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隨筆】沒準,你就是下一個信通PLUS!

(一)

“涼麪放點醋,咖啡加點糖,苦辣與酸甜,自家舌頭嘗。”說句俏皮話,好把心事藏,因爲啊,8月間的信息化運維,那些坡坡坎坎,都裝在我的腦袋裏,能放一場電影呢。

就說這一次吧,對,沒打草稿,就是8月12號那次,我和我的同事魯繼軍,剛到達州運維的第三天,事如一匹藏在暗處的貓,潛伏在那兒,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甚至,貓也沒弄明白。

8月的達州,跟兩江開鍋的重慶,簡直一樣,火力全開,在比拼着溫度的激情。我站在達州運維點的窗前,望着一根火柴就點得燃的青空,神馬在浮雲:這紅孩兒,肯定跟他老媽鐵扇公主,聊天聊岔了,小性兒一起,三味真火,就發個不停,沒料到,他媽鐵扇公主,一點不犯心胸,哼,想裝修火雲洞,門都沒有,兒啊,那是孃的棺材本,一分一釐都動不得,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娘纔不管呢。……

張飛殺岳飛,牛皋戲貂嬋,我這麼麻麻地想得大開大合時,繼軍的鈴聲,卻意外地響了。原來,聲音的那端,是川東北自控中心的信管人員王一,在說,達州至大竹的光纜,有一芯中斷了,得速查,速解決。話音剛落,重慶總站的謝茂強,渝北班的柳光成,電話像趕場一樣,前腳踩着後腳,應急響應的速度,比迅雷還迅雷,要得。

是事,就不會等人,且讓我牽來工程車那匹鐵馬兒,馬兒喲,你快些跑啊快些跑,快快奔向目的地。

架起設備,接通ODTR,有空調的川東北氣礦設備間,繼軍的工衣,胸前卻已溼了一大片。是任務緊急,還是天氣燥熱,還是更高級的二合一?

繼軍說,“得到六十公里開外的大竹淨化廠機房去,現場換芯,問題才能解決。”馬兒喲,你是一匹好馬兒,響噹噹的鐵牛,我不揚鞭,你自奮蹄。

按一般的運維流程,測試,換芯,然後就是彙報完工消息。天,在大竹淨化廠機房,我們架起ODTR一測,乖乖個東,大竹淨化分廠至大竹的光纜,全線中斷了。這是什麼腦筋急轉彎,我和繼軍一臉的茫然,耶,沒興這樣頭腦風暴的。

一陣鈴聲響起,是重慶總站大竹駐點運維的兄弟們打來的,說,大竹縣城出來十公里左右,一個土山包上,鄉人燒苞谷杆,火星子點燃了光纜,當時沒完全中斷,中午,聯通,電信等來搶修,一搖一晃,光纜徹底擱平了,兄弟們,速來支援救急。

搶維修,更是事,更不等人。馬兒喲,考驗你的時候到了,路遙自馬力,高溫見赤誠。

受損的光纜,一端在杆上,一端,委頓在地上,光纜在說: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你在杆上,我在地下,你我之間,再不能通一絲消息。

光纜說得風趣,但,八月間野外的溫度,一點也不幽默。溫度是塊試金石,你看,繼軍打溼的工衣,又二度“溼身”了;你看,大竹駐點運維的張奇雲,綽號煤炭,更加名符其實。你看,預備的一箱礦泉水,二個小時內,就消滅得一乾二淨,礦泉水一臉的娃哈哈,哎呀呀,這是一夥什麼人,這麼大的吞口,驚歎,驚奇!

回達州的路上,馬兒的主人,開工程車的張老師在辦“交結”:沒料到啊,你們在達州運維,卻輾轉到了大竹,翻山越嶺一兩百公里,高溫穿行;沒料到啊,一次簡單的換芯操作,最後,竟演義成了搶維修作業,又巧得像平空在穿越。沒料到啊沒料到……

咚喫打喫一鏘喫,運維的鼓點一敲,你教我的步子,安能停得下來也?

(二)

似乎,大山深處的井站,有些祕密,你只有走向它,它纔會如意地向你打開。打開的過程,也許是一次操作的拷問,也許是一次心靈的對白,更有可能,是一次次意想不到的相逢與偶遇,令人啼笑皆非,悲不得,喜不得,事兒,巧得像本書,又比書來得直接,真實。

相國寺的山上,臥着西南最大的一座氣場—相國寺集註站,那裏的生產網絡和辦公電話,也是我們運維的範圍。相國寺的夕陽,已在向各個注採站發羣消息了:明天,繼續雄起,忠誠地擔負起,注氣和採氣的光榮使命。夕陽西下,悠悠着我心,我的同事王愛軍,小王也在那頭喊,更悠悠着我心,還有一個故障呢,增壓二區的防爆電話,不通了。

我的地盤我做主。說起來豪情,不過,一遇故障,故障不過夜,故障大於天,這是規矩,一切都得靠邊行。

我和小王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防爆電話機箱,見證神奇的時刻到了,仙人個闆闆,一大隊“大黃蜂機羣“,徑直向我們,不宣而戰地撲了過來。野山蜂的這種直來直去,倒和重慶人的耿直,有幾分神似,哈哈,門門門,叮熟人。

幸好,無電當有電處理;幸好,勞保穿戴得一絲不苟,森嚴壁壘;幸好,信通中心的應急處置卡上,有真情提示,野外巡檢和作業,當注意不明生物的襲擊,否則,頭上青包掉起,臉腫得像二師兄,如此的不堪一擊,多沒面子。

我和小王的這次“人來蜂”,看似短兵相接,甚爲鬧熱,其實,不過是小菜一碟,這事,和我的同事侯雲強,侯哥的遭遇一比,那就是土地見如來,上不得流水席。

事情的來龍去脈是這樣的:龍會山上,退耕還了林,真兒個綠水青山了,光纜穿行在大山中,本是氣田的一道風景,沒料到,山中的松鼠,也“全民健身”,時不時會在光纜上跳一下鬼步,順便嘛,還啃一啃光纜,亮一下鋼牙鐵齒,來一場沒有約定的“喫貨直播秀”。還不,昨天剛搶通的光纜,今天,又被這羣叢林小精靈,啃得支離破碎,甚至,更過分的是,人員剛回駐地,又報,鼠軍再度收復失地。那一段時間啊,人與鼠就這麼耗着,拉鋸着,難分你兄我弟,直到,換成防鼠光纜後,纔算握手言歡,諸事太平。

侯哥是這事的親歷者,諸般感嘆,上了心頭,事後,欣然寫下了《五上龍會山》。後來,清風徐來,鳳儀妙筆,咱們重慶總站的才女徐鳳儀,又根據侯哥的搶維修經歷,寫成了新聞,上了報紙。……

事過景不遷,千里暮雲平。我在翻看那些走過的工作雲,重慶總站運維羣的生產日報,每一條都歷歷在目,乾貨林立。比如說吧,我和小王那天報的,是處理相國寺集註站增壓二區防爆電話一部,已完成。侯哥他們報的,是再度處理龍會光纜故障,已恢復。簡潔如斯,又豐富無比,每一個字,都有一海碗的不易,每一句話,一旦展開,哪一個不是信通好故事?

低上讀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這話好精好準,一點也沒有耍秤砣。

(三)

龍會諸井,與咱們的渝北班,冥冥之中,真有一種契合,在推着我們向前行,就像12號的“憑空翻筋頭”,雲深不知處,我哪裏猜不出結局?

8月18號,這天,跟其它的“標紅日子”一樣,並不特立獨行,限電,停電,中暑的井場,在大山深處,聲聲在呼喚:熱得遭不住了,快來現場吧。

今天,我和繼軍要跑的現場,是龍會002-X1井。到了井場,守井的師傅,一臉的歉意,說,“師傅們,我也知道天熱,但,沒得法,工藝區和氣田水的視頻監控,是重中之重,這麼熱的天,也不可能烈日之下派人看守,否則,也不會催得這麼急。”

“理解,理解,這事,落在誰的頭上,都急。”

簡單寒喧後,我們開始處理故障。不復雜,硬盤錄像機的數據掉了,重做數據,重新上傳,故障排除。

出井場大門時,我叮囑守站的師傅,“硬盤錄像機太熱,容易死機,所以,要保證儀表間的空調隨時開起。”守站的師傅一臉的無奈,“時不時就停電,我們,也在戰高溫,鬥酷暑呢。”

工程車輕快地行駛在回程的路上,我和繼軍相互打了一個眼色,心想,12號超負荷運維了一天,難道,今天忙裏偷閒,可以休整一回?

車過文崇,車過鐵山,在下高速公路的檔口,繼軍的電話,響了起來,耶,好事多磨,看來休整一回,要出脫?

果不其然。電話那邊,信管人員王一說,鐵山6井,工藝區的攝像機,全部”熄火“了,十萬火急,拖不得。

車是“信通好馬力”,二話沒說,一個漂亮的180度大回旋,突突復突突,再度向着茫茫的龍會山奔去。

龍會6井在一片松林坡上,風景宜人,但,高溫之下,山上與山下,不擺了,同此涼熱。

“停電前,還正兒八經的,好得很,來電後,反而成白板了,好怪,好怪。”80後的紅工衣,一頭的霧水。

“放心,放心,我們既然來了,就會手到病除。”

查。從執班室的中控臺到儀表間,從儀表間到通信機櫃,每一個關聯的交換機和電源,都是假想敵,都不能輕意“放水”。一番通查後,故障點,越來越清晰,就在井場工藝區內,沒有之一。

走攏龍會6井的工藝區一看,乖乖,井場壩兒,沒有一棵樹,熱浪灼人,看來,一場極致的溫度桑拿,必須免費領取。繼軍說了一聲,走,沒那麼怪,故障會遁土了不成?

安全帽,成了蒸氣的“雲夢澤”,工衣溼了又幹,幹了又溼,斑斑點點,如霜,似雪。繼軍一抹滿臉的大汗,一甩,地上開出了一朵朵泥花兒,“在這裏,在井場的通信機櫃裏,攝像機的總電源開關,跳閘了。”

這頑皮的故障,煞是會“藏貓貓”,真是,衆裏尋它千百度,它卻高臥在這兒,好扯。

車再度返回達州。一路上,收工的喜悅,掛在了臉上。車出高速路口,繼軍神來了一句,我都有點怕接王一的電話了。話音剛落,電話神配合地響了起來,是王一,龍會2井,井場人工開挖,不小心,把通信光纜挖斷了。

這是什麼劇情,比小說還小說,比諜戰還懸疑,羚羊掛了角,還了無痕跡。

車,久經考驗,老馬識途,三返龍會,只是,高速路口做防疫的大叔,蒙圈的眼睛,盯着我們看了一個世紀,哼,人車進進又出出,這是什麼的幹活?

車到龍會2井,已是晚上六時,又是汗如蚯蚓,全身遊離;又是切割刀老扯拐,一個斷面,得切七八回;又是溫度過高,融接機重啓又重啓;又是作業區全面停電,以爲是光纜沒接好,虛驚一回;又是,頭燈沒電了,腳一滑,差點一“坐篼”。風風火火4小時後,管龍會2井的龍會6井,傳來了比冰淇淋還解渴的消息:龍會2井的生產數據和視頻,已完全恢復,辛苦你們了。

回到達州,城市的夜,限着電,一半兒黑,一半兒明。我的思緒,沒有限電,燈火通明。我在想,黑的,不過是我們疲倦的身體,明的,是那一盞不滅的心燈。我還在想,七月流火,八月未央,高溫和酷暑,只是一時浮雲,待到九月鷹飛,一日三進三出龍會山,也許,就會有新的一頁。

走在氣田運維的大路上,就會有平凡的奇蹟,沒準,你就是下一個信通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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