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和尚歪傳

花和尚魯智深,本名魯達,出家後法號智深。


魯達天生一副好身骨,生性頑劣不愛讀書,他爹爲了讓他多識幾個字沒少操心,請了幾個教書先生都被他打跑,可舞槍弄棒一點就通。

魯達他爹一身功夫弓馬嫺熟,在當朝名將駐守渭州(今甘肅平涼)种師中種經略手下,跟隨征戰多年頗有功名,魯達和他爹教導下學習拳腳弓馬,又請了江湖上的朋友來指點他,一身功夫練的出神入化。

魯達深得種經略賞識,也在種經略手下做了提轄。時年大宋和金國交好多年沒有戰事,這魯達整日裏無所事事,帶幾個兵卒閒散破落戶架鷹放狗,在渭州城也惹出一些官司,因着種經略的名頭也都不敢追究,市人見了他也躲着走。

這天魯達閒來無事,幾個手下兵卒請他到酒樓喝酒,喝的正酣門外進來一老一少,那老者肩挎一把胡琴衣着破舊,年少者是一女子,衣着簡樸滿面愁容。

那老者怯生生的走到魯達一夥人的酒桌邊問道:軍爺可要聽曲?

幾個兵卒看着那女子起鬨:唱一個唱一個,讓提轄高興高興!

老者操起胡琴,那女子清清嗓子唱了一曲,果然是宛轉悠揚,魯達聽的連連點頭,幾個潑皮拍着巴掌吆喝:再唱一個再唱一個!

魯達邊喝酒邊聽曲,瞅着那老者覺得眼熟,細一打量原來是舊相識,金家勾欄的班頭:金老頭,你家不是有自己的勾欄怎麼要出來唱,唱曲的是你什麼人?

那金老頭聞聽此言長嘆一聲:提轄爺,我本來有自己的勾欄,日子過得也順心,前些日子我在家喝酒醉了打翻燭臺,把個家燒得精光,好在人沒事,這是小女翠蓮。邊說邊擦起淚來,那女子也跟着落淚不止。

這魯達生性最見不得人落淚,連忙勸道:如今可有住處,我幫你安排一個?

金老頭聞聽此言就要跪下,魯達一把扶住:不可不可!轉頭招呼:讓夥計找一個房子,就說我要的。


自此魯達沒事就來酒樓聽金蓮唱曲,日久生情就起了要娶翠蓮爲妻的念頭,和他爹說了此事不想他爹堅決不答應,無奈魯達也是倔強,父子倆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再說魯達他爹爲了讓路打斷了心思,找到種經略給魯達派了一個官差,這一來回要個把月,尋思等魯達回來念頭淡了就好辦了。魯達聽令領了差就策馬而去只想早去早回,哪知道是他爹的心思。

不消一月魯達就趕了回來,回了官差到到家歇息,收拾停當就直奔酒樓急着要見翠蓮,哪知到了酒樓卻不見金老頭父女,打聽之下才知道他走了沒幾日,就有媒婆來給翠蓮提親,城西賣肉的鄭屠戶要娶個小妾,給金老頭一些銀兩就把翠蓮和她爹一起接了過去,翠蓮一百個不願意可犟不過他爹。到了鄭家本以爲能過上好日子誰知進了火坑,鄭屠戶的老婆虎狼似的一個人,把個翠蓮當丫鬟使,金老頭給鄭屠戶打雜從早忙到晚不得閒,可憐一對父女哭訴無門。

魯達聞聽此話真的是怒髮衝冠:直娘賊!一個屠夫也敢搶老子的女人,狗才是活夠了!一腳踢翻座椅奪門而出,那幾個常跟着魯達混的潑皮跟在後面吆喝着去看熱鬧。

還未到鄭屠戶的肉鋪,魯達遠遠看見金老頭在肉鋪外忙活,三步並做兩步到了跟前,一把攙住金老頭:老丈,翠蓮在哪?金老頭一看魯達淚就忍不住的流了滿面,正待說話只聽得身後一聲喊呵:金老頭,怎麼不幹活!

魯達擡頭望去,只見一粗壯漢子手裏拿着一口剔肉刀,一臉橫肉不似善類,魯達認得此人,他婆娘的哥哥也在種經略手下當差,軍營裏的肉食都在他這裏買,平日裏跋扈的很,其他屠戶都不敢和他爭。

魯達認得鄭屠戶,那鄭屠戶卻不認得魯達,平日軍營裏行走慣了哪裏瞧得起魯達,招呼也不打自顧忙着切肉。

魯達也不廢話:翠蓮在哪?

鄭屠戶一聽知道了來人是誰卻不搭理,只顧着切手裏的肉,魯達何曾見過如此無禮之人,伸手抓過案上的肉劈面扔過去,正打在鄭屠戶面上,鄭屠戶也是驕橫之人,哪裏受得了抄起案上剔骨刀直奔魯達。


魯達眼見鄭屠戶到了跟前並不慌張,擡手虛晃一下起腳就把鄭屠戶踢倒在地,這一腳正踢在鄭屠戶襠下,又一腳踢在面門上,登時就昏死過去。聽屋外吵鬧鄭屠戶的婆娘出得門外,正看見魯達踢倒了自己的男人口中罵着就要撕打,魯達並不搭話起腳踢去,那婆娘翻了幾個滾沒了動靜。

魯達進到裏屋找到翠蓮,多日不見各自垂淚。翠蓮收拾一點細軟跟隨魯達出得屋外,只見一羣人圍着鄭屠戶七嘴八舌,魯達進了人羣看鄭屠戶並無動靜,伸手一探心裏一驚:真是個銀樣鑞槍頭不經打!起身大聲道:直娘賊,跟老子裝死,改日再來收拾你!

魯達領着金老頭父女回到酒樓,說起剛纔的事各自擔心怕官府追查,魯達沉吟片刻從懷裏掏出一個物件:我有個師弟林沖在東京汴梁做禁軍教頭,你拿上我的信物去找他定不會虧待你,待我處理完後事前去找你,你倆在此等候我回家取一些銀兩。

魯達回到家中和他爹說打了鄭屠戶的事,他爹聽完一聲長嘆:不如當初允了你,現如今惹下官司爹也保不了你,我有個朋友在五臺山出家法號智真,你去找他躲避幾日,等事情過去爹請經略大人幫你回來。說罷寫了一封信讓魯達帶上,又帶了一些銀兩,收拾停當直奔五臺山去了。

一路跋涉魯達來到了五臺山,找到寺廟見了主持智真,遞上父親的信件,智真法師看完沉吟了好一會,看着魯達道:既如此也不必多說,你在寺內不要生出事端來就好,那些規矩也不必恪守,先去落髮剃度領了僧服,等過些時日蓄髮還俗奉養爹孃去吧。

魯達聽了連聲道謝,想到自己既然已經出家還要個法號:師傅,我還沒有法號。

智真主持思考片刻道:大智大慧,照見五蘊皆空,深觀佛法,見空見性,智深,就叫智深吧。

自此,魯達就改叫做智深和尚,在五臺山落髮爲僧,卻不想後面還惹了許多故事出來,欲知後事如何,且等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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