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冬的味道

去年到今年,在幾個偶然的場合碰到老狼,他每次即興跑上臺去唱歌,唱的幾乎都是鬱冬寫的。從虎口脫險、來自我心到在劫難逃,每次他唱起鬱冬的歌總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我覺得那背後應該是一段很深很放不下的友情吧。上週五,老狼再次出現在一個小場爲朋友捧場做嘉賓,他上臺拿起吉他,開口就是北京的冬天,全場在和。第二首歌音樂響起,我有些驚,他居然唱起時光流轉。。。唱到一半,眼淚滑落下來。當時我就坐在他的對面,一米左右的距離,我看着那眼淚。。。怔在那裏。唱到虎口脫險的時候,有一度竟哽咽到唱不下去了。。。我難過的掩面哭泣,我知道那些眼淚是因爲想念鬱冬,那些安靜的深入我心歌。

沈慶,鬱冬,葉蓓,老狼……雖然後來又出現水木年華,王箏等一些人的民謠,真正能堅持下來的幾乎沒有。民謠有毒,民謠是一個時代的印跡!懷念高中時代,一盒磁帶,一個錄音機,一本書,生活沒那麼的浮躁,可以靜下心思考人生,那才叫幸福!

雖然難以接受,但還是承認吧,那個詩意的校園民謠時代早已過去了。

"那唱歌的少年,已不再風裏,你還在懷念,那一片白衣飄飄的年代。" --葉蓓《白衣飄飄的年代》

鬱冬先生,他的音樂作品給過我多年的安慰。以前喜歡在夜裏聽着淡淡的歌,回味經歷過或沒經歷過的心情,鬱冬的作品和歌聲如他的名字,冷冷的,但每個傷心的夜晚單曲循環着卻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聽他唱出來的詞,像是從別人的世界講述自己的故事,迷戀那種敏銳又獨特的視角,就像18歲那年的朴樹,不同的是鬱冬給人更多的是釋懷。也許這世界對天才不太友好,癡心不改的少年後來我遇見了一個又一個,但他們都夭折了,留下一個個行走的空殼。許多年後我不敢聽到他們的消息,別人告訴我老朋友們死了,我看見軀殼裏裝着一些個陌生的靈魂。



1995年,正大出了鬱冬的專輯<<露天電影院>>,之後的許多個平淡的夜晚,他的歌成了我打發孤獨的最佳背景音樂,說這話並非對他不敬,實際上我認爲這是一個很高的境界.作爲"校園民謠"的先鋒,鬱冬的位置始終被人忽略,老狼是純淨的,高曉松是浪漫的,沈慶有些理性,而鬱冬我認爲是最有味道的,我相信很多人會對我的觀點有異議,這很正常.

那盤正版磁帶的封套製作得酷似盜版,但特喜歡那種感覺,和他的歌很協調,他是低調的.那張專輯中,我發現他唱的<<紅色天空>>比陳勁的動人許多,當然陳勁的編曲同樣也是歌中的亮點,鬱冬唱的淡淡的,卻在不經意中已經悄悄把我感動.我想到了日復一日的平淡歲月,欲說還休的曖昧感情,沒有憤怒的徹夜失眠,順其自然的灑脫與無奈,大多數時候,我們的日子就是這樣,不是嗎?

聽過一次他的現場,很差,但我很理解,他應該屬於躲在音樂背後的人,感謝黃小茂極不"務實"的爲他出了這張很可能也是最後一張專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想到那淡淡的歌聲一直陪了我這麼多年,淡淡的感動了這麼多年.

我的另一哥們向我一樣喜歡鬱冬,這也是我們成爲知己的原因之一,知道他的人太少了,但這使他的歌聲顯得更加純粹與高貴,或許也正因此更有味道了!

去年在北京買了一張他的CD,送了哥們,不知道他"漂"了幾年後是否還有當年的感動,我想他肯定會很懷念我們在家鄉時懶散而平淡的日子,但我們還是都逃離了家鄉,得失只有自己知道.後來我也買了鬱冬的CD,可高保真的歌聲卻讓我惘然若失,後來我知道,當年磁帶所特有的雜音已經成了他音樂中的一部分,它微弱而持久卻記錄了我們不完美但精彩的平淡青春,精緻的CD卻無情的剝奪了它!

鬱冬一直在爲別人低調的寫着低調又絕對精彩的歌,鮮有報道,從不作秀,大隱隱於市.他依然平淡中固守着高貴,希望他快樂!希望他不爲錢愁!希望他擁有平淡而幸福的愛情!畢竟這年頭,這樣的人太少了,因爲稀有更顯其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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