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使我勇敢

1986年8月的一天,我去自己待業的單位喫晚飯,進了餐廳後廚,看見前臺票員阿勇和大廚華哥在爭吵,還有兩位廚師各自忙着手頭的活。

我沒做聲,自己去盛飯,只聽華哥大吼一聲,我回頭時,就看見華哥雙手各持一把萊刀,馬步姿勢立於阿勇面前。再看阿勇,已滿臉是血往下流,別的倆位廚師早已跑得沒蹤影了。

我沒有思考,放下手中的碗和勺子,上前一把抓住阿勇的胳膊向外衝去,向醫院方向直奔了有500米,迎面碰見單位小何騎車過來。我攔住小何說;快,帶着阿勇去總院。小何二話沒說調轉自行車帶着阿勇向總院馳去,我跟在後面奔跑。

我和小何看着阿勇被醫生帶進手術室,我才癱軟地靠在了手術室外的牆上。小何說你回吧。

我都忘了我是怎麼走回宿舍的了。只記得那天我沒有喫晚飯就睡了。

事後阿勇被砍成了秋海棠,華哥被判了刑。小叔爲這事訓斥了我:“你不要命了?別人都跑了,你還敢上去拉他,要是被那個亡命徒砍了,你冤不冤?別人都跑了,就你勇敢?”

我靜靜地聽着小叔的訓斥,我知道小叔那是愛我,擔心我。聽着小叔的訓斥,再聯想當時場景還是有些後怕,但我不後悔,那是我善良本性的真實反應。

正因爲有我35年前的勇敢,纔有了我前段時間在公交車上看到一位80多歲老大爺褲子掉了,一車人都看着,我勇敢地上前給老人把褲子提好、繫好,扶坐在自己坐的座位上的舉動。

這樣做,除了我對人老了,有很多事的無奈,還談什麼尊嚴、體面的感嘆外,我的勇敢給我內心帶來的感受是愉快的。我的心智又成長了一次。

如果時光能倒流,我想對35年前那個勇敢的自己說聲:謝謝你,你讓我至今也沒有丟了良善的本真!

(網圖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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