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極思動,動到過度

晚上七點半就呲牙咧嘴地爬上牀,腳腕痠痛、手腕痠痛,全身上下無不痠痛。

兩腿膝蓋,貼了艾草膏藥,肌膚轉來的感覺是熱辣辣的,看樣子傷得不輕。

家裏兩輛自行車,大的JAVA公路車是兒子的,小的DAHONQ摺疊車是我的,兩輛車,都好久好久沒有運動過,車身落滿了塵,車胎癟癟的。

用充氣牀贈送的充氣筒,費好大勁纔給四個輪子充足氣。

這車子,再不騎,該生鏽作廢了。

週日,外面天氣晴好,動員老夫子騎車活動活動,從城中的綠道騎向城外的溼地公園。

老夫子響應並不積極。週日,他更願意懶在家裏。

搬出他的寶貝兒子來,說自行車是兒子的心愛之物,擱家裏不管不問不保養,閒置成一堆廢鐵,兒子那邊不好交待。

老夫子終於同意出行。

將車子搬下樓,好久沒騎,上車下車都慌亂,車子坐椅也不老實,老往下挫。老夫子一邊幫我調整座椅一邊嘲笑我胖得連自行車都撐不住。

整個疫情期,就是天天呆家裏悠哉悠哉,沒事絕對不下樓,能在沙發上癱着絕不會在板凳上坐着,能在板凳上坐着絕不兩腳站着,再加上天天大肉羊肉雞肉貼秋膘,不胖纔怪。

騎上摺疊自行車沒以前舒服,覺得有點彆扭,原來不是騎行技能退步,而是自己噸位長了,人不輕盈,車子怎麼會輕盈起來。

嫉妒死老夫子,經常窩沙發上看電視,也不見他少喫一口肉,可就是不長胖,他的同學同事同齡人,哪一個不是大腹便便的,可是他,年輕時啥樣,現在還啥樣。

通往綠道的後門又鎖了,只得繞行。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小區,推車到綠道上自行車專用道才暢快地蹬車往前跑,寒風吹,吹得戴着頭盔的頭皮發涼,身上卻慢慢地熱起來。

在丁字路口上橋的時候一回頭,老夫子不見了。等了半天才見他慢悠悠地過來,說他騎的車子車鏈不行,帶不動車子往前跑。

停車,調整車齒,老夫子擺弄了半天,都不能將前輪的鏈子從小齒轉向大齒,連線視頻求助千里外的兒子,經過兒子指導老夫子調整好自行車齒輪繼續往前行。

我們走的是城北線,沿線是重工業區,綠化帶裏的雕像,是各式各樣戴着安全帽勞作的工人,與城西區趕大車的、烤羊肉串的、拎包逛街的商業雕像相比,充分呈現了地區的工業特色。

時而聚攏成渠混濁的深不可測、時而鋪展成灘清清淺淺的北川河一路與綠道時高時低相伴着。離開工業區,綠道越來越窄,越來越荒,河無盡頭,路卻在一條新建的大橋前戛然而止。

沿着髒兮兮的羊腸小道費力將自行車推上橋,在河對岸找到被工地截斷的自行車綠道,繼續朝北川河溼地去。

令人掃興的是,溼地公園的入口道路竟然牽了一條繩子設了一道崗,戴着紅袖章的大爺老遠就衝我們擺手:疫情關園,此路不通。

老夫子的自行車車胎漏氣,氣量不足50%,用摺疊車上自帶的氣筒給它打氣,氣漏得更厲害,剩餘不足10%。老夫子氣壞了,直怨我瞎出主意,更後悔與我出城,街邊到處是修車行、輪胎店,可人家不修自行車。

第二次求助兒子,兒子說自行車專賣店在城北區有分店,一查在城外,離我們六公里之遠。

離家有六公里多,離維修車子的專賣店也是六公里多,是回家還是繼續往城外走?老夫子也打不定主意。

我說打車吧,此言一出,老夫子就衝我翻白眼,說我無知,我的摺疊車能上出租車,可他的公路車怎麼辦?

“笨死了,可以打車到專賣店找人過來幫忙啊!”這白眼,我不喫。

“你當是修汽車,還公路援助?”老夫子火氣蠻大。

知趣地閉嘴。汽車,我不懂,修車,我更不懂。不管怎麼說,反正推着又大又重公路自行車的不是我。

路邊有個頭髮全白的大爺在修鞋,生意不錯,上去問大爺能不能修車,說能。

老夫子過來,狐疑地上看下看,沒看到攤上有修車的工具。

大爺忙活完手中的鞋,笑了笑,起身回小區,再出來時端了一盆水和一個沒了把手的打氣筒。

將自行車翻倒在地上,三下五除二撬開輪胎,把充了氣的內胎浸沒在水裏,很快就找出漏氣點,補上放回外胎,裏外兩胎合一後安回車輪,動作一氣呵成。

恍惚中,又回到上世紀九十年代前全民自行車出行,修車鋪生意火爆的場景。

想必少年時的老夫子,必是常常光顧修車鋪的一員,他的聰明靈巧全在腦袋,不在手上。

少時,我家的自行車壞了從不進修車鋪,鉗工出身的老爹沒有啥不會修不會做的,我們小時候穿的衣服,都是老爹畫圖裁剪,再由老孃縫製而成。

車子修好,心情也大好。溼地公園的山水看不成,並不影響老夫老妻的心情,返回綠道一前一後往回騎,到家門口見啥買啥,核桃來兩斤,烤紅薯來一個。

華爲運動軌跡顯示,這次騎行,我們騎了差不多二十公里,這距離對於我這個久不運動的人來說,過度得不是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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