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跟着女學生一口氣跑到學校禮堂。剛一進門,李一凡感覺頭“嗡”地一下開始發矇。
禮堂很大,看臺成階梯形,三面環繞着舞臺。這舞臺無論是規模,燈光,舞美,音效等等皆可媲美青市電視臺。李一凡突然想起,上次在這麼大的舞臺上表演,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可容納萬人的禮堂,現在已經人滿爲患,除了老師學生,在舞臺正前方,設有一個新聞媒體區域,李一凡粗略地數了數,大小媒體加起來,足有上百家。
李一凡被女學生領進一個紅色方陣,方陣最前方坐着的一羣學生,左側胸口都貼了名牌,看來這些是要上場的參賽選手。第一排正中間,空着三把椅子,最中間的那把這些老張的名字。
女學生將老張請到座位上,她坐在老張旁邊,左右張望了一圈。疑惑道:
“張老師,您請的軍事呢?還沒到嗎?”
女學生的問題,問得老張一個大睜眼,硬着頭皮問道:
“軍師是做什麼的?”
女學生聽老張這麼一說,更着急了。
“張老師,您不會沒請吧!軍師可是很重要的。不但能出謀劃策,還有軍師特權。”
李一凡忙問:
“什麼特權?”
女學生答“可以充當萬能人,當選手失誤或者出現什麼意外時,可以代替選手上場救火”
李一凡其實還想問,老張是幹什麼的,心裏盤算了半天,問道:
“我呢?我沒什麼特權嗎?”
女學生擺手,道
“這場比賽教練只能旁觀,後面在商校那場,是專門的教練賽,張老師,到時候好好加油哦!”
李一凡心中安喜,這真是天上下雨撿了把傘。只要不讓他下場參加這種詩詞大賽,比什麼都強。
女學生似不甘心,又問了一遍,軍師的事兒。
軍師的人選李一凡心中倒是有一人選,只是不知道是否符合規定,在確定了比賽對軍師的職業年齡都沒有特殊要求後,他撥通了那個他無比熟悉的號碼。
白靈兒可以隨意提取李一凡的記憶,適應現代的各種科技產品,要快的多。才從東關古玩城出來不久,手機已經被他研究個通透。他不禁感嘆
“人類真是聰明!沒有靈法,玩的卻比靈法更高級”
電話鈴聲響起,一串陌生號碼。白靈兒腦袋裏自動票出來“騙子”二字,手不由自主地按了掛斷鍵。
鈴聲第二遍響起,白靈兒腦袋裏這次是飄出來四個字——還是騙子。電話被又一次掛斷了。
當鈴聲第三次響起的時候,白靈兒腦袋裏,飄出來的字換成了“客戶”“金主”“上帝”“衣食父母”等衆多字眼。這次白靈兒按了接聽鍵。
電話那邊首先傳來李一凡的叫罵聲
“你特麼怎麼不接電話呀!”
白靈兒不甘示弱,回道:
“你腦袋裏提示的不是騙子就是騙子,我怎麼接!”
李一凡想想,這個鍋真不應該白靈兒背。平時的自己,陌生來電都是拒接。他懶着跟陌生人浪費口舌。
時間緊急,李一凡直言道:
“白靈兒,你是仙,在這世上存活的時間一定不短。”
白靈兒回道:“嗯,幾萬年吧”
“那你一定學富五車,博古通今?”
白靈兒答道“何止!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不在話下。”
李一凡一聽,心理小激動了一下,趕緊道:
“太好啦,仙人,快來救場!”
白靈兒一愣“什麼意思?”
李一凡來不及解釋那麼多,也不問白靈兒意見,直接給白靈兒地留了地址,讓他火速趕來。
剛掛了電話,主持人便要求嘉賓及選手準備,直播5分鐘後,正式開始。
百城詩詞聯賽,是全國性的比賽。賽制跟cba差不多。這場比賽,爲小組出線賽。李一凡這組共八隻隊伍。自己這隻代表本學院古典文學系出戰,還有一隻是本校漢語言文學系的隊伍,另外六支隊伍,全部是本市其他大學的參賽隊伍。這八隻隊伍,只有一隻,可以出線,進入下一階段的比賽。
聽了支持人開場,對本場比賽的簡單介紹,李一凡感到肩上的責任更重了些。很多人都說,功名利祿都是身外之物,可人活着,不就是爲了這些身外之物嗎?能做到與世無爭的人,除了仙人,便是死者。
比賽第一輪,是個的熱身賽。就是一個簡單的詩詞接龍。主持人在詞語池中,抽出一個關鍵詞,每組出戰的選手,要說出一首與關鍵詞相關的詩詞作品。且不可重複。答對的組,皆可獲得一分。
接着,再由現場的任意一位教練,出一個限定詞來加深難度。例如:主持人抽取的關鍵詞是“四季”,第一圈過後,臺下觀戰的教練可以將與四季相關的詩詞限定爲,律詩或者絕句或者詞,再一圈後,再由另一位教練再加一個限定詞,比如說:春。以此類推,直到沒有選手,能給出正確答案。第一輪比賽結束。選手每答對一次積一分。
這場比賽,要求參賽選手對詩詞有海量的積累。李一凡對自己隊伍裏的人連認識都談不上,只好策略性地先問了女同學的意見,這個女同學,就是給她打電話的薛萌,是團隊的小助理,主要是負責安排一些比賽相關的事宜。算是隊裏的後勤保障。
也許是平時接觸比較多的原因,薛萌似乎對隊裏的隊員很是瞭解,李一凡剛問了意見,薛萌馬上推薦了人選,號稱中華詩詞庫的高博。
十分鐘的準備時間過去,比賽正式開始。
主持抽到的關鍵詞爲“天上”。
這個詞基本上等於是送分題。古往今來,文人墨客對仙人與仰望執着地偏愛,造就的佳作名篇沒有一萬也有四千。八位選手,基本不做思索,幾分鐘的時間,第一圈結束。全部隊伍各積一分。
第二圈,教授給出的限定詞爲——月。天上之一物。這一輪,也沒有什麼難度,八位選手,又一次各積一分。
李一凡坐在臺下,手心裏的汗,似乎要流淌下來。這汗是灼熱的,是爲希望和熱血而生。
這種感覺,跟他當年在產房外等待妻子和女兒時的心情相差無幾。焦慮又滿懷期待。或許是最近幾年生活過的太過平淡,很久沒有過這種興奮的感覺了。某個瞬間,好像自己也回到了年少的時候,滿腔熱血,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