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嘴

我住的小區門前隔條馬路便是一個大大的淡水湖。晴朗天氣,從客廳落地窗俯瞰,碧波萬里,儼然觀海一般。

靠山喫山。這麼大的水面,不可能沒有魚蝦。每年夏天過後,來年開春之前,屬於開漁期。湖的最西面稍偏南,有一個小港灣,小鐵皮漁船一般就在此停靠,就地售賣。

一般來說,鯽魚小蝦較多。有時會有銀魚,大花鰱,草魚等等。捕着什麼賣什麼。

現在的人們,對於種植養殖的食材,農藥抗生素有沒有殘留,激素含量會不會超標等等,抱有很多懷疑。湖裏捕撈出來的野生魚蝦,自然很受歡迎。來往散步的人們,很快就將魚蝦搶購一空。四線城市的物價,這些鮮活好物價格也是相當實惠。

我和朋友小F在湖邊散步曬太陽。深秋的午後暖陽,讓我倆迷戀得很。坐在長椅上,後背向陽,渾身溫暖舒泰。特別這個時間點,遊人格外少,偌大的景區,放眼望去,綠植藍天白雲微薰的風,無盡的舒爽愜意。

忽然聽見一陣喧鬧,捕撈船回來了兩條,我倆走過去看個熱鬧。三四個附近村莊的農人,只是在捕撈季弄弄船,平時還有別的營生。

“來看看吧,今天有好魚。”一個四方臉,矮壯的船老大招呼說。

我倆走下堤岸護坡,靠近漁船。

船艙裏有半艙的水,水中7、8條10來斤重的大花鰱,還挺歡實。這大魚頭,清蒸加剁椒,滿滿的膠原蛋白,絕好的食材。

“魚太大,吃不了就不新鮮了。”

“這兒有幾條翹嘴,來看看。”另一條船上的人說道。邊說邊撈起一條,銀白修長的魚身,細長的頭歪向一邊,好優美的一條魚。

“這條大的約摸快2斤,還有兩條小一些的。”

“大的這條我要了。”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小F遲疑着如何烹飪,最後選了幾條大鯽魚和一條2斤來重的鰱魚。

我倆也不曬太陽了,各自回家去處理這大自然的饋贈了。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

這條翹嘴,一半清蒸,一半油煎,我美美吃了兩頓。

小F買的大鯽魚,她現學做成糟魚,給我嚐了兩條,也是十分地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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