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前,我在夢裏回了家

——01——

時隔一年之久沒回去了,隨着國慶節的臨近,回家的心也越來越急切。

孩子說我們再不回去就是不孝,他非常想念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以及老家的公園和小喫。等確定要回去了,我的心慌慌的,害怕家鄉的變化讓我迷了路;害怕無情的歲月在父母的臉上留下痕跡,而我還沒做好準備。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事在我身上應驗了。

——02——

夢迴故鄉,我和孩子住在自己媽媽家,先生去住自己家。這可能源於現實我們討論過,孩子想在外婆家多住幾天讓我陪着,先生呆不了那麼多天先回去,等離開再來接我們。發現媽媽家的房子改造了,二樓前後房間縮小,留出一個小房間,放着嶄新的大牀,好像是爲我們一家三口準備的。因爲家裏沒有多餘的房間,每次回去都佔用妹妹的房間,她只能到四樓臨時鋪張牀睡,很不好意思。

牆壁刷新過,雪白雪白的,摸着摸着怎麼有點溼,甚至滲水呢。我馬上到三樓看看,一道道水從窗戶的縫隙中流出來,順着牆壁往下。我們家的颱風天就是這樣,將扁擔、竹竿牢牢地用繩子綁在窗戶上固定,怕大風一吹,窗戶被打進來。颱風天的晚上我們一家人幾乎整夜不用睡,風在狂嘯,雨則重重地拍打着窗,到處漏水,擦完這邊擦那邊,老房子就是這樣。

門後搭了個戲臺,唱着京劇、越劇,非常熱鬧。老爺爺老奶奶們坐在下面聽得津津有味,有些甚至打起了瞌睡,比如我家爺爺。頭一點一點的,保持着最後的倔強就不回屋睡覺。孩子們繞着戲臺跑來跑去地玩耍,非常快樂。其實爺爺已經去世好多年了,生前很看戲,隔壁村如果有戲曲表演,他會起早步行過去,天黑了纔回來。家鄉的祠堂裏確實有戲臺,我曾經就是如那些小孩一樣和小夥伴們在祠堂裏轉悠,每次看到爺爺看戲打瞌睡的樣子就覺得好好笑,還會在爺爺醒了的時候學給他看。爺爺會說:“哪有,我一直認真在看戲的。”我知道,大人不好意思承認罷了。

畫面一轉,我喊孩子去做作業。他一臉無辜地說:“作業沒帶過來。”“放假七天,不用做作業的嗎?你告訴我,什麼可以做的。”我頓時火冒三丈,“下圍棋。”孩子弱弱地回答,“那你先下棋吧。鑑於你沒帶作業,原本呆5天的,現在呆3天,4號回去。”我壓住怒火,放低聲音地說。立刻傳來孩子嗷嗷大哭地聲音,我的夢結束了。

——03——

記得有個綜藝節目講過“夢想照進現實”,我這是現實映射到了夢裏。

我把夢境告訴孩子,他說我太壞了,把它想象得這麼不好,自己是不可能忘帶作業的。爲了扳回一局,硬要說夢境與現實是相反的。好吧,我就不與他計較了。虛虛實實,似醒非醒,昏昏沉沉,睡眠不好倒是真的。

古人云:“遠望可以當歸。”以解思鄉之情,當這種情緒溢滿心房時,還是回去看看吧。父母在那,家就在那,再遠的距離心先到達,腳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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