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觀照

雖然最近爲很多事情很難過,越來越想不通,也不能說服自己。總是從最壞的角度去評估,但其實沒有利用好他好的一面。整個學科乃至整個行業,能否適應時代發展,能否得到國家支持……目前的我似乎擔憂太多,況且不能提出可行方案,何況有人說君子坐而論道,少年起而行之。

因爲有一種淡淡的失落感,好像隔壁學校發展很迅猛,而網絡傳言我們在擺爛。原來985的分才能進入,如今一箇中下211就可以,這也是我能坐在這裏的原因。看到很多人說希望他觸底反彈,希望由一個個我們組成的力量能夠爲其復興做貢獻。我們當然都希望學校越來越好。

總之就是如此迷茫而探索。看到一篇前輩寫的長文,被其廣博學識所震撼,對其所任教名校光環一直崇拜,在我小時候的認知裏,就已經是這輩子不可企及的存在。可是因爲他站得更高看得更遠,有比較就有落差,種種不平之氣,哀怨之言,負能量也完全傳遞到了我這種普通路人身上。

於是開始懷疑人生意義。我既不是小鎮做題家也不是見識多豐富的孩子。我混跡於網絡試圖從其他人身上效仿點什麼,我隨大流卻又更感迷茫。

於是探索到晚上,已經有一種溺水感、掙扎感、無意義感,對外界刺激沒有了什麼反應。

想起來被抽到過幾天去升旗觀禮,明天早8的課的作業還沒寫。胡亂應付一下,再手忙腳亂把今天剛洗的被套給套了,這幾天最高溫差不多30度,我恨空調和風扇一個都不能開。深呼吸一會兒,默唸心靜自然涼就睡着了。

今早起來打完球的肩膀當然痛,隨便貼了個藥膏,我從高中開始就有很豐富的經驗,於是常備一堆。

我愛Sally,因爲她的優雅,她的氣質。我對美麗女性那種自然而然的想接近的慾望。我知道她的愛也沒有平均散佈給全班,我從前就知道,我以後也要當老師大概更加會知道。但是從開學就開始喜歡坐在靠門口的位置,她的目光很少越過人海來顧及我,我也樂得在提問的時候回一個熱切的目光,再對個口型。

但另一方面,我做很多事情的初心。我想要聽,你是個好孩子。

我高中前兩年的放肆玩樂是帶有一種反叛意味的,我從旁人的墮落中看到一種歸屬感,一種末日狂歡的快樂。

隱約記得我當時跟小胡說,我想要掉出前200,雖然當時對我應該挺難,除非我每科都故意空一半的卷子。但我畢竟不敢,我想一想要面對那些探尋的目光就一陣緊張。畢竟我的生活太正常了,偶有起伏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心理陰影,只是一些比較細微的傷口隱隱作痛。

我後來看到了一些人,他們擁有那種書上稱爲理想信念的東西。我想我大概偶爾會有。

好了,言歸正傳。我這幾節課開始有意識地舉手。我其實經常想發言的,但是擔心表達不夠流利,詞彙不夠豐富(體現在很多詞用中文代替,我去模聯面試的那一天就是如此)但是把所有的詞都查好了,提問那個當口也過去了。

但是Sally每次都必點我,因爲我實在太少舉手。

我平時刷的新聞裏最頻繁的一個領域就是教育。上次的Free talk同學講了桃城的事,大家都在說老師不應該體罰,我們以後當了老師要如何如何之類完全正確的廢話。我當時扯了一點經濟發展有觀念的話題,我班裏沒有同學是從內地來的,從小豐衣足食養出來很多媽寶女。我在情感上有着無師自通的冷漠,或者說是碰壁而產生的封閉。我其實最崇拜辯證法,因爲它不崇拜任何東西。

所以我似乎很能跟河北學生共情。當隔着幾個省份審視從那個新聞浮出來的一角社會問題,我覺着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悲憫目光是不恰當的。空間也經常會有一種意見領袖,一邊享受着最好的教育資源坐擁開闊視野,一邊看似不經意地白描底層勞動人民的生活。對,我說的就是那個“我爸媽的錢也是辛苦打拼來的,你有本事就努力成爲上層建築啊”

我先不說這個語病和胡亂用詞,政治老師得被你氣死又氣活。

當代年輕人的思想容易混亂的,因爲透過網絡看到了很多從前想象不出來的東西。從前可能是一些模糊概念簡單描述,但是現在你看到一個活生生的同齡人,繪聲繪色地講述一些你沒聽過的東西。

總之,纔剛剛上大學,我的思想震盪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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