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植物园/鸡冠刺桐》

原产于巴西的鸡冠刺桐老远就吸引了我的注意,不是别的,是那一串串红似火红辣椒的花朵。

整个树冠上,有含苞的,颜色几乎被隐埋进了叶片中,有半开的,分明是每分每秒都在张开嘴做呼吸运动,有怒放的,那个笑容都快发出声响了。

我走近它,想一探叶子下面的秘密,手掌随便就碰到了坚硬的刺钩,但也没伤得太重,原来,那钩刺长成了倒挂钩。

倒挂钩的长向正好与叶子的长向相反,在如此隐蔽的叶子背面,实在是有很强的欺骗性的。

成林的鸡冠刺桐树的皮粗糙不堪,枝丫又七弯八拐,用美来衡量,实在是有些夸不出口。

但它不是人,是树,这倒正符合了国画中的那种写意的意境美。

我曾经以为粗犷之美仅仅属于朔风潇潇的大北方,在南方芊芊轻柔的曼妙的背景下,鸡冠刺桐的树皮‘异’相,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

望着主干的树皮黑不溜秋,成了壳的树皮裂纹狰狞恐怖,枝丫的放肆任性,我竟然感觉到的是粗犷的阳刚之气。

但叶与花又是那么的柔和与稚嫩,近观下的花与鸡冠毫无二致,肉肉的,像要从花托上掉下来的样子,总有提心吊胆的惶恐。

不知道它在原产地是以怎样的性子‘玩弄’人的,看它来到北回归线以南热带季风气候下的土地上,享受着温度和湿度还有阳光的馈赠。

岭南也许不是它寻找的理想安居之地,但岭南人的勤劳与宽厚供伺候它,让它的美是美,不美也可以驯化出美来。

如供奉一尊财神像一样,岭南人把鸡冠刺桐捧得高高的,就正如鸡冠在头顶,奉若美丽的神灵。

因此才有,时令已经是一仲冬了,原本是秋天就要谢了的花花们,还有绽放的机会,也可以说,这得感恩天时地利人和的这块热土。

虽然,岭南人不怎么宠爱辣椒,那是出于生理的排斥,但红红火火的辣椒成串就那么在眼前晃来晃去,惯用托物寓意的岭南人来说,谁都会生出喜悦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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