法像記憶中那隻影子小鳥那樣好看。
“唉！不玩了，沒意思。”
“小琴琴，你疊飛機怎麼疊那麼多花樣？”
“無聊。”
“別生氣，你繼續。”
葉淑琴疊了幾十個紙飛機之後，決定以後再也不疊了，手指都疊痛了。當她正打算去看電視的時候，看到出現了記憶中的那隻影子小鳥。
“文文，那個飛機你怎麼疊的？”
“哪個？”
“機翼會動的那個。”
“小琴琴，你是不是對紙飛機有什麼誤解？那不是紙飛機啊！”
“什麼誤解？”
“小琴琴，你是不是一直都對那隻小鳥有印象？一直以爲那隻小鳥是一隻飛機？”
“嗯。”
“我的天，原來你真的是把某人徹底忘了。”
“誰？”
六
原來，葉淑琴印象中的那隻影子小鳥，並不是紙飛機，而是周賢用手勢做出的形狀，在燭光的照射下，手勢的影子變成了生動的小鳥。
葉淑琴和周賢從小玩到大，兩人日久生情，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正準備結婚，卻發生了一場人爲的意外。
周賢在山上遇到歹徒，葉淑琴爲了救周賢，把綁匪引到了打獵的陷阱裏。在回來的路上，她不小心掉進了一個山洞裏，被救出來之後，她忘了許多事情，最忘得徹底的是與周賢有關的所有事情。
周賢爲了幫她恢復記憶，四處求醫，但就是沒用。
周賢沒有辦法，只能叫奶奶催婚，給葉淑琴壓力，然後借協議婚姻的名義，和葉淑琴結婚。
本來，周賢以爲葉淑琴會再次愛上他，但她沒想到的是，葉淑琴竟一直在等離婚。
周賢沒有辦法，只能找各種藉口，拖着不離婚。
周賢爲了躲葉淑琴，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開始調查當年他被調換的事情，才知道葉淑琴失憶也與調換他的那些人有關。
葉清清爲了得到葉淑琴母親留給葉淑琴的遺產，用計騙歹徒綁架葉淑琴，但沒有成功。於是，又用計騙歹徒綁架周賢，導致葉淑琴掉進山洞。
葉淑琴掉進山洞被救出來後，住院住了一個月。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葉清清聯繫了當年調換周賢的人，讓他們安排催眠師，把葉淑琴催眠了，使葉淑琴忘記了與周賢有關的事情。
葉清清本以爲葉淑琴被催眠之後，就會說出葉淑琴母親留下的遺產，但葉清清沒想到的是，葉淑琴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葉清清沒有辦法，只能接近周賢，以爲用計能從周賢嘴裏套出葉淑琴母親的遺產在哪裏，但沒想到被周賢識破了。
周賢通過奶奶給的證據把葉清清母女送進了監獄，纔對奶奶坦白一切。
奶奶知道周賢沒有做對不起葉淑琴的事情之後，也原諒了周賢。
奶奶爲了讓葉淑琴想起以前的事情，就每個晚上都點蠟燭，讓柳文文玩紙飛機，希望葉淑琴通過她最喜歡的影子小鳥，喚醒她的記憶。
周賢也曾想過這個辦法，但因爲葉淑琴沒有時間回老家，一直拖着實行不了。
直到葉淑琴放長期，他們纔有機會喚醒葉淑琴的記憶。
後來，周賢在家裏放了很多蠟燭，每當葉淑琴有空，就給葉淑琴看影子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