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去哪旅游

今年是我的史上最长国庆季,因管控突然提前开始,又被延长成足足十天。

十天里,被酷热如火的烈日烤过,被大雨如注的秋雨伤过,被侵入骨髓的冷风吹过,被柳暗花明的阳光暖过。

最无憾的,莫过于被醉人的书香燃过。

低谷季,总觉得大把大把的时间,百无聊赖,于是,读书成了最功利的事儿,它能消磨时光啊,某种意义上,像是一种拯救,像是人需要紧紧抓住的一根稻草。

而旅游,却成为一种怀念。

那些久远的时光,那些举目所望的惊讶,那些行走的匆忙。

2020年的国庆节,只有3天,跟随学校组织的旅行去了神农架。

时间这么近,我好像都忘了,只记得滂沱的大雨中,我穿个棉袄,冻的瑟瑟发抖。

我只是个走马观花的看客,看完了一处又一处的热闹,也体验了一个又一个的新鲜,留下的,好像只有脚步。

1995年的国庆节,我师范的最后一年,第一次知道了旅游这个词。

学校会在学生毕业的这一年,组织学生去外地旅游参观,当年准备去鸡公山和武汉。

我和几个同学没有去。和老师请假时,我言不由衷。和另几个一样,说晕车晕的厉害。

那时我每次往返学校,坐的都是那种走的很慢一路不停上人的大巴,从来没有晕过车,可惜一语成谶,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第一次晕车。

旅游是什么?我没有开眼界,长见识的认知,我只觉得那很热闹很喧嚣,而我喜欢安静地一个人待著。

旅游是什么?我很穷,穷到常感觉自己活得不够有尊严,让我失去了很多乐趣,也成为了一个无趣之人,我不愿花钱再去丢掉我的一些自尊。

旅游是什么?我的家乡到处都是风景。高大整齐的杨树林,一望无垠季季更新的田野,还有疼我爱我的亲人。

有那么一点排斥,也有一些负罪感,又或许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心事。

我选择了回家。

两间低矮的瓦房。从外面看,红砖红瓦,还算整齐。屋内的墙壁,连水泥也没糊,就是一块一块的砖,裸露的砖缝清晰可见。

娘不在家。那就一定在地里。

老远就看见自家地里,穿着黑色褂子的娘,正弯腰拣拾一片又一片的落叶。

她佝偻着身子,一手拿个化肥袋,一手不停地抓起一片又一片的树叶。

高大的杨树光秃秃地立在那里,静静地守护着那片土地。一片片干枯的黄叶落在地上,若没有人拣,又零落成泥,一年又一年,周而复始。

娘擡起头:“怎么现在回来了?”

“学校放假了。”

秋天是丰收的五彩缤粉,娘的面色是黑黄黑黄的,终日劳作加上风吹日晒,她的嘴角有点干裂,花白的头发在瑟瑟秋风中有点零乱。

她瘦削的皮包骨头却像钉钯一样的手,不停抓起一把又一把把的落叶。

她的双眼依然炯炯有神,“饿了吧,走,回家给你做饭吃。”

95年,娘多大?

现在想想,娘当时已经62岁了,可她在我眼里从来不是一个年迈的无力的老人,她总是那么精神抖擞地,不停地干活儿,似乎从来不知疲倦。

日子很穷,但靠娘一双勤劳的手,实际上也没苦到哪里去,她很会精打细算,就像这枯叶,也成了我家做饭的柴火。

娘做的什么饭吃起来都香甜。上学的时候,每天一回到家就像饿狼一样。那时侯没有零食,大白馒头就是我的零食。饿了,蘸点蒜汁或豆酱,甚至就只有馒头,也吃得津津有味。

对了,娘当时好像给我做了一碗面,我端起碗,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哗哗地流。

娘吓坏了,她以为我受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或者在学校犯了什么错,惊慌失措。

等我哭够了,说同学都去武汉旅游了。娘赶忙去找她的钱袋,说:“他们已经走了吗?你现在赶紧去学校。”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灿灿的,照着娘柔和慈祥的脸,也洒满了满屋。屋子的地面虽然就是泥土地,但被娘打扫得干干净净。

那年国庆节的阳光,是现在也挥之不去的画面,像被定格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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