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八个兄弟姐妹

爷爷具体的出生日期不详,大致推算应该在清朝末期,也就是1900年左右,要比陈独秀、李大钊、毛泽东这些伟人们小一轮上下。而奶奶整整比爷爷小八岁,生年不详,卒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爷爷奶奶去世后,原葬于周家水库东边的海龙川角下的松树沟北坡。后因一九五八年修周家水库,五子各奔东西,无一人埋在爷爷奶奶脚下,就在我的父母去世多年后,又由于大伯无后,见于我父亲在家排行老二,且人丁兴旺,经我们这些不孝孙儿们商议,于2008年清明节到来的前两天,在一个春寒料峭,雪花纷飞的早上,遂把爷爷奶奶的坟墓迁至于家村三组的东山上,这才使得爷爷奶奶与他的二儿子,也就是我的爸爸在阴朝地府重聚。从此,爷爷奶奶终于有了顶脚,总算了却了我们孙辈们的一块心病。

爷爷奶奶一生中留下八个子女,五男三女。按出生先后为序分别是:大伯沈恩喜,我爸沈恩全,大姑沈素乔,三叔沈恩治,二姑沈素娴,三姑沈素英,四叔沈恩国,老叔沈恩奇。这个排序在我退休前一直是模糊的,直到2022年11月17日我同爱人专程去探望已经84岁高龄的三姑那天才正式确认下来。为了给家族后人缅怀前人不再增加更多的空白,我利用闲暇时间,特地把我父亲的八位兄弟姐妹略作陈述。

<1.大伯>

在我爸爸的八个兄弟姐妹中,大伯绝对称得上是一位佼佼者。

大伯早年毕业于营口水产学校(简称水产,也叫国高)。这所学校在当时是营口地区的最高学府,能送到这所学校读书的孩子,全部是家庭富裕人家的子弟,当然也包括少数日本人和其它西方国家在营口经商的子女。

那时,除了营口水产学校外,还有一所由清政府于1906年创办的挂着两块牌子的“营囗商业学校”“营口商业实习所”(后称商科)。这所学校也就是现在东北财经大学的前身。但是,它的知名度在当时的国际影响力,远远不如水产。我在八十年代初营口县第二高级中学读书时,有个叫李大禹的副校长也是国高毕业,从李校长的身上我仿佛又看到了大伯那种严肃的态度,令人敬畏的气质,不落俗流的作风。李校长长得要比我大伯胖许多,讲起话来铿锵有力,这是我在大伯身上无法找到的。大伯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在学校里,只要他见到看不惯的事,无论是谁,他都敢管,总是一副铁面无私的坪子。所以,所有的学生和年青的老师都惧他,只要他在操场上倒背手一晃,人人都离他远远的。

其实,过去的国高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初中。然而,在当时能够接受这种教育的人绝非是等闲之辈。

大伯毕业后,阴差阳错地走上了当地的治安工作。我在读小学时,有一天,大伯来到已经出嫁的和我们家一个村的大姐家,在一天傍晚时,我饭后去看望大伯,我们伯侄二人面对面坐在小板登上,他索性从衣兜里掏出一张他年青时的照片递给我,我接过这张长二寸,宽一寸的有些发黄的照片,反复端详,一个高大英俊,威严端庄的青年出现在我的面前。若不是事先就知道照片中的人物正是坐在我面前的大伯,我还以为他不是一位日本军警,就是一位国民党军官。照片中,大伯穿的是一身笔挺的军服,头戴大盖帽,脚上穿一双油黑锃亮的皮鞋,腰系皮带,佩挂大刀,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过我大伯在当时政府中的真实形象,但却与我所看到的电影中中国人民解放军完全不是一种感觉。

看完照片后,我好奇地问我大伯,你那时是干什么的,他说,我是专门负责搜查当地那些不法分子倒卖大烟土的,相当于现在的公安缉毒工作。

解放后,大伯弃军从教,在营口地区万福县从事教育工作。营口县成立后,他又回到了位于营口县东部的县立第四初级中学教书。

大伯教的是语文。他的板书在当时的中学教师中无人能及,由于大伯的书法功底非同一般,所以,在当地一旦要出标语,或者是谁家要为已故的老人刻碑文,有不少人都会请他。

不知是从哪年开始,从汤池公社中又分出一个周家公社,于是,我大伯又回到了周家公社,在周家中学任教。我在读初中时,大伯还没有退休,但因大伯咽喉疾病,无法上课,一直在教导处工作。那时我只记得,无论是当时的校长,还是哪位老师,不论长少,不管是谁,只要见到我大伯,大家都会异口同声地叫一声“沈主任”,这大抵是对我大伯的尊敬吧!

我上高中后,因政府实行接班政策,由小我一岁的妹妹玉英接班,大伯提前退休。

大伯一生育有六个子女。一男五女。因儿子从小患的是癫痫病,未娶,活到二十多岁病故,不久,大伯也离开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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