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信口問小女近日習字事，曰：“近臨米芾”。問：“何帖？”對曰：“《苕溪詩卷》”。又自雲所絕愛者乃羲之、米芾二人，每伏案臨之，屏氣靜心，揣其筆意，以求力得其似。
聞之，則謂曰：“米芾好古摹古成癖，所藏晉唐名帖，無日不展於几案而臨寫之，至於行走坐臥，未嘗少置之，甚而枕笥而眠，中貯古人法帖。嘗自謂曰：‘無富貴願，獨好古人筆札，每滌一硯、展一軸，不知疾雷之在旁，而味可忘。’其用力深，輒收功遠，所臨古帖，不異真者。汝今習字，當效米芾，伏案而外，亦應在在處處有所思，興之所至，情之所激，探指茫然書於空，一片純然，樂之陶然，孰曰無筆，筆在意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