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蝲蛄吟唱的地方》主題探討

      《蝲蛄吟唱的地方》是美國作家迪莉婭·歐文斯(1949- )的第一部長篇小說,出版一年即成爲暢銷書。這本書,微信讀書推薦值93.2%,反響很好。我讀後對其主題卻不甚了了,作者到底要表達什麼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

一、題解

蝲蛄是不會吟唱的,那麼這蝲蛄吟唱的地方只是一種詩意的表達。書中有“在自然界——蝲蛄吟唱的地方”的表述,這個破折號表明:蝲蛄吟唱的地方,就是自然界。如果結合主人公生活的環境,又可以引申爲遠離社會的、接近大自然的狀態。書中總共出現4次蝲蛄吟唱的地方。第17章,在遇到不友善者入侵時,“我們最好藏得遠遠的,到蝲蛄吟唱的地方。”蝲蛄吟唱的地方是什麼意思?媽媽經常鼓勵基婭探索溼地:“盡你所能往遠了走,遠到蝲蛄吟唱的地方。”第33章,在自然界——蝲蛄吟唱的地方。還有,第57章末尾的“就在遠方,蝲蛄吟唱的地方。”用大自然,遠離社會接近大自然的狀態去理解,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釋。

二、主題與主角

書名是《蝲蛄吟唱的地方》,描寫的兩個部分,一個是溼地,一個是沼澤,都與大自然的概念和引申意義十分契合。書中主人公基婭遠離社會,正是在大自然的環境中長大的。我們通常理解,一個成年人生活在溼地、沼澤都是很難的,何況一個小孩,更何況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小孩,獨自一人?我們都想看看這個小孩到底如何成長如何生活的。在溼地和沼澤中,生活的狀態、生存的本領與我們大衆多熟悉的生活、生存是不一樣的,這滿足了人們的好奇心。而作者又精心設計了一曲悲情的故事,主角基婭只是一個7歲的小女孩,母親、兄弟姐妹、爸爸都離她而去,最終她孤身一人生活在溼地,就更加扣人心絃。我們都有天生的同情弱者的心,爲她難過,替她擔心,總希望她能夠改善。這正是本書吸引人的地方。每當讀到虐待基婭的行爲,很自然地激發憤怒之心;每當讀到溫馨場面,自然爲她高興。

同時,作者通過整體架構,設計了一起謀殺案,圍繞案件的偵破、審判,又把事情寫得懸疑重重。一探究竟的心理,更推着讀者順勢讀下去。這些都是其成爲暢銷書的原因。

      但掩卷深思,對作者要表達的主題似乎印象模糊。寫作都是有目的的,有所寄託,有所弘揚。爲什麼要寫這樣的小說?揣摩有以下意圖:一是宣揚尊重自然保護自然。她本人作爲動物學家就身體力行,創建了贊比亞北盧安瓜保護項目,她還是《國際野生動物》雜誌編輯。二是通過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兼有作者自傳的性質,來承載尊重自然保護自然的思想。三是據說作者本身也招致殺人嫌疑,不過還是無罪釋放,她用曲筆記錄了事件的真相但又不明說,既是本部小說自然結局,又委婉地坦白了自己的關於案件的真相。把自己的經歷通過小說呈現出來,也是一種宣泄。

這是我對本書作者意圖的揣摩。這種揣摩更多的是從書名出發,從作者野生動物學家背景出發的。

從主人公出發,我們看到主人公是在大自然中長大的。雖然孤獨,面臨諸多困難,但她還是充分利用了大自然的恩賜,當然還有朋友的幫助,取得了巨大成就。不論是拾取貽貝換取生活資料,還是收集鳥類、貝類標本,爲出版書籍打基礎,甚至謀殺對自己造成威脅和困擾的蔡斯,都充分利用了大自然。所有這些表明,大自然的恩賜是無私的,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大自然的規律是可以爲我所用的。連被父母拋棄的基婭都能行,我們只要勤奮,有天賦,也一樣可以成功。這就是一個勵志故事了。

三、追問基婭成功的原因

既然基婭在那麼艱難的條件下成功了,我們不禁追問:成功的因素有哪些?對我們有什麼啓示?在基婭的成長過程中,有幾個東西起到關鍵作用:一是媽媽的影響。媽媽鼓勵“盡你所能往遠了走,遠到蝲蛄吟唱的地方。”這首先培養了孩子的探索精神。媽媽教她畫畫,使她能夠在不識字的情況下,可以圖畫表達意思。媽媽對基婭的慈愛,永遠烙在孩子的心頭,讓孩子充滿希望。她希望媽媽回來,她相信媽媽會回來。所以,基婭雖然不幸,親人都拋棄了她,但媽媽曾經給她一個快樂、溫暖的記憶。這啓示我們教育子女,一定要充滿愛,在其幼小的心靈播下快樂溫暖、勇於探索、追求真善美的種子。二是泰特教她認字。這個教書先生居然有那樣的耐心,我覺得一定是有愛的。但囿於世俗的偏見,他拋棄了基婭。這是成長的代價。有書友評論,泰特不男人,其實我倒覺得不必苛求他。畢竟世俗的壓力很大很大,當你沒有足夠的力量抵抗世俗壓力時,只能投降。後來,泰特醒悟過來,他能夠毅然決然承認錯誤,堅定執着地追求基婭,他成熟後也主宰了自己的命運!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不怕世俗的偏見了,因爲他有力量。三是勤奮。書中着墨不多,但這是成功主觀條件,不說也可。

基於這三點,我覺得如果能大量追憶小時候的光景,同時將兒時蓄積的力量體現在日後戰勝困難中;追憶家庭在溼地生活賦予她的對自然生物探索的天賦和興趣;成長過程如何勤奮,戰勝懶惰的心理活動等等,在這些方面再濃墨重彩一些,就比較完美。

相反的,寫審判的篇幅偏長,而這方面對突出主題似乎沒有作用。這導致將本小說誤認爲是懸疑推理小說,這是其不足之處。蝲蛄吟唱的地方,如果被認定爲懸疑推理小說,作品就失敗了!因爲其情節太簡單,牽涉人物太少,所設關節太少,不足以成爲驚險刺激的懸疑推理小說。且懸疑推理與題目不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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