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只留下东山和“硬骨头”两人。东山看着这个家伙，想起一些查到的事情，眼中却泛起一些异样的情绪。
审讯室陷入了沉默当中……
“硬骨头”泰金似乎感受到什么，睁开眼睛看着就坐在离他不远的东山，咧开嘴，露出满嘴白牙，惨笑道：“小娃娃，三个小时到了没？”
东山看着这个家伙，沉声道：“你若是知道我是谁，就会后悔这么叫我了。”
“哦，难道这又是一个赌约？我很少会后悔的。”
“哦，是吗？芙兰的事，你也不后悔？”
泰金的身体突然弓了起来，浑身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他的眼神里燃烧着怒火，一直冷冷的神情终于激荡起来，喝道：
“小子，你若是再胡乱说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哦，你敢做，却不敢让人说？”
“你以为靠着提起已亡人，就能让我开口吗？”
“已亡人？你就这么称呼你的前女友的？”
“她不是前女友，她是我永远的妻子，我求你，别说了，好不好？”
“你们青梅竹马，还同是猫会成员，你却抛弃了她，让她如今的生活艰难无比，你还好意思称呼她永远的妻子，若不是看你这副惨样，我已经很想揍你了，你说话还是小心点。”
“她现在？她，她不是死了吗？”
“芙兰死了？没有啊，三天前她还在住院，怎么会死？”
“啊？芙兰没死？怎么会，你，你真的没骗我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她死了？不过她再这样下去，离死也不远了。”
“可是她不是明明早就已经……，你说她怎么了？”
“唉……”
“到底，到底怎么了？”
“她不到一年的时间，人流三次，你说怎么了？”
“你胡说！！芙兰绝对不会的，你胡说！！”
“我胡说？要不要我把三次的手术记录给你看看，你自己抛弃了芙兰，搞得她变成这副模样，你还好意思说别人？真他妈的，我让你看看她三天前在医院的照片，让你这个负心人看看你口中的妻子。”
泰金眼神痴痴地看着东山手机屏幕里，那张他永远也忘不了的脸，为什么原本充满活力的红润的脸，如今变得那么苍白，难道真的是……？
东山看着对面泰金眼中的柔情，这种绝难作伪的温柔，让他瞬间明白过来了，事情的真相或许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或许问题并不出在泰金身上。东山关上手机屏幕，在泰金不舍的目光中，问道：“你为什么说芙兰死了呢？”
泰金神情还在恍惚中，喃喃道：“可是，她明明死了的，难道我被人骗了？”
东山说道：“你怎么被骗的，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个芙兰就是猫会的那个芙兰，那个会员编号666318的芙兰，她最近三两个月还有慈善捐款，这样说起来，应该是个不错的人，怎么会这样呢？”
泰金低下头，沉默良久，最后擡起头眯着眼问道：“这就是你开出的条件？”
东山轻声说道：“我不会拿猫会的自家人作为条件的。”
泰金眼中异光闪现，说道：“你也是猫会兄弟，抱歉，我不知道。”
东山说道：“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比如你那个鲜为人知的亲兄弟。”
泰金擡起头来，直视东山，一句话也没有说。
东山缓缓吐出四个字，“黄毛泰钢。”
泰金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见的复杂情绪，眉毛皱在一起，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起来，最后木着脸说道：“祸不及家人，你能不能？”
东山轻笑一声，说道：“我不管你们的目标是谁，我告诉你，这幢房子里，有老人，有女孩，有完全不相干的人，总数不少于二十人，你现在告诉我祸不及家人，自己觉得可笑吗？”
泰金叹息一声，说道：“我们都是被人指使。”
东山说道：“我正是要知道是谁如此丧心病狂，咱们换位思考，若是你被人如此对付，你能不想尽一切办法查出幕后之人吗？”
泰金喃喃道：“我无话可说了，只求一死。”
东山淡淡说道：“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怪我了，你的弟弟还有他的女朋友都会陪你上路的，我不能留下后患。”
泰金咬紧牙关，冷冷地一言不发。
东山见这边已经问不出什么来，天也快亮了，看来这个泰金确实和自己没有缘份，既然如此，也没办法了。
东山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见泰金已经浑身发抖起来，东山知道“硬骨头”不是为自己，而是心疼亲弟弟。东山心中一软，想起一件事，说道：“你最亲的人，我不可能放过他。不过你之前的恋人芙兰，我会把那个伤害她的人找出来，这个名叫金虎的家伙，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就在东山已经要走到门口，身后的泰金突然反应过来了，吼道：“等一等，你刚才说那个人叫什么？”
“哪个人？”
“伤害芙兰的那个人叫，叫什么？”
“金虎，这个家伙敢如此对待我们猫会成员，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不，不可能，你，你确定是这个人吗？”
“你在怀疑我调查信息的能力吗？”
“我，我，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查出来是他的，可以吗？”
东山有些奇怪，泰金对于自己疼爱的亲弟弟都能置之不顾，却对这件事情更上心，不过想到这个家伙也快死了，就当时满足他最后一个愿望，说道：
“去年八月十三日，这个金虎还亲自陪着芙兰去做人流，到了年底的十一月二十二日和今年的三月八日，这个家伙人没出现，只是支付了人流的账单，不过芙兰居住的公寓，是在他的名下，这些综合起来，我想应该能说明问题吧。”
“你说的这个金虎，常住地是哪里？年龄多大？”
“嘿，你可不要告诉我这人是你的兄弟之类的狗血情节，他的常住地是长广市海曙区，年龄是，三十二。对不对得上？”
“果然是，我，我好恨啊！啊……！”
“哦，你慢慢恨吧，以后变鬼了记得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