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湧動的留戀

妹妹在家調好了餃子餡兒和好了餃子面,拿着到我這兒來包餃子,約弟弟和弟妹一起來喫午飯。

11點包好餃子,距翹歌12點放學還有一個小時,弟弟說到西山去打一下玻璃膠,妹妹也跟着一起去了。

飯後妹妹和弟妹去銀行辦點事兒,弟弟喝了杯茶回家換衣服,下午去打羽毛球,我陪翹歌到學校走了一趟。

回來坐到沙發上喝一杯老黑茶,想迷糊10分鐘。微微的閉上眼睛,想到弟弟從北京回來一個月竟然過得這麼快,後天他們要回京了。心中湧動着一股熱流,順着臉夾在下頜拐彎,沒有商量的沿項而下。是留戀?是不捨?是,好像也不是。

這種的分別太正常,經歷過北京、版納、海南多次的分別。每一次都是平靜的,沒有這種感覺。是真的老了,變得如此脆弱?還是這一次的分別與以往不同?

本來他們10月份回來不回來皆可。今年有一個特殊的原因,就是辦事處規定在10月份全部將墳地集中遷往臥龍山。弟弟是爲此專程回來的,這一次他必須得回來。

把父母安置在西山的時候,是以爲千秋萬代不動了的。我們選的位置特別好。安葬的時候做了密封嚴實的玻璃槨,墓穴買了最好的磚,又用水泥抹好,上面蓋了大理石板,用高標號水泥把石板密封,堆起一個厚厚的墳墓。刻了最好的墓碑,每個字都做了獨特的處理。

辦事處要求10月底之前要全部遷完。我們選擇了10月21號,農曆九月十六凌晨2點到現場。原以爲一個小時就能做完的事情,結果兩個多小時才把蓋板打開。當時現場有好幾家在做,我們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就是因爲密封的太結實太牢固,做起來很費勁。

大理石板揭開的剎那,槨內鮮紅的蓋布一如剛開始的樣子,妹妹當時就哭了。我沒哭,卻雙腿顫慄的不能自已。沒想到永別後的5年還能再見一面。28年前的今天,父母從老家搬到這邊。

臥龍山上,來來往往的有許多家,都在做同樣的事情。待我們把一切都安置好,碩大的月亮掛在西山頂上。太陽還沒有升起來。

所有的事情弟弟想的都很周全。玻璃槨放進墓穴,在上面還放了三支塑料玫瑰花。外邊兩棵君子蘭。把大理石板蓋上之後,又用玻璃膠做了密封。墓碑由承辦方統一安放。

今天早上弟弟去臥龍山看看,墓碑已經放上了,但是沒有打玻璃膠。墓碑上的黃色沒有去掉,弟弟一點一點的把它蹭掉。中午又去打了玻璃膠。妹妹說現場的人看了都很喫驚,以爲我們又單獨做的墓碑。都很佩服弟弟的用心,大家開始照樣清洗墓碑。

我弟弟是個心靈手巧又很認真的人,他會把每一件事情做得很完美。

寫到這兒我心情平靜下來了。可能是這次特殊的原因,讓我的內心產生了更多的依戀吧?

人生無數次的分離,讓我們體驗不同的感受,更加珍惜親情和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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