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遙】2022.11.13一眼萬年

我的姥姥~你明天就要遠行!

明天,你就要遠行。我在外地給你送行,道一聲珍重,你在那邊好好的!

91歲,1931年的老人。歷經風雨,一路兼程,養兒育女共七人。唯有母親一位女兒,這是她的小棉襖。而今,娘說:我再也沒有娘了。我去姥姥家,再也看不見自己的娘了。她真的要出遠門了。會不會變成星星?在天空看着我們?保佑我們?

娘,我知道你很難過,這自從農曆十一月十六你才知道姥姥去世的消息,至今纔算五天整,掐頭去尾,七天。第三天(知道後的第二天),農曆十七,初紙,你回來後嗓子哭啞了。你說你還是很難受,一提起來哭,你就手顫抖。

十六是牛生日,十八是爹生日。我們都不再過生日。我們都在圍繞如何寬慰一下你。那天晚上你一夜未眠,你越想越難過,你在被窩捂着一個秋衣痛哭,你成了沒孃的孩子,一個遮風擋雨的娘。三十年前你才四十歲,你失去了爹。三十年後,你沒娘了,你沒有了雨傘,沒有了生你的根,你成爲了浮萍。

我痛哭兩大場,一次是16的十點,突然覺得身邊的親人離去了,我們是一脈相承的血緣關係。姥姥去了,娘成爲了大人。

第二次是大前天晚上,我打了嘟嘟,心裏也難過,哭了一次,給孩子傾訴了一番心聲,表達了傷心痛苦,責怪了孩子高空拋物和不主動讀書打卡。唉,聊了聊人去世後很難過,斷了線的風箏。小時候去姥姥家裏玩的童年,還有針線活認真的樣子,縫褲邊。還有姥姥家裏的房間地,雖然是土地,卻每次都是掃的很乾淨,衣服在櫃子裏疊的整整齊齊豆腐塊,用繩子捆綁打結。

任何時候都是心裏把好喫的留着不捨得喫,箱子裏總是有好喫的等着我們拿。姥姥家的院子裏有我的童年快樂。當然,更有我孃的一輩子的記憶,那是生她養她陪伴她了七十年的娘。痛失至親!誰能抵擋那種穿心刺骨的痛。

我安慰到:姥姥如果真的知道,也不會怪罪你的,也會理解你,跟着我爹不容易,沒辦法守護她周全。

娘,我知道你心裏很痛,可我只能說,姥姥心裏想:天冷了,不能讓愛梅騎車再看我了,家裏還有一個臥牀病人。姥姥心裏想,我也對得起你們的好了,出院四個半月,生命又延長了四個半月,也讓你們在醫院陪我了一週,也讓你見到了我一個月前還會輕聲呼喚你的名字:愛梅。你每次帶的豬血,豆腐和雞蛋,我也吃了,你上次拿的香蕉我也吃了。閨女,別難過了。我在那邊也會好好的!

娘,你的娘,我孃的娘,我。我們都是女人。一脈相承的血緣關係,這是我姥爺,奶奶,爺爺以後的第四位老人。你們走好!我們會好好的,把你們的叮嚀記在心裏,對娘好點,疼她們,不惹她們生氣!

人的生死,我們都當作冥冥之中的天意吧!我跟娘說,在你最難過的時候,爹雖然如此,卻陪着你,至少他在你身邊。這也是情意了,雖不能至,心嚮往之。守護,守候,一口口飯,一段段鍛鍊,一絲一毫的付出,終將換來今生的依戀,融入骨子裏的至親。

娘,你的一生,你在姥姥家裏得到的力量,支持和愛,是富足的,是完整的。傳遞的真善美,姥姥的忍耐,善良,捨己爲人,爲大家有大愛,你得到了真傳。走吧,日子慢慢走吧,滴答滴答,馬上離明天更近了。此時,馬上是農曆二十一了,疫情,我們在幾百裏外爲你哀思。姥姥,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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